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遂在太守府中,刚刚睡下不久,忽然听得亲卫来报,说是敌兵攻城了,吓得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刚刚穿好衣甲,便见一将浑身是血带了十余骑朝着太守府而来。
韩遂眼尖,看出这将乃是自己的心腹田乐,顿时大惊,忙问其为何至此。后者哭诉道:
“主公,徐晃反了,汉中军入城了。”
“你说什么?”韩遂如遭雷劈,一把揪住田乐的衣襟,怒道:
“汝再说一遍。”
田乐看着暴怒的韩遂,心中害怕,却还是道:
“主公,汉中军入城了,徐晃是内应啊,蒋石将军已经被其所杀,眼下正朝着这里杀来,末将拼命杀出,来给主公报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韩遂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双手再也抓不住田乐的衣襟。田乐赶忙起身,道:
“主公,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韩遂闻言,如梦初醒,道:
“走,现在就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与手下死士换了衣甲,田乐见了,也有学有样。二人匆匆忙忙换了衣甲,又命两名死士骑上了骏马,带着亲卫朝着北门而去,自己却与田乐两人带了十余个心腹朝西门去。西门守将乃是自己的心腹阳逵,韩遂相信,任何人反了,他都不会反,在者西门外还有自己的女婿的一万大军。
出了西门,韩遂才算悄悄松了口气,心头怒道:张富、徐晃、李儒,你们给某等着,早晚有一日,必报此仇。
却说阎行驻扎在城外三十余里处扎营,听得汉中军攻城,便欲出营助战,亲自带了五千兵马出营,赶往金城,行不过数里,只听得一声锣响,一支兵马挡在大道上,为首一将大笑道:
“阎将军,此路不通。如今金城已被吾主拿下,将军武力不凡,何不投靠吾主,必得重用。”
“汝是何人?”阎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暗自命自家士卒调转马头。
来将大笑道:
“某家甘宁是也!”
阎行大惊,失了大战的想法,大叫道:
“撤。”拔马便欲往回撤。恰在此时,自家军中却是乱起,各种喊杀声传出,阎行暗道不妙,甘宁亦领兵杀来。阎行只得弃了大军,只领着百余亲卫从小路逃走。
甘宁见了,命部将收拢乱兵,自领着两三千亲卫,朝着阎行追去。
阎行一路快马而逃,不多时,便逃回大营,见大营之门紧闭,便上前叫门,却听得营内一声弦响,福至心灵,长枪荡开射来的箭矢,却见营中转出一将,大叫道:
“吾已率军投于主公矣,阎将军何不下马受降。”阎行大惊,又听见身后甘宁杀来,哪敢停留,拔马便走。甘宁追杀一阵,没有追上,只得回军接手大营,飞马报知张富。
阳逵带了手下千余人护送着韩遂朝大营而来,正撞见逃来的阎行,韩遂顿时大惊道:
“彦明何以至此?”阎行尽说前事,韩遂呆立良久,长叹一声,道:
“不想吾今日死于此地矣!如今大势已去,彦明可绑了吾前去给张富请功吧!”韩遂说话间,眼角却在打量着阎行。阎行深知韩遂脾性,赶忙跪下道:
“主公,眼下虽败,却只是小措,主公既已逃出金城,必有东山再起之日,末将愿护送主公离开此险地。”
韩遂脸色稍好,道:
“既如此,吾等往西而去,吾与饶当羌人首领有旧,可前往投之,与其借兵,必有再起之日,早晚必报此仇。”
“诺。”一行人往西而去不提。
却说徐晃领大军杀散田乐、蒋石的兵马,朝太守府杀来,一路势如破竹,无人可挡,追至太守府前时,见韩遂慌忙逃走,奋力追杀。
“韩遂”逃出不过百余步,变被其追上,轻舒猿臂擒在手里,却发现是一名不认识的士卒,当即大怒道:
“汝是何人?韩遂呢?”那士卒乃是死士,双眼瞪着徐晃,一言不发,忽然嘴角黑血吐出,已然身亡了。徐晃一怔,轻轻叹了口气,放手让其落于地上,道:
“不想韩遂麾下还有这等忠义之人,吾当厚葬之。”说罢,不在追杀韩遂,合拢手下兵马,前去李儒府上寻了后者,到南门处杀散守城士卒,迎接张富。不多时,马超亦赶了过来,脸上还有恼怒之色,显然是没追上韩遂。
不多时,张富率大军来到,见金城以下,自是大喜,命令分兵守城,又让马超带着骑兵清扫城中残兵败将。
“文优先生,别来无恙否?”见得李儒,张富有些激动,几步跑过去,紧紧的握着前者的双手。当初与其分别,李儒便舍家只带了徐晃二人来了凉州,如今已经足足一年半过去,今日总算再次相见。
“劳主公挂心了,老夫却是能吃能睡,好得很呢!”
“那就好,此番吾能得凉州,先生当居首功也!”张富夸赞一句,又转头看着徐晃,上前给对方一个熊抱,道:
“公明看样子倒是还不错,在这凉州大地闯下了偌大的名声。”
几人叙着别离之情,一路说说笑笑朝着太守府而去。
进入府中,甘大先领着亲卫清扫府中的残兵,又将韩遂的家小软禁在后院,张富等人自在大堂说话。
坐定,徐晃有些遗憾的道:
“可惜逃了韩遂。”张富忙问其故。徐晃尽说前事,张富听罢,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金蝉脱壳之计似乎是每个诸侯的必备技能,孙坚用过,曹操也用过,都用得那么娴熟。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道:
“公明不必多想,韩遂手握重兵,驻守坚城,尚且不是吾之敌手,如今弃兵而逃,手中将不过十,兵不过千,吾有何惧哉!”
有过莫约一个多时辰,马超已经剿灭城中残兵,甘宁亦收拢阎行大营中的降兵回城。
清点战果,敌军主将韩遂逃走,随行者大将阎行、田乐、阳逵,并败兵其余。战死于城中的韩遂士卒莫约数千人,得降兵两万余。
当初随李儒、徐晃一起前来凉州的两千汉中老卒,如今一年过去,损伤近半,让张富亦是颇为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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