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御,客厅里。
双清放下了手机,刚才又拨打亦朗电话了,依然处于关机状态,她这原本阴沉的心情变得更差了,“这孩子,存心气我呢?”
“别想这么多了。”盛世林拄着拐杖轻轻一叹,看到妻子忧心忡忡的,她轻声安慰,“都这么大的人了,不会有事的。”
双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是生气了吗?”
“……”老爷子陷入了沉思,“也说不准。”开始从自身身上找原因了,“做为家里的一员,其实我们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必要跟他先说,这是一种最基本的尊重。”
双清若有所思,“如果是说恩善母女住进来这件事情,跟盛誉时颖也没有打招呼呢。”
“他们不闹情绪,是因为他们是成年人,一直在尊重我们。”对于这一点,盛世林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我感觉他们对这件事情也有自己的看法。”
“啊?”双清吃了一惊,仔细一想,也觉得有可能。
因为自从这对母女住进来以后,盛誉小颖吃完晚餐除了散步就是上楼,很少和大家聚在一起。
很多的时候,连早餐都没吃就走了。
客厅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
双清有点进退两难了,原本是好心好意帮忙,现在一看……好像在帮倒忙啊。
“老公,你说……我是不是给亦朗添堵了?”双清也意识到了些什么,她内心越来越慌。
盛世林神色凝重,“亦朗最近心情不好,可能看谁都不顺眼吧。”
“那他这把自己封闭起来,连家人都不见,咱们也帮不了他啊!”
盛世林拿起手机拨打宝贝孙子电话,居然有铃声传出来?他赶紧开了免提,小声说道,“通了通了,亦朗的电话。”
双清欣喜万分,从他手里接过了手机。
没一会儿铃声结束,手机那端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爷爷。”
“亦朗,你在哪儿呢?”双清屏息问道。
过了一会儿,才再次传来他的声音,“奶奶。”
双清急中生智,声音虚弱地说道,“亦朗啊,奶奶生病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盛世林转眸,有些吃惊地看向她。
亦朗没有说话。
“奶奶胃不舒服,浑身泛力……”
“让姑父看一下吧,有病就别拖,家里有这么大一个活神医呢。”他轻声打断。
双清一点也听不清关心与担心,她顿时感到心寒。
“盛亦朗。”于是,很严肃地唤了他的名字,“你这是什么态度?奶奶生病了,你难道都不回来陪几天吗?”
“家里不是有恩善陪着吗?”手机那端的男生淡淡地说。
“你……”
“奶奶,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通话结束后,盛亦朗暂时把爷爷的号码也加入了黑名单,没错,他用这样一种方式抗议着。
再次拨打,已经打不通了。
双清真的好生气,但也很无奈。
大口大口呼吸着,最终揪住了胸口,一股钻心的疼朝她袭来。
“老婆子,你怎么了?”盛世林赶紧扶住了她,开始着急地唤人,“快来人!管家!管家!”
“快通知顾之!”
然后,这里就忙成一团了。
双清气病倒了……
顾之在为她诊断的时候,盛誉在想办法联系儿子,却发现他关机了。
时颖望着身边眉头轻锁的男人,她伸手握住了他手臂。
刚才公公对他们说,是亦朗语气过激了,挂了电话才出现了这种事。
“你不要生气,也不要着急。”时颖轻声安慰,“顾之刚说没什么大碍,就是血压突然升高了。”
“我必须联系到他,这里是他的家,他一天天不回算什么事?”盛誉没好气地说,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冷沉地吩咐,“帮我查到盛亦朗的具体位置,把他带回领御,越快越好。”
时颖知道他生气了,他都直呼儿子的名字了,他很少这样子的。
时颖也能理解他的心情,躺在病床上的毕竟是自己的母亲。
“是我对他太宽松了。”盛誉也开始自责,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主别墅迈开了步伐。
时颖看了看那背影,赶紧跟上去。
“盛誉。”
“……”
“他最近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心情也不好,如果他回来了,你们千万不要起冲突啊。”这是她目前最担心的问题。
“不会。”
此时,盛亦朗去了沈君浩的俱乐部,远在郊区。
接到双清电话的时候,他正和夜宁聊天喝酒。
挂了手机以后,将手机关机,仍继续着聊天喝酒。
“亦朗,怎么跟长辈们也闹僵了啊?”夜宁有些担心他,“出什么事了吗?”
“我奶奶对妙思意见挺大的。”这是横在他心里最令他难过的事。
“为什么?”夜宁疑惑,“我觉得她挺好的啊。”也相处过一段时间。
“……”盛亦朗轻叹一口气,仰头喝了口酒,“可能……是我的问题。”
“你什么问题?”
“我在太乎妙思了,忽略了周围人的感受,让她们觉得自己的爱被分走了。”
“噗,你这是什么逻辑?”
“奶奶说,妙思只会给我带来伤害,而事实是,我愿意在危险之中为她奋不顾身。”盛亦朗特别怀念这种感觉,有个人可以在乎着,有个人可以保护着。
夜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毕竟感情的事情不受控制,可年纪又明摆在这里,不可能按着自己的意愿把婚结了吧?
所以夜宁对于他,只有同情。
甚至都帮不上什么忙。
“妙思也真不够意思,手机关机了,邮件也不回,最可恶的是连游戏账号也不登录了。”夜宁很有把握地说,“如果知道了她的游戏账号登录地,要找着她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忽然间,盛亦朗眸子动了动,因为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说不定……她被控制了。”
“啊?”
仅用了一秒的时间,盛亦朗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他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男子,“对,她一定是被控制了,她走得这么突然,连夜被送走的,不可能不联系我们啊,好歹也说一句告别的话吧?”
这么一分析,倒也有可能。
夜宁也想了想,“以她的性格,不像是不辞而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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