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远?”
宿老夫人着实没想到阎煜会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阎煜点点头,表情满是认真。
老太太知道她家这孙子这两年是已经完全长大了,做事很有分寸,光是看他能领导那一群阎家的隐士,宿老夫人觉得阎老爷地下有知,应该也可以安心地轮回投胎去了。
于是,她也不多加问为什么,就开始跟阎煜讲起了阎家跟梁丘家的那段已经颇为久远的渊源。
这段往事对于梁丘远来说不算什么好的回忆,所以阎老爷和宿老夫人之前都没跟其他人提起过。
“梁丘这个姓氏很特别吧?”
“但是你爷爷一开始认识梁丘远的时候,他还不姓这个姓氏。”
“你爷爷当年从部队转业回来后,不愿听他祖父和父亲的安排,自己去了乡下支教。”
“我跟他订的娃娃亲,他不回来,我只能去找他。”
“结果,我被他忽悠着留下来一起支教了,一呆就是四年。”
阎老爷和宿老夫人这段不羁的青春岁月,阎煜之前大约听过。
“梁丘远就是在我们在支教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孩子。”
“他当时才七岁,家里没有大人,就一个哑婆婆把他带大的。”
“后来哑婆婆年迈去世之后,你爷爷就把他接到我们的职工宿舍一起住。”
“等我们支教结束,要回宁远城的时候,也把他给一起带了回来。”
“之后他一路念书成绩都很好,直到考取了大学。”
“有一天,他突然跟你爷爷说他要去找他的生生父母,我们才知道。”
“原来,这个山里娃娃居然是梁丘家的后代。”
“只是这段往事很不光彩,梁丘家几个兄弟姐妹因为争夺家产,有人就把他这个长孙给卖给了人贩子。”
“梁丘远认祖归宗后,又是闹了很大的一场。”
“当时你爷爷暗地里也帮了他不少,直到他自己羽翼丰厚了,也从了政,一路升迁职位越做越高,你爷爷为了避嫌,他跟我们的往来才少了。”
“不管在什么年代,大家族里头发生这样的事情,一点不足为奇。”
“同室操戈,兄弟阋墙。”
“好在,到了梁丘远和梁丘笙他们这一辈,这两兄弟,一个从政一个从军。”
“秉性都是好的,以后肯定都前途无量啊!”
阎煜扬了扬眉,不多加评论。
“那梁丘远和梁丘笙是一个爸妈生的?”
宿老太太点头,“是,同父同母。当年梁丘远被拐走后,他父母找了很久,最后奈何不了老人的压力,才又生了梁丘笙,所以这两兄弟年岁差了有十多岁。”
“上次我听阿远说过,他那个弟弟也很优秀,在部队里获了不少嘉奖。”
“年纪轻轻,这头衔也已经不小了。”
宿老太太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说他这里呀,已经有两颗星了!”
两颗星?那就是中校级别的了。
阎煜眯了眯眼,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疑问就是,一个中校会去给医大的新生做军训教官?
晚些时候,隐四给阎煜汇报他查到的信息。
“少爷,这个江南西,家庭背景很普通呀。”
“祖籍海城,父母就是一般的小商户,家里开了个小超市。”
“小学一直到高中都是在海城念的。”
“考上医大后,就来了宁远城。”
“超级大宅男,我查了他的游戏id。”
“那级别不低,估计除了学习,天天就窝在家里打游戏了。”
“还有,我查了他的网购记录。”
“中二死宅,就喜欢动漫人偶,手办这些。”
中二死宅?
阎煜忽然想到前面开江南西的电脑时,那屏保就是个动漫人物。
“小四。”
“是,少爷。”
“动漫的手办,是不是不便宜?”
唔这个概念,该怎么跟少爷解释?
对于他这个花钱从来都不看数字的大少爷来说,手办是不贵,但是对于一般普通人来说,手办基本上也算是天价了。
“少爷,一般手办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有些比较夸张的合作手办还会镀金镶钻,或者一些孤版限量款,就可以炒到上百万。”
阎煜在电话里嗯了一声,“那玩手办的,也属于要有点钱的了。”
隐四连忙附和道,“是,这年头,玩玩具的都是神豪。”
阎煜“神豪?”
那什么鬼名词。
隐四嘿嘿笑了两声,“神豪就是小说里动则家产几千亿的超级无敌大富豪!”
几千亿?
阎煜撇了撇嘴,这是开什么狗屁玩笑呢?
一个大型上市公司的总市值,也不过几千亿。古时候说富可敌国,放到现在来说,只不过是种夸张的比喻而已。
隐四不知道阎煜的思绪已经飞远了,还在电话里絮叨。
最后,直接被阎煜给打断了。
“玩的都是这么贵的东西,江南西的钱从哪儿来的?”
刚不是才说家里就是个开小超市的?
真有钱,还会来他实验室兼职赚那点小钱?
实验室助理的工资是医大定的,时薪40,一个星期平均工作时长为20小时。也就是说一个月撑死不超过4千块。
那不是连一个手办都买不起?
隐四的数学稍微有点差,阎煜噼里啪啦算完,他都懵了。
阎煜拿下了眼,还在通话中,没断。
算了,隐小四这智商。
“江南西这边继续去查,必要时让老三帮你。”
“好的,少爷。”
挂了电话,隐四摸摸后脑勺,他这是又被少爷给鄙视了么?
第二天安沅回到学校,林小东不在了,她早上就拿了行李搬回了宿舍住。
李想一看到她就又亲又抱的,感觉跟几年不见了一样!
“阿想,好啦,都是口水。”
这,到底谁是狗子,谁是主人?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沅跟李想还有牧七说了林小东的事情。
“啊?这么神奇?”
“居然还给两只狗做dna鉴定?”
李想咋咋唬唬地叫完,最后就在那里感叹。
“不管怎么样,林小东可以认回它原来的训导员,真的是不容易。”
安沅伤心了一晚上,加上担心阎煜办公室窃听器的事情,所以今天情绪已经被分散平复很多了。
“是啊,我是真的替它开心。”
“希望,它以后可以在基地过的好好的。”
李想拍拍安沅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我听梁丘教官说过,训导员最爱自己养的警犬了,肯定会对它好的。”
安沅嗯了一声,继续吃饭。
李想倏地又啊了一下,“对了,我昨天下午在校门口还看到梁丘教官了呢,但是他不知道怎么了,左边眼睛居然肿了一圈哎。”
“看起来就像是被狠揍了一拳。”
啊?梁丘教官被人揍了?
还是昨天下午?
安沅听的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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