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苏骨朵也走上前来。
“贫僧以后不会用这样的武功害人了呢!”大耳和尚哀告着,“求达洛小姐饶了我呀!”
“饶你可以,可你当年把我从河半坡后面的大山里抓走时,面对我声嘶力竭的叫喊,你怎么不饶我?你把我妈妈关进老辫婆洞,让她与丈夫和女儿分离了整整十四年,怎么不饶了她?你蛊惑达洛冷雪养小鬼,剖开人家孕妇的肚腹取走就要临产了的双胞胎时,怎么不饶了别人?”诺苏骨朵听到身毒和尚喊自己达洛小姐,更加义愤填膺。
她讲完了,便骑在被捆绑着手脚的大耳和尚身上,狠狠地打了一掌。
啪,身毒和尚一下子焉了,像泄了气的皮球。
“其实我是在救你呢!”这时诺苏梅朵却对身毒和尚说,“你没了武功,就好好地去打坐参禅,或许还有一个好的结局,要不然作为和尚却又为祸百端,你死后一定上天无路,转世无门,那就只有成为天狗这么一条路了,就会被送进永恒的地狱之中。我只希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啊!”
诺苏梅朵说完,把手一抖,捆绑着大耳和尚的绳索立即从对方身上解脱,在手里还原成了马鞭。
那和尚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若有所悟的样子,向诺苏梅朵合手深深一揖,才一边摸着已经被蒙多溢岚咬破了的耳朵,慢慢离开。
“溢岚妹子应该没事吧?”看着身毒和尚离开后,三个人立即围住了蒙多溢岚,问长问短。
“我没事,只是陈立被这个可恶的秃驴连人带马扔下山谷了,不知是死是活呢!”
“陈立没有事!”吴青青立即告诉她,“就是找不到你,到了驿站后都要发疯了呢!”
“哦,”蒙多溢岚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真的没事?我看他落进了山谷,正要打马跟着跳下去呢!却被这个天杀的和尚一把抓住,就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了,直到被我嫂子解开了穴道,才醒来。我嫂子要我假装昏迷不醒,在被人扛着走时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对方颈子中,看着对方要把自己放下时,尽力气咬他一口,我都一一照办了呢!”
“原来是诺苏梅朵教你这么做的?”吴青青惊问,“我和我嫂怎么没听到她说话?”
“我表妹有传声之术呢!”诺苏骨朵告诉吴青青。
“有传声之术,也就是说我们大家在一起时她也可以和我表哥说悄悄话喽?”吴青青惊异地问,“反正她说什么我们也听不到!”
“是啊!要是我们听到了,那两个和尚不是知道了吗?对了,这个和尚被我们收服了,还不知刚刚从石头里蹦出不久又继续作恶的那个到底如何了呢!”
几个女子在这边说话时,那个在鬼面崖里困了六十年的身毒和尚已经到了大柳树驿站。
他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绕到院墙后边,身子一碰土墙就进入了驿站里。
驿站里面静悄悄,不过这个身毒来的了缘和尚昨晚来就曾经查看过他知道什么地方是客房,还知道专门供给夜郎官家的房间在哪里!”
他三两下就闪身到了官家客房,身子一触木头的板壁,人就到了屋子中。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窗户里透出的亮光告诉了缘,这是一间空屋子。
了缘不再闪身出去,而是移步到隔开了这间和那间的板壁边,听着那面有没有动静。
那边同样很寂静,了缘便一穿而过了,结果又是没人。
“哼,”了缘用鼻孔说出了一个字后小声嘀咕,“你不就是集中在一间屋子里了吗?不怕老衲有本事一锅端了?”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却听到有鼾声从隔壁的屋子里传来。
了缘一碰板壁又到了隔壁的屋子,屋子里还是没人,鼾声却更大了。很明显,这个鼾声就来自于下一间房了。
果然,那边的板壁缝里有灯光透出了。
了缘和尚便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眼珠子对着缝里仔细地张望。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蚊帐垂下了,把里面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个中年男子盘腿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一手握着膝盖上搭着的剑鞘,一手捂着胸前,仿佛在闭目沉思的样子。
“这盘腿而坐的功夫应该是个修道之人,他不是司马相如是谁呀?”了缘和尚这样想,“那么他守护的应该就是卓文君了吧?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可惜板壁缝隙太小了,了缘看不清其它地方,不过他还是感知了好多人的气息。
“管他呢,”了缘和尚想,“我先把司马相如掳走,掳不走了再和夜郎人交换蒙多福兴的女儿。到时我倒要看看你要自己的骨肉,还是司马相如这个汉朝中郎将。”
和尚思考好了,便从身上掏出一块布写着叫唤条件的布扔到那边的墙角,又慢慢地抽出了戒刀。
他往板壁上一靠就进了司马相如的屋子,可是一进屋子就好像被什么套住了,柔柔软软,细细密密。
了缘和尚把戒刀往前一撩,从前吹发便短的戒刀却斩不断那如同蛛网一般的玩意。
“不好!”了缘和尚心里一惊,眼睛便急急忙忙往两边看。
两边,两个女子手中握剑,只等他再往前一步钻进了网里,便要往他身上一阵乱扎。
“天哪,难道大耳和尚说的话是真的?”了缘和尚想着,“这夜郎王子妃还真的是难得对付的角色?”
吃了一惊的了缘和尚连忙往后就退,他想“还是叫你们拿司马相如去交换蒙多溢岚的好!”
身毒来的了缘和尚幸运地挣脱了出来,没有陷入诺苏梅朵替他编制的那个非金、非木、非水、非火,非土的网中。他仓促地往后一靠,又回到了自己刚刚立身的屋子。
那边的人却没有出来追赶。
了缘无机可乘,却听到头顶上有人揭开瓦片的声响。他抬头往上一看,头顶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天窗。
“莫非有人来接应我?”身毒和尚这样想着,便把膝盖略微一弯曲,要一飞冲天窜出去。
没想到一声哗啦,一股红色的液体从天窗了泄流下来。
身毒和尚立即闻到了狗血的臭气。
“不好!”身毒来的了缘和尚把手中戒刀挥成了一把伞,身子往另外一边的墙壁一滚,撞开板壁,逃之夭夭。
屋里稀里哗啦,狗血飞溅,身毒和尚的人是到了另一间屋子,宝剑却已不在手中。
了缘和尚心惊胆战,知道那把剑碰着了狗血,已经没法穿壁而出了。
这僧人也顾不了什么,如同一只惊慌的鸟四处扑棱,他又一次飞身往窗户外面逃窜。
有人在房上向他扔瓦片。
了缘和尚怕瓦片上又有狗血,不敢用手去接,只得长出兔子腿来,闪身躲过人家的攻击后,穿过院墙往外逃走,直奔与大耳和尚约定好会面的三叉路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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