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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差点烧了房
    李录只得一下子隐藏在石狮子与墙壁之间的空隙中,把一只正在觅食的老鼠吓得哧溜一声往外面窜出。



    “我当是什么呢,一只耗子!”阿彪喃喃着,“差点败了老子的兴致!”



    火光照着他那兴奋得流出哈喇子的嘴,让躲在暗处的李录恨不得一下子跃出,把宝剑插进他敞开着的肮脏的肚皮。



    大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



    屋里堆满牲畜过冬的草料,一排一排,一捆一捆,有条不紊。



    三人没有关门,径直穿过堂屋中间留出的路,来到了后壁那一堆禾草边。



    “你们在这里站着,一个一个的下!”阿彪说着,便把自己手里的火把交给了一个下属,自己动手一捆一捆地抱开靠壁垒着的禾草捆。



    其余两个人呆愣愣地举着火把,看着阿彪把草捆抱开,渐渐露出一扇关着的门。



    火把闪闪烁烁照出了前面的大门外,照见了门前那些细碎的石子。



    躲在门外的李录立即把一颗细小的抓在手中,屈着中指,拇指尖紧压着中指的指甲盖,食指和无名指却把石头夹着。



    李录的食指往外一弹,石头快速地飞了出去。



    橐!一把火被击着了,几截燃着的炭头散开来,飞了出去。



    举着两把火的那个人似乎有所警觉,他左望望,右瞧瞧,还向脚下看了又看,才继续抬头继续看着他们的头阿彪搬开最后两捆禾草,打开后门。



    阿彪找着了捆绑在门槛上的绳索,抖抖索索地转过身下了两梯,抬头向同伴要自己的火把时,突然傻了眼。



    他看到屋子里的草堆有好几处燃了起来,一下子吓懵了,差点一松手,仰头栽倒进天坑里。



    “头!”把火递过来的那家伙什么也不知道,“你快快些啊!兄弟还等着快活呢!”



    “快活个球!”阿彪一下醒悟,躬着身往上窜起,叫喊着,“能保住这条老命就谢天谢地了!”



    他嗷嗷叫着往那堆燃着的禾草扑去。



    两个举着火把的手下一下子傻了眼,手忙脚乱中心里在想着灭火,却把手中的火把往草堆上乱摔乱戳。



    后门一打开,穿堂风就来,火焰窜得好快。



    “你两个死猪是不是想拉我垫背啊,还不块把手中的火把扔到坑底,再抱着燃着的草捆往坑里扔?”



    热布家两个奴才这才扔出了火把,也顾不着身子被火烧伤了,在堆满草捆的屋子里或扑或滚,或者抱着一捆捆熊熊地燃着的草捆扔进后门里的天坑中。



    站在门外的李录看着火焰中挣扎着的三个奴才,偷偷地笑。



    好不容易才把屋里的火扑灭了,屋里烟雾缭绕。几个人在烟雾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咳嗽还为消停,却又嗷嗷地叫了起来。



    原来后面的门槛又燃烧了起来,三个人什么也不顾了,用已经受伤了的爹妈生的肉手,去抓燃着火苗的绳梯。



    李录真想跑过去往那三个撅着的屁股上各一脚把他们全都揣进天坑中,不过最终还是作罢:



    “哼,还会时间收拾你们的!”这个汉朝大内侍卫想。



    这时对面那边的一扇门吱嘎一声开了,有人骂骂咧咧地往这边跑来。



    李录心里笑着,顺着屋子的板壁一路摸回了还燃着灯的住处,睡进被子又继续想着落花河边那个呆呆傻傻的女孩。



    此时,诺苏梅朵还坐在那栋黑漆木板房的屋瓦上边,他一边听着里面说话,一边却留心着走向对面那栋房子的三朵火把,注意着热布家三个奴才的动向。



    直到对面那栋房子底层火光蓬来,诺苏梅朵才放了心。她知道李录已经遵照自己的意思行动并得手了。



    火光映照进热布巴托家客厅,这个仙人桥上的地方土目立即不安起来。他走过去打开前面的窗户一看,隔着不过十来丈远的距离,看到三个鬼影正忙碌着拼命扑火。



    火光倒是在渐渐熄灭。



    “他妈的这几个死奴才,为了老子扔掉一个女人差点烧了我的房子,要不是这几天人手不够,老爷马上就叫你们好看!”



    他回到座位坐下了,却又立即站了起来:“不行,我还是得去那边看看。两位大师不方便出门,就请您们自己先坐一会儿。”



    热布巴托说完,开门往外面就跑。



    “这个热布巴托,本来自己就生不了娃的,还一次次假借落水洞神的名誉娶什么妻啊!”听着走楼那边的楼梯上脚步声渐行渐远,紫白道士悄声对了缘和尚说,“不过每一次娶亲都可以赚一个盆满钵满,他真的不亏。”



    “那张画不是你那个斜眼徒弟给他的吗?”了缘和尚在那边笑着,“也是你徒弟教会了他逆流行舟等法术,看来紫白道长的也功劳不小哟!”



    “我们就不要相互挖苦了啊!说起我这个徒弟我就伤心:他现在功力尽毁,也无心再修炼道法了呢!还说什么修不成仙,反会成魔,还不如做一个人好。”紫白道人说,“这全是那个夜郎王妃所赐啊,不要说我们肩负着国家的使命要除掉司马相如再嫁祸给夜郎、越国、或滇国,就算没有这回事,我也要找夜郎国这个婆娘复仇的。法师和我都应该同仇敌忾啊!司马相如也懂一些道法,一定与李少君有些渊源呢!”



    “阿弥陀佛,贫僧也就是这么一说,道长千万不要见怪啊!”了缘和尚听了,立即双手合十,向紫白道长行礼,“我的徒孙更惨呢!他被这个诺苏梅朵废了法术,还叫三个女子骑在身上各打了一巴掌,练了几十年的童子功完全消失。这个徒孙也不想做什么和尚了,还说与其死后成了天狗,永不得超生,还不如每一世都可以轮回成人好呢!你说我在夜郎的鬼面崖里被封闭了六十年,我不在夜郎找回面子,那算什么啊?”



    “是啊!”紫白道长还了礼,“可是目下这个热布巴托一心只想着如何应付夜郎王子和王妃,这样既能在暗中找到一个可以生儿育女的女人,又能赚取大量的钱财,不让我们在这仙人桥行事啊!”



    “哦,这个热布巴托为什么不名正言顺地娶妻生子呢?”了缘和尚又问。



    “你不知道夜郎法律有这样的规定:不论男女都要从一而终吗?”紫白道士说,“据我那位卖画给热布巴托的徒弟说:这个夜郎土目是娶过一门亲的,三年不生育,热布巴托对他老婆是百般侮辱毒打,他老婆一气之下就跳了后面最深的这个天坑了呢!这倒好,让热布头人年年换新妻,次次赚大钱!”



    “现在的问题是:热布巴托不帮忙,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在这里除掉司马相如呢?我撞过网,功力耗损了,心还有余悸;你挨过狗血,道法减退了,胆气未恢复。现在明知道他们就在对面热布家客房里睡着,也不敢贸然出手呀!”



    “哦!”听了了缘和尚的话,紫白道士想了想,“我倒是有一条计策,不知能不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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