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八,艳阳高照,正是出行的好时候。
南郑城外,张富一行人皆已准备妥当,张富一声令下,一行人车队便在三千大军的保护下完东北方向而去。
同行者还有黄权和甘宁二人。
不过黄权和这三千大军到褒中之后变会停下准备重修斜谷之事。甘宁则充当护卫随张富到长安觐见皇帝,毕竟此时的长安已是云波诡异,战争一触即发,张富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冒险。
出了褒中,张富一行便轻车简从,随行只有甘宁手下十数骑。金箔宝物贴身藏好,又带了数日的干粮水囊,一行人抄小道过了斜谷,往关中而去。
出了斜谷,便算是李傕郭汜的地盘了。不过此时的关中大地,早已不是天府之国了,经历了黄巾之乱,又经过董卓、李傕郭汜等人的横征暴敛,这片土地早已满目疮痍。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看着官道盘的一具白骨,张富不由自主的吟出了诗圣这一句名传千古的诗言。
没有在这种时代生存过得人,永远体会不到这个时代寻常百姓的悲哀。在汉中的时候,尽管张富也曾见过缺衣少食的百姓,也知道这个时代百姓的艰难,但汉中的百姓好歹能够生存下来。
可进入到关中以后,看到的这一切却是让张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皑皑白骨随处可见。曾几何时,这里是华夏的中心,曾几何时这里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可是现在,这里却是整个大汉十三州最贫瘠,战乱最严重的地方。
这一刻,张富才明白,什么是乱世。原来,史书记载并没有夸大其词,原来,三国之后,整个国家的人口数竟不及原来的五分之一绝不是臆测而来。
“我张富一定要结束这个乱世,还这片土地安宁,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让他们安居乐业。”
一句话喊了出来,张富心中抑郁少了一些,沉吟了许久,转头对甘宁道:
“我欲结束这乱世,还望兴霸助我。”
甘宁听完,情绪也有些激动,连忙滚鞍下马,大礼拜倒,道:“愿以此身,报以主公,至死方休。”身后众亲卫见了,也一起下马拜倒。
“兴霸不需如此。”张富连忙下马,扶起甘宁。
“好,吾得兴霸,如高祖之得韩信也。君知我心,君心我亦知。”我张富在此立誓“卿不负我,我必不负卿。”又转身道:
“诸位也一样,自今日起,皆为兄弟,福难同享。”
一行人上马前行,经过这个插曲,众人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一路上却有些不太平,山贼土匪不是出现,不过都是小股,不成气候,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穿着破烂,一看就知道是百姓活不下去了,才上山成了匪寇。张富一行都是骑兵,倒也没有不开眼敢来招惹,只是此时的张富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数日后,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却是到了右扶风治所槐里了到了这里便算是长安的地界了。尽管槐里城比南郑要大了不少,但张富觉得城中的百姓甚至不如褒中城多,可见关中大地到底受了多大的难。
镇守槐里城的却是李傕之侄李别,一个西凉军将领,从董卓入主朝堂开始,便进入了武夫当国的时代。凉州荒凉穷苦,又有匈奴为患,民风剽悍,因此西凉军作战勇猛。但西凉军将领却是各个贪财无比,每到一地,必刮地三尺,这个李别并没有与众不同,李傕让他来此,便是为了敛财而来。
不过此时张富却是在城门处被拦了下来,甚至守城小校还要把他们抓起来。
原来,张富心知西凉将领贪财,想要贿赂于这个小校,却被当做图谋不轨便要抓起来。
张富此时却是暗暗打量着这个小校,只见此人身高八尺,脸上棱角分明,身材魁梧,目中到到杀气闪过,腰跨一柄宝剑,端的威风凛凛,一看便是一员猛将。不过却干的是守城的活计,这就有些意思了。一般而言,西凉将领都贪图享受,有些地位的都不会干这活,张富才不信这位就是李别呢!
再看看身边,甘宁都已经把手握在了刀柄上,一脸戒备的看着这个小校,显然也有一些压力。张富也不信李别这个打酱油的角色能让甘宁这般对待,这到底是何人?
思来想去,没想到李傕手下还有这种人物,只得行了一礼,道:
“却是富的不是,唐突了将军。不过富乃是汉中太守之子,绝非歹人,此行乃是奉父命前往长安觐见天子的,还望将军通融一二。”
那小校脸色好了一些,道:
“汝等在此等着,待某进去通报。”说完便想往城中而去。
“将军慢行”
“汝还有何话要说?”
张富却是一脸笑意的说道:
“还未请教将军高姓大名。”
“怎的,汝还想到大将军面前告某一状不成,可惜了,大将军可不会认识某家。嘿嘿,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徐晃徐公明是也。”小校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城中而去。
张富却是像被雷击了一样,呆呆的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有些不知所措。
“徐晃,他怎么就出现了呢?他此时不应该在杨奉手下么?”张富喃喃自语。
“是了是了,杨奉最开始不就是董卓的手下么。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徐公明,既然先让我张富遇上了,你可就逃不掉了,曹阿瞒,你的五子良将要换人了。”想到这里,张富倏地笑了起来。
“主公,这个人不简单啊。”甘宁同样盯着徐晃的背影,说道。
“哦?此人比兴霸若何?”张富有些好奇,毕竟在历史上,这两人可没什么交集。
“此人武艺即便不如某,恐怕也差不了太多啊,不过主公放心,若真打起来,他还不是某的对手。”甘宁说着,自身气势提了起来,一脸的自信。
“嘿嘿,兴霸,这人既有如此本事,竟还屈居一个守门将,李傕庸人啊。他既不识得人才,咱们就帮他一把,这徐晃徐公明合该归于吾之麾下啊。”张富笑呵呵的说道,他敢保证,这是他出斜谷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若真是如此,某以后练武也算多了个对手。”甘宁有些兴奋。
“兴霸你就拭目以待吧?”张富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在汉中可没有什么人的武艺能提起甘宁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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