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卫潇潇在房中执笔,脑中回想未来会发生的事情,好缕清楚思路,细想昨夜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皇上一定会派太子过来赈灾,而她提前知道会有洪水,安排好抗洪,而其他人阻止此事,又是为何?
小狐狸慵懒的躺在书桌上,半眯着眼睛看着卫潇潇。
“皇上派太子来泉州赈灾,赢得民心。”
刚刚写下这一列字,门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二小姐,大小姐找你过去瑶光院。”叶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我知道了。”卫潇潇放下笔,洗了洗手,一个转身的瞬间,看到桌上的纸张早已不见。
而本来瘫在一旁的狐狸,精神抖擞,嘴里似乎咀嚼着什么东西。
“”别告诉她,这狐狸居然把她刚刚写的吃掉了。
卫潇潇一把将它抱住,“小狐狸,你吃了什么,快吐出来。”
小狐狸乖乖的住嘴,往外吐,却只是白纸的一个角。
卫潇潇一脸无语,谁来告诉她,她养的是什么宠物,不仅仅爱吃肉,还爱吃纸?
“小狐狸,你下次再吃我纸,我就不给你吃肉了。”卫潇潇佯装怒气,温柔的揪了揪它的耳朵。
小狐狸也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卫潇潇,一点都没有做错事后的羞愧,摇了摇尾巴,就往卫潇潇怀里蹭。
“”
卫潇潇一路抱着小狐狸走去瑶光院。
卫瑶瑶此时在院中浇花,花团锦簇,今日的她身穿淡绿色的纱裙,仙气飘飘,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远处看去,就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阿姐,找我何事?”
卫瑶瑶停下了手中动作,微微一笑,“难不成无事也不能找我可爱的妹妹了?”
卫潇潇轻笑出声,“阿姐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油嘴滑舌的。”
“说吧,昨夜几时回来?”卫瑶瑶收回了笑容,正色道。
卫潇潇偏头一笑,“原来阿姐你都知道啊。”
“听闻有个白衣少年派银两,让百姓去叠沙袋,是你吧。”卫瑶瑶最后的语气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阿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卫潇潇打算装蒙混过去。
“洪水之事,我也听阿爹说了,外面也传的沸沸扬扬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跟阿爹说了什么?”卫瑶瑶好奇的问道,眼睛扫了过去,看到潇潇慵懒的抱着她的宠物,今日是浅白色长裙,衣袖边依旧绣着几株梅花,人比花娇,往那一站,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外人都说卫府有一对姐妹花,倾国倾城,她倒是觉得论起容颜,潇潇比她好看一些。
作为长姐,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不瞒阿姐说,其实我是仙女下凡,得知泉州会有洪水之灾,所以下凡普度众生。”卫潇潇将狐狸放下,拉着阿姐的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那种天天吃肉的仙女?”卫瑶瑶无情的拆了她的台。
卫潇潇干咳一声,“阿姐,我不要面子啊。”
“好好好,我知道,刚刚我吩咐玉琪去厨房拿烧鹅了,午膳在这里用吧。”
卫潇潇点头,小狐狸似乎听懂了烧鹅二字,兴奋的睁大了双眼,快步跑到卫瑶瑶的跟前摇尾巴。
“”确定这是一只狐狸?
排水之事并不顺利,晌午之事,城中传来消息,卫府妖言惑众,会有洪水之灾。
百姓被怂恿在衙门前闹事。
其中带头之人,瘦小矮小,穿着粗布衣裳,黑不溜秋的脸,嘴里一直嚷嚷道,“泉州夏季本来就是雨季多,几百年了,又怎么会有洪水呢,分明就是骗人的,卫大人上任第一日就要奴役百姓了吗?”
“就是就是,晴空万里,又怎么会有雨呢,不会为了讨好上头,故意做出成绩。”
大门缓缓打开,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一身正气,不苟言笑,他脸上并无怒气,对门口的官兵缓缓说道,“将乱嚼舌根之人押去牢房。”
官兵领命就下去抓人,人群骚动,个个怨气十足。
“卫大人,且慢。”人群远处传来一道缓慢而又空灵的声音,似乎带着镇定的效果,人群中瞬间安静下来。
卫正信抿着嘴,看着远处,披着袈裟的和尚,方形脸,却带着慈祥的笑容,内力深厚,短短一句话传遍了每个角落。
他极少信佛,一时间认不出来他是何人。
而场上有人百姓已经认出了和尚的身份,纷纷喊着他的法号,有些信徒,纷纷跪下,一脸的虔诚。
“文成大师。”
文成大师缓步走向卫正信,“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有礼了。”
卫正信听到人群中喊的法号,即使他不信佛,也知道眼前此人的身份。
文成大师的名号远近闻名,就连皇上也找他算过命,他金口难开,偏偏一语中的,所言都会发生,也能化险为夷。
不过他四处游历,不曾想会在泉州出现。
“文成大师,客气了。”
“诸位听老衲一言,昨日算出泉州将有洪水之灾,就在明日,故连夜赶来泉州,卫大人乃是大家的福星,为众生着想,如果不想办法抵抗洪水,疏通排水,受难的便是你们。”文成大师说完,便双手合十,做出感恩的神情。
无人知道他袈裟袖口处,手臂上的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
卫正信说的话,百姓不愿意做,他们会反抗。
而文成大师的话,他们不但相信,还自告奋勇的去做了。
卫正信嘴角抽搐,看到人群散去,这才缓了一口气。
侧头对文成大师,恭敬的说道,“今日之事,多谢文成大师。”
“不用谢老衲,卫施主是在做善事,老衲岂有不帮之理。”文成大师微微一笑便离去了。
而远处的墙边,带着白色帷帽的女子,气恼的拂袖离去。
泉州某一处客栈。
“主子,属下将老头送过去了。”天真单膝而跪,恭敬的说道。
“他肯过去?”夏景殊坐在桌前,看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却没有胃口。
“咳咳,属下用了一点点的暴力。”
“此事办的甚好,上桌一起用膳。”夏景殊淡淡的说道。
“额属下不敢。”天真诚惶诚恐的拒绝。这段时间主子干嘛了,本来残暴高冷,居然对他这么友好。
“果然,你们都怕本座,只有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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