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骆将整个胡府都仔细筛查一遍,顾世年三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眼看天色泛白,胡骆站在花厅大发脾气,向来斯文的脸上,都有点狰狞。
“饭桶!都是些饭桶,三个活生生的人,遁地了不成?”
胡布和胡经也在花厅,兄弟俩面面相觑,嘀咕道“父亲,人会不会是已经出府了?这侯府里能人不少,说不定已经跑了。”
袁山也有点猜测,毕竟昨夜他陪着胡骆,亲自搜查了整个胡府。
胡夫人得到老爷没有搜到人的消息,很快赶过来。刚进门,就听到儿子的嘀咕,还有袁山有点赞同的神色。
“老爷,妾身相信李峰,人不可能出府,一定藏在某个角落。”
胡夫人这样笃定的一说,胡骆也冷静下来,府里的防卫如何,他很清楚。要说顾世年他们三个跑了,还真不现实。
胡骆在首座坐下来,灌了一口浓茶,抹了把脸,高声道“人肯定在府里,大家都好好想想,会藏在哪里?”
胡经眼睛一转,建议道“我们府里向来外紧内松,能躲过李队长的人不多,会不会是细作?”
胡布反对道“这府里的侍卫都是绝对忠心父亲的,二弟这样说,岂不是让人寒心?我觉得,送三弟回来的钱家可疑。他们不来没事,一来就出事。”
胡夫人接过茶,轻轻吹了吹茶沫,道“客院是在我眼皮下搜的,不会有问题。”
接着,怕大家误会解释道“而且钱家其他人,都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钱老爷早睡,才没人看见。”
袁山也觉得钱家可疑,追问道“既然钱老爷可疑,夫人可有什么发现?”
胡夫人小小抿了口茶,放下茶盅回答道“发现倒没有,不过我已经封锁了院子,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问题是人去哪里了?”
胡骆有点暴躁,本来抓了顾世年就够让他心神不宁。结果人还在眼皮底下消息了,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胡夫人也皱起眉头,疑问道“袁先生,所有的院子都检查了?”
袁山恭敬回道“夫人,都检查了,几位少爷院子里都搜查过,如今也只有主院没动。”
胡夫人略一思量,下令道“主院一起搜,最后不是在客栈抓到一个人吗?好好审审,看他知道什么?”
“对,夫人。那人当天出城又进城,城外一定还有他们的同伙。让林安带队人去看看,有外地的通通带回来!”
胡骆坐不住,干脆带人回去亲自搜查主院,顺便去审一下路常。
胡夫人想了一下,招来林平总管,耳语一番。
主院里当然什么人都没有,胡骆下到地牢,去看那些抓回来的随从。
上次抬回来时,都是昏迷状态,而现在虽然都被灌了软筋散,可那些人都没有精神萎靡,而是个个努力睁着眼睛。
袁山细细看过去,竟在其中一些人眼睛里,看到嘲弄的神情,仿佛是在笑他们死到临头。
越看袁山越心惊,这些人的穿着大概分成三类,正好对应三个主子。他突然感觉到头皮发麻,会不会这次真的踢到铁板了?
“老爷,京城的人什么时候能回来?”
胡骆算了一下,随口道“要是快,今晚关城门前能到,耽搁一下就明早。先生,你是担心什么吗?”
袁山摸摸本来就不多的胡须,沉声道“老爷,属下有点担心,万一顾二公子不是最大的?”
胡骆一惊,追问道“什么意思?”
袁山摇摇头,不能确定道“老爷,还是先审审再说。”
路常很倒霉,出城一趟回来,猝不及防就被擒了。他单独被关在燕容凌他们那间牢房旁边,被绑在一根石柱上。
袁山走上前去,将他嘴里的布取下来,上下打量一番,问道“你是谁?你家主子是谁?”
路常昨天就是清醒了,也大概听到燕容凌他们醒来那几句话。常年行走江湖,他早就想好了被审时的说词。
只听他嘶哑着声音道“好汉饶命,小的姓路名常,是京城四通镖局的人,受托护送几位少爷游山玩水。”
胡骆他们本来就听顾世年他们说过,其中有镖局之人,也不意外。毕竟高门里的侍卫,同行走江湖的老油条,还是很好分别的。
袁山看他还算识相,招手让人喂了点他水,继续问道“是谁雇的你们?你们知道护送的是哪家少爷吗?”
路常眼睛眨呀眨啊,眼珠子咕噜噜的转,讪讪笑着并不说话。
袁山一看他那滑头样,马上道“你放心,抓你的都是通州衙役,这是我们老爷。官居通州府尹,有什么你就放心大胆说。”
路常装出诧异的样子,疑惑道“你们不是黑店?我还以为是官商勾结的黑店。”
“当然不是,谁还敢冒充朝廷四品大员?实不相瞒,是有人告密说客栈住了江洋大盗,所以我们老爷才出兵抓人。”
袁山随机应变,试图套出话来。
路常更是佯装松口气,扯着嗓子道“误会!大人,都是误会!”
“那你要先告诉我们老爷,你们护卫的到底是谁,老爷才知道是不是误会。说吧,是误会,我们老爷好放人。”
袁山循循诱导,希望路常说实话。
路常也非常合作,张口就道“大人,这是误会,请我们镖局的是冠文侯府大管家。我们护卫的是顾二公子,另外两位是二公子朋友。”
袁山想起刚才那些随从嘲弄的眼神,紧盯着路常道“那你知不知道,另外两个是谁?”
“你是问容公子和路公子?”
袁山看路常十分配合,一点也没有隐瞒,满意道“是,我们老爷就是接到告密,才会有误会,你快说。”
胡骆看路常望着自己,也保持一副端方的神色道“本官自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路常在心里“呸”,看这胡府尹说得正气凌然,差点就信了!
“大人,小的也不清楚容公子和路公子是哪家的,不过也该是非富即贵。小的只知道路公子文采很好,一路吟诗作对,这次就是进京赶考的。至于容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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