杜冰瑶手中动作一滞,她没有回眸,然后继续套着被子,心里却已不再平静。
沐紫蔚放好箱子过去帮忙,两个人套被子的话是更容易一些,没那么难放进去。
“问你呢,对于一个只看中金钱与名利的人,你图他什么?”沐紫蔚在床沿坐下来,挑了挑眼皮看向她,“卖掉我们那别墅是你的主意吗?”
杜冰瑶终于停下动作,她抬眸看向她,毫不含糊地回答,“沐振阳所做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也没有看上他哪一点,我们现在没有联系,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她真的很久没有见到沐振阳了。
“哟,你俩闹掰了?”沐紫蔚耸耸肩,双腿在床前晃了晃,“这才多久啊?从认识到现在,也就两三个月吧?那相处的话就更短啦?”
原来她不知道。
杜冰瑶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知道自己和他父亲是初恋情人的事。
那她又为什么要有刚才那些言论呢?
沐振阳把别墅卖掉了?
沐振阳跟她们讲的??他讲什么了?!
沐紫蔚观察着女人的神色,“你有什么打算?还俗吗?我妈跟我爸离婚以后,你真打算嫁给我爸吗?”
“你想多了,我刚才已经讲得很明确了。”杜冰瑶目光清冷,“我不管沐振阳跟你们说了些什么,我都不会跟他再有任何交集,他若是再纠缠我我就报警,我就告诉给媒体!我就让他身败名裂!”
沐紫蔚怔了怔,然后朝她竖起了大拇指,“狠,真狠,在这件事情上咱们可达成了共识,他身败名裂的日子不会太久。”
“那是你们家的事。”杜冰瑶将被子拉链拉好,然后将床单扔给她,“你自己铺!”说完,她转身离开。
“其实真没必要这么清高的。”沐紫蔚站起身,她双手环胸并不看她地说,“有些事情自己比谁都清楚,在望月湖拥抱、接吻、画面感还很激情呢,明明都到了这个程度,又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不在乎呢?”
杜冰瑶脚步一滞,因为听到了沐紫蔚的话,也因为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蔡柳。
沐紫蔚听到脚步声停了,她唇角一勾,“杜姨啊,托了你的福,明天不但你会火一把,恐怕连这秋香庵也得火啊,看到我爸身败名裂,不知道你是真高兴呢,还是会隐隐担忧。”
杜冰瑶是个修行多年的佛家子弟,她觉悟很高,转身看向那背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把事情讲清楚点。”
“呵呵,到明天你就知道啦”
杜冰瑶眸色一沉,她朝年轻女子走去,一把拽起她手腕将她拉得面向自己,“说!到底什么意思?!”
力道太紧,沐紫蔚本能地露出了痛苦之色,也惊得门口的蔡柳胸口一缩,但她的脚步仿佛定住了,迟迟没有迈开。
沐紫蔚试着挣脱,却似乎没什么用。
“你做什么了?!”杜冰瑶质问。
沐紫蔚不甘示弱地迎着她,也加重了语气,“你应该问你自己,你做什么了?”
“你”杜冰瑶从她刚才的话里听出了劫难,与秋香庵有关的劫难。
她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说!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明天会发生什么?什么叫我会火一把?秋香庵也会火一把?”
沐紫蔚痛得拧眉,她试着挣脱,却发现对方的力道实在太大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坦白,“我把那些匿名者寄来的照片交给报社了!”
“什么照片?”
“就是望月湖你跟我爸苟且的照片!”她语速很快!充满了愤怒!
“什么苟且?!我跟他之间什么也没有!”她也怒了,“什么照片?!”
沐紫蔚更淡定不了,她冷哼一声,“难道一定要脱了衣服跟狗一样纠缠才叫苟且吗?你虽然是尼姑,但你也是这个社会的人吧?三从四德你不一定要清楚,但是别人的男人你就这么喜欢抢吗?”
“你在说我??”杜冰瑶大笑三声,“沐紫蔚,这话你还是说给你自己听吧!盛总他都结婚了!都有老婆了!你就这么喜欢抢吗?!”
沐紫蔚就仿佛是被打了一个耳光,她脸色变了变,“我今天是在说你!照片我给报社了,等着明天怎么报道你吧!我还留了字条特意讲明了你的身份!”
“”杜冰瑶的力道是带着怒意的,她紧盯着她,那力道大得仿佛能听见骨碎的声音了。
“疼”沐紫蔚终于承受不,她弯了身,脸色狰狞,“松开。”
但杜冰瑶在松开她的时候,还用了一把大力,沐紫蔚的手腕骨一下就错位了。
她疼得嘶了一声。
杜冰瑶冷冷地对她说,“佛家重地容不得你撒野,若是再不收敛收敛,你就给我滚下山去!”警告完她便转身离开,毫无怜惜之情。
门口的时候,蔡柳苍白着脸让了让道,杜冰瑶以绝对王者的姿态离开。
“妈妈,好疼啊”沐紫蔚托着手掌,“好像断了。”她痛得连声音都颤抖了。
蔡柳赶紧迎上来,看着女儿痛苦不堪的样子,两人又只能下去找张太师。
领御。
小颖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之久,盛誉正打算上楼去看看情况,刚走到楼梯转角处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来显便接通。
不等他开口,手机那端的司溟汇报地说,“盛哥,沈奕霞已经在派人联系新的合作商,因为开出的价格令人满意,而且那些公司都没有沈氏的知名度,所以大家也都乐意与之合作,目前来讲已经成功签约了十三家公司,沈氏的基本运作已然不成问题,咱们现在”
“签约能成功只能说明你的无能。”盛誉喉结滚动,没什么温度地说,“你想表达什么?”
司溟微怔,他以为盛哥只是给人家一点教训,并不是真正要搞到人家破产,所以没有制止而是先汇报情况,但是听到他这样讲,司溟当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盛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盛誉眸色凉了凉,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挂掉电话的时候,他已经上了楼,朝着主卧室方向走去那背影高大颀长,冷漠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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