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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州都尉
    侯永则跟着队率继续前进,捏着下巴想道:“直接惊动了州牧么……倒也是,侯霖不仅是我侯氏族人,亦是朝廷命官,可算是州牧下属,这帮家伙杀了侯霖,不仅仅得罪了我侯家,也是在打朝廷和州牧的脸呐。”



    距离州牧府尚有不近的距离,但一行人走的却不徐不缓的。



    没办法,他们倒是可以更快,可两头牛不行,只能这样走着了。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们才算瞅见了州牧府的院门。



    早有捕头打扮的中年男子,带着一队捕快模样的人立在门前,待的他们停下,便纷纷聚上去,询问具体情况,随后便有两名仵作与捕头一块走进牛车当中。



    那名队率则退到了一旁,没有出声。



    不一会儿,捕头从牛车内出来,问:“你们谁发现的尸体?”



    “我俩一块。”侯永说道。



    “劳烦细细叙述一遍过程。”捕快态度还算和善。



    “好。”侯永说道:“今日午时,我与柴护院往镜江之上垂钓,临近酉时之际,钓钩忽的被挂住了,试着抬了下杆子,感觉不大对劲儿,就催动内息试探了片刻,最终便将侯丞尉的尸身给从水里捞了上来。”



    “噢?”捕头微微皱眉,打量了他两眼,接着又问:“你们近期可有与侯丞尉见过面?”



    “昨夜里见过。”



    “何事?”



    “族事。”



    捕头眉头拧的更深了。



    此时柴护院站出来,岔开话题,问道:“官家如何称呼,身居何职?”



    “州牧府下决曹掾史,齐莽,主断罪决狱,”他抱拳,说:“不出意外的话,本案将由在下直接负责办理。”



    “齐掾史,”柴护院回礼:“敢问侯丞尉死因为何?”



    “疑似中了毒,一身功力十不存三,”齐莽解释道:“这才被歹徒一掌打碎了心脉,后抛尸镜江。以我的经验判断,应于卯时至辰时之间遇害,被抛尸至尔等发现,亦有三四个时辰了。”



    这些信息,侯永也大概看得出来,毕竟入殓师出身,死因死亡时间这块虽然不专业,但见得多了解多了,还是有些经验在,放到这个时代,甚至不必一般的仵作差多少。



    但他还是问:“侯丞尉是今早遇害的么?”



    “大概吧,具体的还得令史与仵作查验完毕尚可知。”齐莽说道,顿了顿后又问:“尔等是侯丞尉族人,不知可介意……”



    “若仅仅勘验尸表,我等没有意见。”侯永立刻回答:“但若需开膛破肚……抱歉,在下做不了主。”



    “明白了。”齐莽颔首。



    那队率便又道:“如此,牛车与尸身留下,二位快请随我入州牧府吧,方州都尉正在等着。”



    两人立刻抱拳,跟着队率走进州牧府。



    侯永回头瞥了眼,眸子快速转动:“州都尉不在都尉府,竟然也跑到了州牧府上,且亲自过问此事……



    来时分明说的是州牧召见,这会儿又变成了州都尉在等着……



    州都尉官职可不小,比二千石到中二千石不等,与大部分“九卿”相平,协助州牧掌一州兵权,这样的大佬相召,决曹掾史竟然在外边就拦下我们问了情况并做了初步的尸检……



    当然,那个叫齐莽的不大可能有胆子善做主张,毕竟仅是百石左右的小官罢了,估计是早就受人吩咐。



    这是想做什么?把本案定性?将侯霖身份固定为州府官员而非侯氏子弟?想阻止侯氏插手?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偏偏又说不上来……”



    整个州牧府占地极广,前后左右各有数里,按照不同部门分为了好几块区域,而后院则是州牧的私人住宅区,当然,州牧的非直系族人并不生活于此,而是待在族地。



    队率带着二人绕开办公区,来到州牧府西南角,又穿过一小片桃林,这才来到处偏厅,请二人落座,随后告退去请人了。



    有下人奉上茶水,便也跟着告退。



    柴护院和侯永对视一眼,眼底都略有茫然之色,却又不敢言说,连传音都不敢。



    众所周知,州都尉方孝恒,乃武道先天境高手,只要他愿意,偏厅这一小片天地便可完全纳入掌握范围之中,除非同样达到先天境,否则在他面前将毫无秘密可言。



    同样的,侯永内外实力统统达到后天五重境界的秘密,也瞒不住了。甚至于,金刚不坏神功,或许都会被方孝恒看穿。



    可他么得办法,入州城前,只想着面上报官,实际上赶紧通知家族此事,全然忽略了此案可能引起那帮大佬的高度重视,并亲自召见他们了解情况的可能。



    等到队率相邀时,已然没办法逃避了。



    现在只希望方孝恒不会无聊到曝光他这个小虾米的秘密了,而且也得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才好。



    否则一旦被家族认为是“白眼狼”,在这个世界将寸步难行。



    时间便这么缓缓流逝,直到盏茶功夫后,侯永二人忽的同时产生了股窒息感。



    这感觉来的快,去的却也快,刹那间便恢复过来,只是隐约有股不大真实的感觉,朦朦胧胧,似梦似幻。



    再看,又骇然发现一名十七八岁左右的青年,不知何时坐在了上首处,正好整以暇的品着茶。



    两人猛地站起身来,神色戒备。



    但很快,柴护院便又松了口气,只试探着出声问:“敢问……可是方都尉当面?”



    “嗯。”青年放下茶盏,微笑着看向他俩。



    侯永咽了口唾沫,心里蛮意外的。



    这个世界通讯信息方面慢落后的,方孝恒这名州都尉,绝大多数人也仅闻其名罢了,见过面的着实不多。



    是以侯永根本没想到,他竟年轻到这种程度。



    但转念一想,方孝恒在这个位置上已坐了十多年,不可能仅有十七八岁,这么看来,先天之境,恐怕另有玄妙。



    与此同时,方孝恒又开了口:“侯丞尉之事,吾已听闻。



    据说,你俩称他中了御史台所独有的天香散,后天七重之下,无人能挡,是以侯丞尉一身功力都被耗去大半,进而为人一掌袭杀,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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