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婆婆,媳妇给你们请安了。”
见被发现,白漓也不好再耽搁,连忙快步迈进膳厅,对着方致远和宁苇茹恭声问安。
“好好,漓儿快坐吧。”方致远面对白漓毫无长辈架子,笑呵呵地让白漓入座。
“岳父大人,小婿有礼了。”
方宁也是赶紧跟了进来,对着白守元抱拳躬身行了一礼。
对于方宁的礼数,白守元笑着点了点头,一副极为满意的样子。
但随着方宁地入座,厅内众人便发现方宁似乎有点闷闷不乐,脸上凝重之色显而易见。
方致远和白守元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
“咳咳。”
方致远故意大声地清了清嗓子,引得正埋头吃饭的方宁将眼睛瞄了过来。
“宁儿,昨晚睡得可还好?”方致远斟酌了片刻,故作轻松地问道。
在方致远这一句话问出后,方宁瞬间就感觉到场上另外四人的目光都‘唰唰唰’地聚焦在他的身上。
“我的亲爹,您可真是我的亲爹啊,为何哪壶不开你要提哪壶?”方宁心中对此痛心大呼。
对于昨晚的糗事,方宁羞于启齿。
啪啦啪啦啪啦~
方宁没有理会方致远这个想亲手将自己儿子推进无底深渊的亲爹,只是将吃饭地速度提升了数倍,一时间膳厅中全是他筷子和玉碗的碰击声。
方致远见此,只能脸色尴尬地看了一眼白守元,用眼神示意白守元去问问。
白守元无奈,只能张口问道:“宁儿,我看你气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累到了?”
噗~
方宁被白守元问得一口清粥从两个鼻孔喷了出来,场面一时极为尴尬。
白漓见状,赶紧起身掏出丝帕,贴心地帮方宁擦了擦脸。
闻着白漓清新地体香,方宁还是提不起精神来,但白守元发问了,他就不能像应付自己亲爹那般无视掉。
“该来的终归还是逃不掉。”方宁心中为自己的凄惨遭遇哀怜道。
“劳烦岳父大人牵挂,我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昨晚酒喝得有点多,所以今早起来头还有点昏沉,等我吃完回去再小憩片刻便无大碍了。”
见实在无法回避,方宁只能小小地爆发了一下自己的演技,眼神带点迷离,神色带点疲惫地对白守元苦笑道。
对于最后脸上的那丝苦笑,方宁给自己打了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自己骄傲。
“我都这样说了,你们总不好再问了吧。”方宁低下头,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果然,白守元见方宁如此回答,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方宁见状心中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要白守元不继续为难他,他就打定主意装聋作哑到底,谁也别想让他再对昨晚的事情发表任何言论。
但正所谓一个人越是想要逃避一件事,那这件事就越会主动找上门来。
方致远听到方宁说自己是因为酒喝多了难受,嘴上忍不住嘲笑道:“亏你平常老说自己千杯不倒,酒仙再世。怎地昨晚就那么几杯酒就让你难受了?”
方宁对此表示无话可说,对于被他隐瞒起来的真相,这点羞辱又算得上什么。
一切都是小意思,就算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他方宁也能一肩扛住。
用他心中的原话来说,这一招叫作‘忍辱偷生’!
为了今后可以昂首挺胸活在阳光下,这点污名他毫不在意。
宁苇茹原本并不打算参合这群大老爷们地谈话,但她在听了方致远的话后心中顿时大为不满。
毕竟白守元还坐在对面呢,她可不想白守元对方宁产生什么不好的印象。
只见宁苇茹用眼神狠狠剐了方致远一眼,才转过头来对方宁道:“我看应该昨日婚礼太过繁琐而累到了身子才对。”
方宁闻言顿时心中大呼世上只有亲娘好,这句帮他解围的话来得太及时了。
可正当方宁想附和上去时,一直安静喝着碗里清粥的白漓,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婆婆说的是,相公昨晚想必是真的累到了,后面回房后喝了合卺酒就深深地睡着了,我叫都叫不醒。”
白漓的语气十分温柔,看向方宁的眼神含情脉脉,话里的心疼之意更是让在场三位长辈一听便明。
但白漓这句话在方宁听来,却让他遍体生寒,如坠万丈深渊般绝望。
他受尽屈辱,百般忍耐,为的就是早点结束这个话题。
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自家可爱单纯的傻娘子,会因为急着为自己开脱,而不小心踏进了腹黑亲爹挖的坑里,助纣为虐了一把。
果然,方宁在下一刻就看到了方致远、宁苇茹、白守元三人眼中透露出了异样地光芒。
那是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神。
其内所包含的意思不用言明方宁也能猜个一清二楚。
无非就是这小子是如何做到放着白漓这样的美艳娇妻不动而是自顾自地去睡觉了。
怕不是个傻子吧!
“苍天啊,大地啊,救救我吧!这个修罗场,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方宁心中无语泪苍天。
但对于白漓的补刀,他心中却是心疼无比,也感到压力庞大。
他心疼白漓的涉世未深,如此一个心思单纯的女孩子,今后就要陪着他在这片充满了恶意的红尘浊世中飘荡了。
“我的傻娘子啊,我方宁向你保证,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看着白漓一脸的稚嫩,方宁在心中默默发誓道。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寂,大家都只顾埋头吃饭,不再开口聊天了。
但就在众人结束这顿早饭,准备各自返回小院时,白守元突然开口道:“宁儿,我这有一方上古补气药方,功效非凡!要不你拿去试试?”
白守元出声的瞬间,方致远生怕方宁拒绝,连忙附和道:“这是你岳父大人的一番好意,万万不可拒绝。”
方宁看了看白守元,又看了看方致远,一时间大脑竟突然宕机了。
接下去发生了什么,方宁其实都不太清楚了。
他只知道自己犹如行尸走肉般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中,在白漓轻声地宽慰下躺在自己的大软床上深深睡了过去。
睡梦中,他感觉有无数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他,这些眼睛中都包含着每个男人都无法接受地深深恶意。
方宁仿佛还听到有人不断在他耳边重复道:“你不行!你不行!”
“我没有!我行的,我真的行的!”方宁对此只能无助地嘶吼道。
现实中,白漓手中端着一杯清茶,半躺在方宁身边,一脸笑意地听着方宁不断说着梦话。
“我的傻相公,我们这日子,过得还真是有趣呢。”
白漓看向窗外,阳光明媚,小院里地种种花儿,五颜六色地开满了一地,煞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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