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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奇怪的老头
    牛车吱嘎吱嘎的在草地上摇晃着前进,青草的味道随风飘入鼻孔内,沁人心脾。



    常人哼着小曲儿晃着鞭子,心中想着刚刚遇见的蒙古姑娘。



    突然,牛车减速,老黄牛哞儿~的一声停住不走了,道路中间一团灰色的身影拦住去路。



    荒郊野岭,空无人烟。常人紧了紧手中的鞭子,跳下车小心的走上前。



    道路中间坐着一个老头,孤寡老人?常人暗自肺腑,这古时候的年轻人咋也这么不孝顺呢,都这岁数了还丢在外面乱跑,应该……不是碰瓷儿吧?



    但见老者头发花白,身影佝偻,衣衫褴褛。常人逐渐放松了警惕,轻声问道:“老人家,需要帮助么?”



    老头转过身,指着嘴巴说:“口渴。”



    常人再次打量眼前的老人,老人穿了件打满补丁的道袍,脚上打着绑腿,身旁放着包裹,布满胡须的脸略显慈祥。虽然风尘仆仆,但却十分整洁,一双眼睛异常明亮,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从服饰上分析,应该是名中原人。



    常人顿生好感,试探的用汉语问道:“汉人?”



    老人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张开嘴用手指了指又重复道:“口渴”。



    “哦,等一下”,常人连忙解下腰间的水袋递了过去。



    老人麻利的接过水袋,头一仰,咕嘟咕嘟喝了起来,片刻后大呼道:“过瘾。”



    常人欣慰的伸手去接水袋,老人似乎没注意到常人的动作,喝完后很自然的将水袋放到了自己的包裹里。



    “这~”,常人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还真不能随便发善心,“老人家,您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啊?”



    “累了,歇会儿。”



    “好吧,那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知道。”



    “哦,真是离家出走的。我的家乡也经常有走丢的老人,没事啊,没事”,常人善解人意的安慰道,心想这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微信,寻人启事是发不了了。



    见老人坐着不动,常人抬头看了看天,“这天不早了,看着今晚要下雨,要不您老随我去营地休息一晚?”



    老人微笑着摇了摇头。



    常人无奈,其实一袋水倒也无妨,索性好人做到底。略一低头,常人把身上的肉干和所有干粮放在老人身边,“老人家,你要是找不到家,沿着这条路往前走2、3里,就是我们别速部,记得啊!我天黑前还得赶回营地,不然乌雅要担心了,走了啊,您老保重。”



    老人微笑着沉默不语。



    常人有些担忧的驾着牛车离开,思绪很快转移到车上的小白狼身上,心想每天都过这种日子,到比在联盟时开心多了。



    …………



    …………



    太阳低垂,草原上的光线开始变得有些灰暗,空气中到处是扰人的小飞虫。牛车转过一个沙丘,后面突如其来的有人说话:“小伙子儿,还有多远那?”



    “哎呀我去!”正在驾车的常人浑身一个激灵,被吓得从牛车上窜了出去。



    老黄牛奇怪的停住了脚,人和牛都定了定神,这才发现牛车后面坐着一个人,刚刚挡住路的老头,此刻正坐在牛车后面优哉游哉的撸着胡子。



    常人颤颤巍巍的问道:“神仙?……妖怪?……”



    ……“道士”。



    ……“收到”。



    常人面无表情的回到牛车上,重新赶着车向前走。



    就这样,一个来至未来世界,一个来至中土世界,一老一小很诡异的消失在草地的一头,至于两人又交谈了什么,无人知晓。



    接下来的日子,这个捡来的碰瓷道士就在乌雅家暂时住下了,没说留下来,也没说要走。



    常人也不介意,对于常人来说,自己在这里无亲无故,周围都是蒙古人,语言和生活习惯与自己截然不同。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说汉语的人,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虽然老道的汉语略带胶东口音,听着,还是倍儿亲切。



    常人在联盟时是个孤儿,此时身边多了个乌雅妈妈,又来了个瘦老头,顿时有了一种家的温馨感。于是,常人每天像照顾乌雅一样照顾老道,早上帮老头梳发髻,晚上烧了水帮老头洗脚,所谓家有二老如获至宝,常人孤独了30多年,此时感到无比的温暖。



    老道其实是懂一些蒙古话的,想来在大漠也呆了一些时日。常人每次看到乌雅和老道拌嘴,心中便又增添了一丝暖意,甚至有一次,常人直接劝老道还俗,跟乌雅搭伙过日子,结果却被老道飞出鞋子哄了出去。



    就这样,一家三口在一起平淡而快乐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



    老道像往常一样钻出帐篷,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打着哈欠来到正在倒草料的常人身后。



    “咳咳……,咳咳,”老道故意的咳了一下。



    “早,道长。饭在锅里,自助啊。”常人头也不回的继续自己的事业。



    见未引起常人的注意,老道有些无趣的绕到常人身前,“啊,那个常银(人)呀,很感谢你这些天来对贫道滴照顾。”



    常人奇怪的看了看老道“应该的……道长您病了么?”常人伸出手摸了摸老道的额头,“没发烧啊?”



    老道脸一黑,“我没生病!这段时间你一直这么照顾我,贫道只是想要感谢你一下,因此……”老道撸着胡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势。



    “哦?道长您要走了么?”



    老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有那么讨厌吗?”



    常人笑笑:“我说您老,赶紧去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唉……”老道叹了口气,“常银那,老实讲,你是个善良滴孩子,好银应该长命啊。日间我观你气色不佳,于是昨晚趁你睡着,我替你把了把脉。”



    “丝~!”常人上下摸了摸自己的重要部位。



    “忒!这孩子”老道涨红了脸有些微怒,“总是没正经!”



    老道恢复平静,淡淡的说“常银那,我发现你脾虚肾亏,胃肠也不是很好,全身滴器官,好似经历了某种特殊滴刺激,与正常银有异,我算你最多活不过50岁。”



    常人一惊,知道那是时空穿梭时,身体受到了辐射所致。



    “如今,咱爷俩缘分将尽,临了,我决定传你一套健身养气的法门,你每日坚持练习,今后将受用无穷,希望能助你多活些时日吧。”



    说完,老道的眼睛突然神光奕奕,还未等常人拒绝,已经点了常人穴道。



    老道绕着常人不停地游走,脚下踏着奇怪的步法,手指如飞,在常人周身不同穴位按压着,最后将常人头下脚上,又是一顿怕打。



    常人只觉得全身好似骨骼寸断,身体像散架般疼痛,每条血管都像要燃烧了一样炙热。剧痛中,常人坚持不住昏了过去,等到醒来时,已是深夜了。



    常人的身旁点着一堆篝火。老道,在一旁闭目养神,等发现常人醒了,便微微一笑。



    “道长!”此时,常人已经知道眼前的碰瓷老道并非凡人。



    老道笑着说:“那天我恰巧路过,听见了你和那蒙古丫头的对话,但见那丫头出手狠毒,于是举手之劳,帮了你一下。不过后来我也真是渴了,想着救你一命,换你口水喝也不过分吧,哈哈哈”。



    “嘿嘿,”常人傻笑着。



    老道接着说:“这段时间,承蒙你细心照顾,使我享受到了天伦之乐,谢谢你啊,孩子。”跟常人相处了半月有余,老道心中着实喜欢常人,但如今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老道早就看出常人资质平常,身体欠佳,昨夜好奇替常人把了脉,发现其身体之差远出意料,于是想了一晚,最后决定破例传授常人独家内功。



    “常银那,刚刚我已经为你打通了任督二脉,以拟补你先天的不足。现在,我要传授你一些呼吸、走路、睡觉的法门,你且认真的记下了。”



    常人明白即将学到的是普通人无法学到的高深武功,不敢再轻视调侃,开始用心铭记。



    常人背熟了心法、口诀,又在老道的指点下认真练习了数遍。每练习一遍,常人都会大汗淋漓,浑身腥臭,之后便感觉周身舒爽,大脑清新,看周围的景物越来越清晰,视乎原来的近视眼有康复的迹象。



    常人兴奋的对老道说:“多谢道长,您这吸气翘舌的方法还算凑合,明个让乌雅她们也练。”



    “凑合?”老道嘴角抽搐,“如果将这套内功心法放在中原武林,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愿为它而舍命!罢了,我虽传你心法但未传你武功,你我也不算师徒,练会它活个100岁应该没问题。常银那,今日你我缘分已尽,贫道还有些事情要回中原处理,咱爷俩儿就此别过吧。”说完老道飘身而去。



    看着老道快消失的身影,常人突然意识到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亦师亦友的碰瓷老道了,于是对着黑暗中喊到“道长,师父!您老怎么称呼啊?”



    黑暗中远远传来“记住了傻小子儿,贫道重阳真银,你今日所学为先天功,好自为之……”



    “知道啦!重阳?耳熟,耳熟”常人对着抗金英雄全真教掌门人王重阳消失的方向下跪磕头,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第二天清晨,乌雅的库房里,“靠!我的肉干,贼老道别让我逮着你xxxxxx”,



    “啊~丘儿!谁念叨我呢”打了个喷嚏王重阳差点从石壁上摔下去。



    如果王重阳知道自己拿武林绝学换了几条肉干还被人无数次的咒骂,一代宗师非郁闷死不可。其实常人不知道,自己所练先天功后世还有一个叫法——九阳神功。



    刚开始练习先天功是因为大漠的日子实在无聊,随着身体感官越来越敏锐,在联盟形成的亚健康状态越来越好,常人渐渐依赖上了练功,从一天想起来了就练一遍,变成了闲下来就练,渐渐的饭量越来越大,精神越来越足,皮肤越来越白嫩,看东西越来越清晰,后来甚至连蚊子飞过也仿佛看的一清二楚。



    但是为了避免被豁阿歹拉去当壮丁,常人懂得低调的意义,一个月过去了,营里谁也没有发现常人的变化,只是乌雅觉得老道走后常人走路睡觉的样子都怪怪的,归结于碰瓷老道住的太久,把常人逼疯了。



    早已断奶的两只小白狼长的很大了,常人给额头有个淡淡的灰色毛圈的小公狼取名叫炎,额头有个月牙的小母狼取名叫月,以前在联盟养过两只小猫就叫这名。



    小狼长大了顿顿要吃肉,常人靠自己节省下来的口粮已经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了,于是硬着头皮去求部落,豁阿歹表示人都养不活,不会拨出多余的肉分给小狼的,当然如果是常人自己猎到的食物另算。



    于是常人被迫缠着豁阿歹教他骑马、射箭,看到常人主动学习骑射,豁阿歹非常高兴,因为部落又多了个战士啊,虽然与蒙古勇士比瘦弱了点,但聊胜于无,豁阿歹望着又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常人默默的想。



    豁阿歹亲自教常人射术,先让常人小臂挂着石头练习持弓,然后是如何感觉风向。乌雅教常人骑马,古尔巴教常人近身格斗,说白了就是摔跤,日后总结乌雅的课程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因为射箭不合格就要顶着木棍做人形靶被族里的勇士们射着玩,名曰锻炼战场勇气,这也比近身格斗好些,因为被射的箭其实是除掉剪头的。而近身格斗其实就是被古尔巴摔着玩,摔累了居然还换人摔,名曰锻炼筋骨。



    就这样为了养活两只没娘的孩子,常人每天接受着非人的训练,这期间炎和月由豁阿歹负责喂养。每次常人痛不欲生的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那”这时教官们往往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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