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着这些尸首,都只有一个咬痕,这是一击毙命呢,也太厉害了。”
这时有胆小一些的忍不住后怕“你说我从前可有得罪过锦安叔那家子”
“这”边上的人闻言,也觉得脖子凉飕飕的“锦安叔家都是讲理之人,不至于为着一点口角就下杀手吧”
“这也说不准啊,你说万一哪日我们不慎得罪了他们家,他们会不会叫禾山一口咬死我们啊”
“禾山看着就是一只普通的狗,为何会有这样强大的能力,着实是奇怪,你们说,它会不会是”
元凛之本是低着头默默做着事,闻言忍不住道“锦安叔那家人你们还不了解,怎会做出那等事况且乱世中,今日这样的事,定还有不少,若没有禾山,你们可有想过以后会如何”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凛之,你说的有理,我们族中有禾山这样威风的存在,以后也不用怕有人欺上门了,先前我们竟还那样想,着实是不该。”
“禾山平日里也时常在族中走动,一直都是乖巧听话的样子,哪里曾有伤害过族中人今日还救了我们不少人的命,这就是一只好狗”
“你们不觉得钱朝奉也是个绝顶高手吗自他来了,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便将那些人通通都解决了,这是何等可怕的实力”
“人家那是商人,走南闯北,听闻还去过西域呢,这样的乱世,没有点实力,早被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倒也是这个理。”
“我们还是快些将这里清理掉,天都快黑了,我总觉着脖子里有冷风进来,凉飕飕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哪里还敢耽搁,纷纷加快了动作
此时族长已再次到了元锦安家里,身后还跟着不少的族人。
他见着元锦安,先是长施了一礼。
“此番多亏了钱朝奉与禾山,若不是他们,恐怕族中已是遭了大难”
族长哪里不知道,钱洄完全是因着他九弟家才会出手相助,否则哪里会那么及时地赶回来
“是啊,锦安叔,钱朝奉可是在我们都想当面谢谢他呢。”
元锦安心里也是高兴,此时对着族人也是乐呵呵的“钱朝奉已然回去了”
族长有些失望,可族人们已是问起了禾山的来历。
“叔啊,禾山这样凶猛,不像是普通的狗啊”
“禾山啊”元锦安笑了笑,思忖了片刻,道“它的确是来历不凡啊”
他这语气,族人们顿时来了兴趣“锦安叔,快说说,怎么个不凡法”
“这事啊,本是我家中秘密,是不该往外说的,只禾山暴露出了那样的能力,若是不说出来,还怕你们胡乱猜测,今日便索性实言相告了。”
族人们俱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便是族长都支起了耳朵。
“那是数月前的一夜里,我和我家老婆子齐齐做了个梦,梦见有仙人说,婵儿她是天上星君转世说我们若是能好生对待她,自有翻身的一天,还说她前世本有一条忠心耿耿的仙宠相伴,此番也跟着一同来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日我们一打开房门,就见着门外坐了一只通体雪白的小狗,我见着老婆子一点都不惊讶,便出言问了,这才知,我们竟是做了一模一样的梦”
元锦安的说辞,族人们自是深信不疑。
原先元令辰的福缘便是深入人心的,如今再有一只大杀了四方的狗。
就问,这样厉害的狗,凡间能有吗那必须是天上来的仙狗啊。
可别说是什么山间的妖怪,似那等妖怪,可都是只会害人的,而他们锦安叔家的禾山,一看就是仙气逼人,那是浑身都充满着灵性的。
谁敢说它是妖那必须是仙。
“那叔啊,这仙狗就是来保护婵儿的咯”
“是啊,那仙人说,婵儿转世尽失了法力,如今这样的乱世,有禾山陪着,也能安全些”
这样的乱世,若不能给他孙女一个合理的身份,便只能让她压制着,不能显露出太多超出这个年纪的见识来,这样对她而言有太多麻烦了。
可如果能让族人相信她是仙人转世,那她哪怕表现得出格些,也无人会多想的。
而且有前段时间的铺垫在,人人知道她福缘深厚,此时又有禾山救了那么多族人,两相叠加之下,让他们相信自家孙女是仙人转世就容易了许多。
这样一来,她便不用再压抑着,不敢显露出才名了。
因着这日里族中并未遭受什么损失,翌日交岁赋时也没出什么岔子。
元令辰仙人转世的身份,也在她家人的引导中,被族人们深信不疑。
吕氏如今的人缘并不好,也没人上门找她说话,她只能让元令洲给她说些外面的新鲜事解闷。
元令洲便每日都去外面听人说,回来鹦鹉学舌一样说给吕氏听。
这日里便说起了族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
可这事对吕氏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洲儿,你说的可是真的”
“族中都是这么传的,他们说祖父家的狗是只仙人赐的仙狗,可厉害呢”
吕氏闻言,牙根紧咬,恨恨道“那哪里是仙狗,就是只怪物,那是害死了你长姐的怪物。”
她一手握拳,捶着床沿“我原还奇怪,咬死了覃儿的到底是何物,却原来一直就在眼皮子底下”
元令洲见着她面容扭曲的样子,有些害怕地缩缩脖子“娘,您说什么呢”
“洲儿,你去找族长,你便说”
她在元令洲耳边耳语了一番,见着他似懂非懂地点头,才轻轻推了推他“快去。”
元令洲飞奔着去了族长家。
“族长,我长姐死得冤枉,族长,我长姐死得冤枉”
他一路喊过去,吸引了不少族人,待到了族长家,便将吕氏授意的话,逐字逐句地说了。
大意无非是,那禾山并非是仙狗,而是一只妖怪,而且还咬死了元令覃。
他祖父祖母为了包庇那只狗,便将这事压了下来。
这才使得他爹娘寒了心,她娘也是迫不得已,才起意纵火
这番话将所有罪责都推向了元锦安和陈氏,却绝口不提元令覃对元宝珠下杀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