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禹也下了车,他轻轻关上车门,隔着车身看向她。
夜晚的冷风中,两人视线汇聚在一起,院子里路灯暖黄。
他决定把孩子带回来,这件事情他并没有提前跟她讲,更没有取得她的意见。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并没有尊重她,这一点他也是知道的,但是当时情况紧急。
秦承禹从车头绕过车身,他来到了她面前,并没有急着去接孩子下车,而是双手握在她肩膀上,他也很难过,内心也很沉重,显得有些左右为难。
他想了想,对她说道,“菲菲,对不起。”此时此刻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词。
叶菲菲也不是矫情不讲理的人,她抿了抿唇,努力平复心情,“所以你想收养她,对吗?”她想知道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玛莎拉蒂副驾驶里,秦果果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看到驾驶室里没有人,微微一怔然后转眸,车后座也没有人。
原本还有些睡意的小姑娘瞬间清醒了。
奇怪,他们下车了?没有叫她吗?不存在这种事情啊,活生生一个人怎么会忘记?
秦果果本能伸手握上开门按钮,正准备按下去呢,她无意间转眸看到车窗外站着两个人,微怔过后竖起了耳朵。
外面的人是看不见里面情景的。
微凉的晚风中,秦承禹的手掌握在叶菲菲肩膀,他诚挚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有千言万语汇聚在喉咙口。
晚风吹动叶菲菲的头发,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冷静地迎着他的视线。
过了一会儿,他伸手抱住了她,“菲菲,我其实给我一点时间吧,相信我一定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能感觉到他的纠结与为难,叶菲菲心里也很不好受。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背,“嗯,把孩子抱下来吧,时候不早了,大家都需要早点休息,尤其是孩子。”她声音轻轻的,似乎一点也没生气。
秦承禹特别珍惜地拥抱着她,“菲菲,她只是个孩子,我不忍心看她出事,李佳已经不合适抚养她了,我必须先把她接过来。”
“我知道,你别解释了。”她真的很体贴,轻轻将他从怀里推开,声音轻柔地说,“先抱孩子回房间吧,我去准备衣服。”
副驾驶里,秦果果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
没错,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全部听到了,先把她接过来?然后呢?过几天再把她赶走吗?
给他时间好好处理?怎么处理啊?难道不是把她留下来吗?
她看不到叶菲菲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出她并不欢迎自己,如果她是欢迎的,她是开心的,爸爸也不用抱着她去安慰了。
孩子的心是脆弱而敏感的。
叶菲菲唇角轻扬,她眸光一收,转身朝别墅走去。
秦承禹凝视着那背影,他抿了抿唇,眸子里划过一抹黯然。
当他打开副驾驶门的时候,发现孩子还在熟睡中,他伸手轻轻替她理了理额前头发,然后解开了安全带,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带着她朝别墅走去。
同样的夜晚。
兰博基尼开始减速开进了领御大门。
时颖望着窗外的风景,她唇角始终挂着淡淡幸福的笑意,仿佛掉入了蜜罐子里。
盛誉开着车,时不时转眸去看她,看到她心情好,他的心情也特别不错,“小颖,看来今天带你出去这趟还是值了。”似乎很久没有看到她像今晚这么高兴了,那脸上的笑容就跟收不住似的。
“那当然啦!”她收获了满满的幸福,转眸眼眸亮亮地看向他,“见到了糖糖,回到了以前的家,喝到了上学那会儿最喜欢喝的红枣鸡蛋汤,看到厉哥简直变了一个人,我顿时觉得超级满足啊!”
真是一个太容易满足的小女人!看到她幸福,他也觉得很幸福!
车子停稳后,两人下了车,手牵手高兴地朝客厅走去。
灯光璀璨的客厅里,盛世林和双清挨坐在沙发,这样看上去俨然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两人手里拿着一本大大的相册,双清脸上露出幸福美满的笑容,画着美甲的手指在相册上游走,“这个蛮不错的。”
“这个也可以啊。”身边的男人说,他也是面带微笑,“我觉得你穿中式礼服一定很好看,当然婚纱也可以挑一套。”
“你应该说我穿什么都美。”双清翻动着相册,并没有抬眸看他,“这才是女人爱听的。”
“我不是逗你开心呢,我是说真的,你穿中式礼服一定很好看,不信你试试?”
甜蜜、温馨这一幕正好被门口的盛誉和小颖看到了,也许是父母聊得太过投入,也许是因为小夫妻俩的脚步太轻了,所以他们出现在客厅门口也没有引起沙发里两人的注意。
他们依偎在一起,聊得可开心了,脸上洋溢着甜蜜的笑容。
“世林啊,难得在结婚纪念日你有假,所以这次拍婚纱照半点也不能含糊,就像是初结婚的小俩口一样,一定要选自己喜欢的风格,以及外景内景,要慎重,这组照片一定一定不能有任何瑕疵,这可是一辈子的纪念。”
“行,都依你,反正有时间。”
门口的小俩口不约而同地缓缓转眸,视线汇聚在一起,大致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然后两人又不约而同往后退了两步,退出了客厅,转身快速轻步离开,朝院子里走去。
院子里怒放的蔷薇花成为了一道靓丽的景观,一丛丛一簇簇特别好看,各种颜色相交着,一朵白一朵粉一朵黄,美得不可方物。
盛誉时颖十指紧扣,时颖走路的时候脚尖故意往前踢了踢,很惬意,她仰望着星光灿烂的夜空,在点期待地问,“老公,你说我们老了以后还能不能像爸爸妈妈一样?”刚才一幕真是让她羡慕死了。
“必须能啊!”盛誉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他停下了脚步。
身边的女人也停了下来,她好奇地看向他,要干嘛?
盛誉转身面向她,一手与之十指轻扣,另一只手捏过她脸庞的一缕头发放到她耳后,柔柔的晚风裹挟着花香吹来。
他声音低磁地说,“我可以爱你到不要命,也可以爱你到不要脸,直到我们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我也依然会为你献上浪漫,我会让你比我妈妈更幸福!”这是他的承诺,对她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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