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时羽斟酌了又斟酌,示意她上自己的车。
苏晨夏跟他坐上去,盛时羽开车载着她去了一家深夜还开着的果茶厅。
两人找了个位置走下,盛时羽推了一杯果茶给她,“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
苏晨夏点点头。
盛时羽指尖轻轻地敲了敲果茶杯,斟酌了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句,“情况很严重很严重。”
苏晨夏蓦然抬起脸庞,心揪作了一团。
盛时羽轻轻抿了口果茶,缓缓开口,“景行和我是在北爱尔兰遇见的,遇上我的时候,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不动声色地,他盯着苏晨夏看了看。
他并没有说什么伤,他也没把景行的身份说破。
但是,提到北爱尔兰,盛时羽相信苏晨夏已经什么都能猜到。
苏晨夏端着果茶的手颤了颤,纤白的手把茶匙捏得很紧。
“在我救了他后,他曾经有好几周的时间,一直在医院度过的。那个时候,他的腿伤已经很严重了。我自己尝试着给他医治过,也换了很多家医院,得到的结果,全部是一样的,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只有百分之十。”
苏晨夏轻垂着脸庞,安静地在听。
“这样的几率,其实已经和没有恢复的可能没任何区别。”盛时羽轻轻地吹了吹茶的热气,声音还在继续,“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但是,对医学方面的东西,我没有过放弃的时候。所以,在这段时间里,哪怕明知道他恢复的可能性小到微乎其微,我还是没有停止过的在研发新的药物,想要的是帮助他好起来。”
苏晨夏安静地在听,没有打断的。
“这一个多月来,我一直相信我是可以办到的。”盛时羽沉了沉呼吸,脸庞冷不防抬了起来,“但是,我没想到的是,偏偏遇上了个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他”
苏晨夏怔了怔,没懂他这话的意思。
“上次在盛家你出事那次,是他送你去医院的。”盛时羽喝了口茶,心里堵得慌,“一步一步抱着你走进病房的”
苏晨夏愕然,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作为他的主治医生,你能想象看到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我有多紧张吗站起来已经是他的伤势不允许的了,还走了那么长的路,我之后连着几个晚上,一想到当时的画面,我觉都没睡着过他就这么一站,之前那么长段时间,所有的复原工作,全都白费了”盛时羽啪嗒搁下杯子,似乎说得有些恼火。
苏晨夏,“”
“那一晚过后,他的腿伤医治了很久很久,请了很多国外的医生,一群人脑细胞都快耗尽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很担心他的伤势,可我没想到的是,过了没几天,海上那事发生了。两桩事加起来,他的伤势就恶化成现在这样了。”
盛时羽沉了沉呼吸,目光飘向她,不动声色在观察她的反应。
苏晨夏震惊看着他,似乎已经傻住了。
“景行对你避而不见的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紧急治疗腿伤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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