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起了抢劫之心,但肖恒短时间内还不会动那,毕竟青蒿素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船下,周小龙与其他几位过来买粮的商人进行了“友好的”沟通后,得到了他们的价格还别说,就连这几个商人的拿货价格都不太一样。
在心中有底之后,周小龙就与的账房谈了个相当不错的价钱,而当那账房知道肖恒他们的购买数量后顿时吃了一惊。
“这么多这”那师爷闻言大吃一惊上次有人订购这么多粮食,还是为了大金与蒙元的战事
但那时候订购粮食的可是称霸南海的蒲氏家族,而现在这个跑来要订购那么多粮食的却只是个毛头小子。
莫非这是头肥羊
想到这里,那师爷的眼神开始微微闪烁,而看着周小龙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
“少爷来自哪里啊为何需要如此多的粮食”那师爷问道。
“家中人口多了些,多备些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周小龙含糊其辞的答道。
他可不想让这精明的师爷知道北方的战事一旦这师爷了解了北方的形势,他必然会坐地起价。
“这样啊那不知少爷可与南海蒲家有何关系”师爷继续试探着问道。
“蒲家蒲家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周小龙愣了愣,“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什么之前蒲家也在这里买了许多粮食。”师爷摆摆手道。
“哦,是吗”周小龙当然知道蒲家买粮的事,不过他也只好故作不知毕竟多说多错,万一扯到北方的战事这粮食价格可就要涨价了。
那师爷来来回回地摸了好几次地,发现从周小龙这边套不出什么了,就找了个人来应付他,而自己则一路小跑出了码头,向着不远处的一处装修豪华的房产跑去。
过了一阵,一队或是拿着镰刀,或是削尖了的竹矛的人向着码头的方向冲了过来。
而此时的周小龙也感到有些不对劲。
“还等什么呢钱就在这,赶紧开始运粮啊”周小龙皱眉道。
“少爷请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您要买的量太大了,这生意我们这些小人物可做不了主。”
“我现在买的又不多,不过是两船而已又不是让你们把之后采买的粮食现在就准备出来”
“是是是”那人也只是频频点头,可就是不提运粮装船的事。
“啧你这粮食还卖不卖了”周小龙质问道。
“卖,当然卖”
“卖就现在开始装船”
“这个还请少爷稍安勿躁,再等等吧,再等一会就好了。”
“”
周小龙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猥琐的交趾人,心中警铃大作,转身就要出去可那交趾人却身形一闪挡在了他的面前。
“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去稍等片刻您这生意就成了。”
那交趾人的脸上虽然仍旧面带笑容,但此时的眼神之中却透露出一股子野兽般的狠厉。
“放我出去。”周小龙冷静的说,与此同时手也不动声色的摸向了后腰。
“这可由不得你了少爷,我劝你还是再等等吧,再等等就有专人来料理你了。”
那交趾人从腰间抽出一把镰刀,在手中连转了几圈,显得一副武功高强的样子。
“你若是逼得我动手的话我可是个粗人,到时候身上缺了什么零件可不要哭鼻子啊哼哼哼哼”
周小龙的手已经摸到了枪柄。
“砰”
“嗵”
外面忽然响起了哨炮的炸响,显然外面也出现意外而周小龙也不再犹豫,趁着地方注意力被哨炮所吸引的时候猛然抽出手枪对他连连扣动扳机。
“砰砰”
双管手枪中填装的是后世标准的12号鹿弹,对无甲目标的杀伤力非常惊人。
那交趾人当然也发现了不对劲,可等他刚刚举起镰刀的时候,无数铅弹就已经劈头盖脸的射了过来,强大的动能轻而易举的将他达成了筛子。
而不幸的是,他还没死。
是的,这是一种不幸。
被数十发铅弹命中,人身上的肉都被打烂了,再加上铅弹本身的毒性,以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啊”
“啊啊啊”
周小龙镇定的看着满地翻滚的那个脚趾人,掰开双管手枪的枪膛,勾出纸筒重新又塞进去两发子弹而这一次,里面除了一发普通的鹿弹之外还有一颗独头弹。
普通的鹿弹停止作用很强,但对于肌肉强壮的人来说,若非恰好命中了要害,否则一两枪很难立即致命。
但对人用独头弹这未免也太残暴了些。
在开枪前的瞬间周小龙还稍微有些犹豫,不过当他看到那个交趾人正在挣扎着去拿镰刀的时候,他立即不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碰”
“噗”
大号独头弹敲碎那个交趾人的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呈放射状喷了满墙满地的马赛克。
这还是周小龙第一次杀人。
不过长久的训练让他明白现在不是感到不适的时候,所以他强行逼着自己踩着那摊马赛克走了出去
等他刚出门就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过来。
“我在这里我没事”满身是血的周小龙连忙挥手示意。
等这队人马与周小龙会合之后,其中一人立即掏出一根红色的纸筒放在地上,然后将其点燃。
这东西就是秦府用来传递简单消息所使用的哨炮,其结构跟后世过年时放的一种叫做“二踢脚”的爆竹,而当这种爆竹那奇特奇特的二连爆炸声响起后,也代表着救人行动完成。
几分钟前。
“铛铛铛”
连续不断的警钟声响起,所有人都开始奔赴自己的战斗岗位,而暂时缺了船长的海运三号,则由肖恒承担起了船长的责任。
肖恒站到了船长的位置上,问那传令兵道“什么情况”
“发现大队武装人员靠近,判断其具有敌意”
“武装人员该不会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吧”肖恒一愣,回头与那张川对视了一眼,“你觉得呢”
“这不好说。不如,不如再等等看”那张川也炸了这里可是他们张家牵线搭桥这才找来的,这若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张家也是脱不干系的。
“”
肖恒最后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听信他的建议。
“船艏炮填装预瞄,立即放哨炮,让码头的警戒不部队去捞人”
随着肖恒的命令,无数士兵纷纷奔赴自己的岗位,整艘船都动了起来并且露出了它仅存的一根獠牙。
75真理很快就转动起来,瞄准了远方那正在不断接近的大批武装人员。
就在此时,肖恒隐隐的听到了两声枪声,他的心立即悬了起来。
这周小龙可是第一批船长之中表现非常优秀的,今后可是要大用的人才若是折损在这里那可就太可惜了。
其实肖恒也不是没有放松戒备,而他派出周小龙去也是有着锻炼他的想法只是谁能想到开这种贸易港口的人居然会突然化身强盗呢
“还是和平太久了啊”
肖恒叹了口气。
的确,他还是在和平年代生活太久了,久到认为安全都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安全是理所当然的。
这是一个混乱的世界,也是一个法律与正义存在感极为稀薄的年代。
在这个年代,身体强壮就可以肆意欺负邻里,官高位尊就可以随便鱼肉乡里,而皇帝更是可以用举国之力满足一己之私。
正义
法律
远不及拳头与枪炮好用。
肖恒走到船舷边,拿起望远镜去看远方那些气势汹汹的交趾人此时这帮拿着镰刀、竹枪的农兵已经被码头这边的声音所惊动,开始跑了起来。
“啧”
看着那群连难民都不如的农兵,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们勇气敢于向挂着“阎”字旗的舰船动手
难不成,海阎王号的威名还没传到这里
还是这张家有什么猫腻
肖恒看了那张川一眼,微微示意立即有士兵上前将他夹住。
“抱歉,张兄事出紧急,你还是回舱休息吧。”肖恒虽然说的客气,但那张川倒也知道自己这次算是被牵连了,勉强笑笑还待说些什么,可没等他说出口就被那两名强壮的士兵拖走了。
这种时候,肖恒可没工夫听他的辩解。
“训练弹一发,警告射击”
“是。”
海运三号的船艏炮早就做好了填装准备,随着肖恒的话立即有士兵将一颗训练校准弹药塞进炮膛、合上炮闩,然后拉发。
“轰”
随着一声炮响,一枚训练弹重重的砸到了水田之中,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炮击并没有打乱那些斗笠农兵的节奏,反而更快地跑了起来,似乎想要趁着炮击的间隙赶快冲到周小龙那边。
见此情况周小龙那边的士兵已经开始举枪了,在这种情况下肖恒也只能叹息道
“开花弹,自由射击。”
岸上,周小龙手心捏着一把汗。
这里不似台湾的热兰遮,也不似大金的直沽寨,码头这边除了栈桥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建筑,而刚刚周小龙被困的那间房屋,则是周围唯一的固定建筑一般都是各个商队的负责人在这里与本地人谈价格以及交接银钱的。
除此之外,后面就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再远一点就是无数良田
而现在,一群头戴斗笠、手持兵器的农兵就隐隐的成个包围圈向着周小龙他们这边冲了上来。
周小龙身边的士兵是都有实战经验的,面对这种情况并不慌张,而是平稳的举起手中的转轮步枪
带队的班长有条不紊的发布命令“预备”
可他口中的放字还没出口,就听身后忽然传来了密集的炮声。
“轰”
“轰轰轰轰”
随着第一发开花弹落到田间,爆炸的冲击波就整片整片的将稻米掀起。
当然,一起被掀起的,还有残肢断臂。
泥水、血水、翠绿的稻苗被爆炸的力量捏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短暂的炮击之后,所有敌人都化作了肉泥血水,与泥土再也无法分开。
在炮击范围之外,之前与周小龙谈判的那个师爷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傻了,意义不明的乱叫着不断后退。
没等后方的命令,周小龙立即带队上前将那人擒下
至此,这场单方面的屠杀才算是暂时落下帷幕,而码头上的其他人直到此时这才从各自的藏身所中出来。
其中那些过来买米的其他商户这下米也不买了,直接上船逃跑而那些推着小车的农民也是一哄而散。
对于这些无关人士,肖恒也并没有命令追击,任由他们自行离去。
整个码头很快就安静下来,而那位账房也被提上了海运三号。
看着那个被吓得魂飞魄散的账房,肖恒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想要攻击我们你不知道那个旗代表什么吗”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二少爷,二少爷说要绑他的”那账房害怕极了,只是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那可就见仁见智了。
“为什么”肖恒追问。
“因,因为我觉着,不,不是,是二少爷觉着他是个肥羊”
“肥羊”肖恒有些想不通。
按理说,这阮家是开门做生意的,一般情况下应该不会打海商的主意才对,除非利益太大。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肖恒问周小龙。
“没说什么啊我知道了我把咱们预计收购量告诉他了,让他加紧备货。”周小龙很快就想到了问题所在。
“你怎么说”肖恒又问那账房。
“这,这位少爷要的太多了之前蒲家也不过要这些而已。”那账房低声说。
直到此时肖恒才算是摸到一点门道,不过这还需要进一步的确定“那你知不知道海阎王号”
“这不知。”那账房摇摇头。
“原来如此。”肖恒摇头苦笑。
果然,对方并没有听过海阎王号的威名。
不过想想也正常,即便是在信息分发速度极快的现代,依然有人接收不到最新的新闻,又何况是在这个消息闭塞的那年代呢
一个陌生的年轻面孔突然表现出堪比南海霸主蒲家的财力这是什么这是幼儿抱赤金行于闹市啊不抢白不抢
然后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