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莫吐槽,“穆亦君的头条啊,现在网上都是些什么言论?咱们嘉城三少的声誉都要被他给毁了,他倒好,不管不问,事不关己。”
盛誉端了杯柠檬茶过来递给他。
南宫莫不想接,“我只想喝酒!”
盛誉笑了笑,南宫莫虽然生气,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盛哥,他到底在想什么?他都跟唐糖领了结婚证,人却在医院里守着,这前女友若是误诊呢?若不是绝症呢?他要守一辈子吗?”
“为什么情绪反应这么强烈?”盛誉悠闲地靠在办公桌,笑意的眼看向他。
南宫莫喝了口柠檬茶,气息冷冽,“因为我去医院了。”
“你可真有闲心啊。”盛誉有点诧异。
他说,“本来去他公司聊一下他所想的婚礼,没想到温叔却说他没来上班,一直在医院,所以我就去了。”
“你们吵架了?”盛誉猜到了些什么。
他脸色难堪,生气地说,“我怼他啊,他却说自己不能跟我比,说我换女友如衣服,说我体会不了他的感受,还真是来鬼了!我在他心里是什么形象啊?!”
盛誉笑而不语,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生气的点。
“难道不是么?”盛誉声音低磁,好看的眸子看向他。
“什么啊?”他没反应过来。
盛誉唇角轻扬,“他说的这些我觉得很有道理啊。”
“……”南宫莫有点无语,看向旁边。
“换女友如衣服,对那些女人你动过真心吗?”盛誉轻声问,然后分析道,“如果没有动过真心,她们的生死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南宫莫被他引入了思索中,心里的怒意也一点点消散了。
盛誉说,“他的事别管了,有些事情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我们都不是他,无法感同身受的。”
南宫莫喝了口柠檬茶,也消了些气。
“那婚礼还找他打听吗?”过了一会儿,南宫莫问。
盛誉想了想,“估计他最近也没有心情聊这个,不找他了,我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嗯,也行。”
“你别生气了,其实我倒是能理解他。”盛誉优雅又绅士,双手插在裤兜,帅得无懈可击,“他当初跟樱子真是刻骨铭心的,好几年才走出来,现在她又回来了,怎么可能不激起内心的那一丝丝柔情?他能做到这样,没有跟唐糖分手,我觉得已经很难得了。”
“……”南宫莫没有说话。
盛誉说,“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渣男结婚以后还跟初恋扯不清?甚至搞到离婚的状态,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因为感情这东西很复杂。”
南宫莫拧了拧眉,叹了口气,“怪就怪这个樱子,当初走得坚决,现在又回来掺合,真是令人无语。”
盛誉拍了拍他肩膀,“别这么生气,别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了。”
“时候不早了,你吃饭了吗?”
盛誉转眸看向窗外,夜幕已经降临了,“没吃,准备下了班,你呢?”
“一起吧。”
“好。”
盛誉拿过车钥匙,关了电脑,和南宫莫一起往办公室外走去。
夜色如墨泼洒,天空已经升起了一轮新月,繁星点点。
第一医院里,樱子一天没有合眼,她实在困得不行了。
穆亦君点了些她想吃的菜式,陪她吃了晚餐,望着她疲倦的样子,他说道,“睡吧。”
“不。”她拒绝了,“我要看着你。”特别害怕他会离开。
他明白她的想法,“一直不睡吗?”
她望着他,喃喃问道,“我睡了以后,你……会走吗?”
男人迎着她视线,拧眉轻声说,“我要回去拿电脑,我不可能把公司的事情撒手不管,从昨晚到现在,我不是一直陪着你吗?”
“你是拿电脑还是回去看她?”樱子又开始难过,鼻尖酸酸的。
穆亦君头疼,“就算看她又怎么了?她是我老婆。”
“可是我要死了,我的时间如此有限,你就不能好好地陪着我吗?”难过地质问着,泪水又充沛在眼里。
她说,“亦君,我死了以后……你们可以在一起,再也没有人会阻止了,可是现在……我的生命在倒计时,你多陪陪我,这个要求过份吗?”
男人站在床前,神色寡淡。
躺在床上的女孩再次流下了泪水。
“樱子,你让我真累。”凝视着她,穆亦君感觉很疲惫,他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
她没有说什么,因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睡吧。”穆亦君嗓音略有些沉闷,“我也需要休息。”
“我说了,如果你要离开,我就会从这窗户口跳下去,我会让你内疚一辈子的。”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要死了。
穆亦君无语,他在椅子里坐下来,拿出手机给唐糖发信息。
樱子就这么望着他,视线模糊了。
她也知道自己逼得越紧,他就会离她越远,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她在监狱里度过了无数个黑暗的日子,每时每刻都在想念他。
现在终于见着了,她没法放手。
此时,穆家园林,唐糖站在院子里,她面向一丛丛一簇簇绚烂的玫瑰花,有些走神,漂亮的脸蛋有些淡淡的忧伤。
她已经吃过晚餐了。
手机嘀了一声,有信息传进来。
她看了看亮起的屏幕,点开,是穆亦君发来的,他说——
“我呆会儿回来,你吃饭了吗?”
她给他回消息:吃过了,你呢?
然后,他没有再回。
第一医院,病房里,樱子困得实在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虚弱地眨着眼。
而穆亦君坐在椅子里,在拿着手机发信息,也没有理会她。
樱子太累了,眼睛眨着眨着就闭上了……
过了大约十分钟,穆亦君随意地看了下头条新闻,各种声音都有,他很平静,英俊的脸庞没有多余的表情。
当他放了手机抬眸时,看到她进入了睡眠状态。
就这么望了望她,穆亦君起身离开,轻步走出了病房,并关上了门。
他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去了护士站。
病房里,樱子缓缓睁开了疲倦的眼睛,那脚步声已经消失在耳边,房间里空无一人……她虚弱的眸子里划过一抹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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