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富大婚,可谓宾主尽欢,各方使者大多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的回去了,不过却有几人被留在了汉中。
“来福”客栈之中一处小院里,韩遂手下大将成公英和梁兴正在密谋着什么。
“先生,你说这张鲁是什么意思,咱们好好的来给他送上贺礼,他怎么把咱们给扣留在了这南郑城中?”梁兴有些怒气冲冲的道。原来,这一行人已经盘踞在汉中十余日了,几人屡屡想告辞回西凉,都被张富用各种借口给留了下来。
成公英闻言,原本就阴沉着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有些忧心的道:
“将军,您去打听一下,都有哪些诸侯的使者被留了下来?总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扣留了吧?想来这张家父子也不会如此不智。”
梁兴闻言,却没有动作,他早就打听清楚了,当即开口道:
“先生,就只有马岱小子和咱们被留了下来,至于其他各路诸侯,连蜀中刘璋的使者都早就回去了。”
成公英听罢,暗叹了一口气,道:
“若是某所料不错的话,张鲁怕是要对西凉动手了。”
梁兴虎目一怔,道:
“对西凉动手?张鲁老儿他怎么敢?”话是这般说,但梁兴心中却是焦虑无比。他名义上是韩遂的部将,实则是一路小诸侯,只不过尊韩遂为首罢了,不只是他,其余候选、程银七人也都是这样。
这也是西凉的独特之处,当初边章、韩遂起事,马腾韩遂举王国为首举事,都是一样,军队虽众却是松散的联盟,并无绝对的上下级同属关系。
这一年来,韩遂大战马腾,节节胜利,梁兴、候选等西凉的小诸侯不敢违逆韩遂,便上书以其为主。这些人虽然都不是太强,但手下兵众多则万余人,少则数千人,合于一处也有数万人,虽然心不齐,但打顺风战还是颇为容易。
梁兴便是众人之中兵力最多的一路,手下兵众一万五千人,屯于安定郡美阳县内,算是西凉除了马腾韩遂之外,最大的诸侯,此番奉命前来汉中,便是将自己手下的大军尽数交给了心腹统帅。但他若是长时间不回去,恐怕他这十余年辛苦攒下家当就要给他人徒做嫁衣了,由不得他不着急。
成公英苦涩一笑,道:
“本来主公派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探听汉中的虚实,如今看来,张鲁即便还没动手,恐怕也快了。”
梁兴闻言,焦急不安的道:
“先生,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成公英心中同样焦急,却不得不安慰道:
“将军莫急,想来主公也该有防备才是,主公麾下大军近十万,马腾老儿手下也有六七万大军,张鲁老儿想要拿下西凉怕是也不太可能吧!只是某有些奇怪,这张鲁老儿何来这般大的信心?”
梁兴却是更加忧心了,尽管安定离汉中有一段距离,甚至还隔着马腾的地盘,但却是比邻着扶风,那可是曹操的地盘,夏侯渊带了五万大军驻守在那里,若是西凉战事一起,恐怕夏侯渊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到时候,自家的兵马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梁兴道:
“先生,咱们在这里呆着也不是一个事,不如去见见张鲁如何?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就不信张鲁还真敢冒天下大不违?”
成公英却是摇了摇头,道:
“来不及了,若是其他几路诸侯的使者还在时,或许还能有机会返回西凉。如今却是不可能了,张鲁既然打算将咱们留在汉中,就不会在这时候松口的。”
梁兴听罢,心中不甘,便命人请见张鲁,却被告知蜀中异动,张鲁往巴郡去了。欲见张富,却说后者巡视上庸去了。梁兴无法,只得闷闷的回到了小院,至于硬闯,他还没有这种想法。
另一处小院里,马岱却是不慌不忙的在喝着茶,面上丝毫看不出忧虑来。马岱如今二十七岁,年富力强,是马腾手下有数的悍将,武艺仅仅次于其兄马超和大将庞德,比之韩遂手下大将阎行也差不了许多。
更为难得的是,马岱是马腾手下少有的文武双全之将,常年手不释卷,多有谋略,此番被困于南郑,却是丝毫不慌。
手下人心浮动,马岱却是稳如泰山,如今西凉之地韩遂势大,本来平分秋色,各占西凉半壁江山的格局已经变了,马腾大军节节败退,如今只得返回老巢陇西郡驻守,若是无外力介入,恐怕不超过一年半载就得尽数覆灭了。
因此,张鲁出兵凉州,对马腾来说,或许还是一件幸事呢!
张富自然不知道西凉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不过此时的他还真在上庸郡。
自从各方使者各自回去之后,婚事礼节也尽数完成,他将原来连同申家兄弟一起投来的五千兵马尽数交给了张郃,命其严加训练,自己带了两万大军朝上庸而来。
张富此行目的有三,一则将两万大军送到黄权手中,如今申家当先投了,上庸、房陵、西城三县的各大士族也不是傻子,自然不敢阻挡张富大军,二人就在上庸回合了。
二则自己闲不住,带着糜氏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三则也是谋划一件大事。张富带着郭淮、糜芳并三千余人出了上庸,朝着房陵而去。
其中,郭淮将统帅三千大军,镇守房陵县,而张富则是来此接应一人。
一行人骑在马上,郭淮和糜芳跟在张富两侧,至于甘大,罕见的被张富留在了南郑。
“二兄,此事就托付给你了,一定要把老先生给我安安全全的请到汉中来。”
“诺。”糜芳应了下来,脸上却露出些许难色,这位老先生,若是真不愿意来,谁敢为难他啊?
张富见状,笑了笑,道:
“二兄,你就将某的书信和礼物送给老先生就是了,想必老先生见了一定会随你前来汉中的,某在这里等着你们归来。另外,带某前去拜会大兄,就说某张富在汉中等着他。”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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