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阳喜滋滋地把大旗抖搂来抖搂去好几下,疑问道:“这你不认识?皇家金凤旗!只有皇后和长公主能挂,旗在皇族在。对了,你是圣上第一个女儿吧?前边几个都是哥哥。”
一个梁人说出这话当属大逆不道,可李苏不会在意这个,她心中失落之余,更是一头雾水。
“你送我这个干吗?”
“大梁公主亲征,怎么能没个亮眼的招子?”展阳说着,唤过侍卫,命其连夜赶制旗杆,至少要两丈高,做好了就把金凤旗挂上。
李苏还在懵懂着,熙雅又惦记起展阳的大剑。
“将军,你不是真的要上阵吧?”
展阳神秘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起其他:“给格雄的信送过去了?”
“嗯,派了一个黑蛇士兵送去了。”
李苏这时回过神来,她期待道:“草山国的蛮兵要来帮忙吗?你前边不是说他们不出山作战吗?”
展阳看着李苏,回道:“格雄这家伙看着五大三粗没心眼,其实精明着呢。让他的兵出山硬碰硬,他肯定不愿意,但是捡便宜的事情,他不会放过的。”
李苏刚想问捡什么便宜,帐外有侍卫通传,花正泽、谢简,还有一个兴阳的丞相特使袁景福袁大人来了。
展阳命人把大帐收拾一番,请公主上座,然后才让人进来。
三人一进大帐,先是跪拜公主,接着花正泽和谢简躬身向展阳行礼,白白净净的袁景福却没有表示,只是怒气冲冲地盯着展阳。
“哟,大人,您这是怎么了?钱袋子丢了?”展阳笑呵呵问道。
袁景福冷哼一声,拿捏着脾气没有直接回话。
花正泽说道:“大将军,袁大人是许丞相派的特使,也是奉了皇命,前来汀贤丘问话的。正巧我们远远看到中军队伍过来,就快马过来找您来了。”
“问话?每隔半个月,我都飞骑向圣上报送军情,我大梁各军动向,圣上都清楚啊。”展阳问道。
“展将军!”袁景福终于忍不住了,抬高声调,一声斥叫后,怒声道:“军情报送不假,各军调动也不假,可谁允许你命北线边军放弃城防,还裹挟百姓南撤?你可知北线五城尽失,往南过了离断河,就是我大梁腹地!现在边城被弃的消息还没有传开,否则整个大梁怕是都要乱成一锅粥!”
展阳点点头,若有所思道:“这个我还真没想到,如此说来,还得拜托大人……你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袁大人,拜托袁大人,知会许相,稳住大梁情势。”
“稳?怎么稳?!”袁景福皱眉道,“现在知晓此消息的上品大官都乱了阵脚,圣上恨不得直接砍了你的脑袋!”
“说什么呢你?”谢简急声质问,展阳笑眯眯压压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哼!多亏许相沉稳,派本官先来问问虚实,若是展将军今日不能给本官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官就要收了你的虎印,押你回兴阳问罪!”
展阳为难地咂咂嘴,眼珠子转到帐篷顶上,嘀咕道:“满意的答复?怎么才叫满意的答复?我只能告诉你,”他转向袁景福,“我军将在汀贤丘下,离断河边痛击魏军。”
“你六万残军,如何能敌过三十万虎狼?!”袁景福几乎要跳了起来,他手指崩的倍儿直,指向展阳喝道。
“这种答复,袁大人还不满意?难不成要我说我军要跪降魏军,您才满意?”展阳摊摊手说道。
“你……你……你怎敢……”
眼看袁景福说不出个囫囵话,展阳不想跟他继续废话,不耐烦地摆摆手,对花正泽说道:“正泽,武人以战功讲话,既然袁大人非要我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你就帮本将军照顾好他,此次离断河边与魏军对垒,要让袁大人全程在中军观摩,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花正泽拱手领命,接着转头呼喝道:“来人呐,带袁大人去休息,保护好袁大人安危,不许任何人进出袁大人周遭!”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要造反吗?胆敢拘禁特使!你们好大的胆子!”
展阳被袁景福吵得脑袋疼,抖抖手示意赶紧把他带下去。
“你丫不是要答复吗?老子这次给你一个好位置,vip!让你亲眼看到结果!”
待鬼哭狼嚎的袁景福被带走,花正泽莫名问道:“大将军,为啊屁是什么意思?”
“方言,方言。”展阳敷衍道,接着对两将说道:“你俩是否也在疑惑,为何我让守军弃城,去离断河摆野阵迎敌?”
花正泽与谢简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展阳心头暗思,终不能完全不给这些真正要搏命的人一些说法。
于是他先提一个话头,“前些日子,让你们想办法告诉宝宁段将军,正确拖住魏军半个月以上,消息送进去了吧?”
谢简回道:“应是送进去了。宝宁城外层有苍仑军阻隔,内里更是被铁马包的严严实实,末将借了商人的鸽子送信,飞了十几只,想来无论如何也得有几只进了城。”
“至少眼目下宝宁还未传来破城的消息,这都已经过去十二三天了。”花正泽补充道。
展阳点点头道:“段将军才是大梁的英雄将才。”
谢简神色变得有些复杂,他为难道:“大将军,既然其他四城和乡野的军民都能撤了,为何不干脆让宝宁……让宝宁降了,如此抵抗下去,怕是徒增伤亡。”
展阳正色道:“谢将军,我知你是宝宁旧将,对宝宁有感情。不过,本将军在此告诉你,宝宁从一开始就是弃子。”
“什么?”谢简二人齐声问道。
“正因为有宝宁的牵扯,其他四城才能安然把粮草财务和人畜都撤走,宝宁早降,五城一个也跑不掉。”
“可是……可是就算如此,放弃北线,魏军再无阻隔,撤走的东西,早晚还得丟掉。”谢简道。
展阳意味深长地看着谢简,缓缓道:“魏军有阻隔,而且是很大的阻隔,只不过这个阻隔看不见,却感受的到,就是他们的肚子。”
“不会又要去烧魏人的粮草大营?”花正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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