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一实在是想不到,有一天能见到寻卿露出这么复杂微妙的神情。
而且季辛还一开口就对寻卿喊出了“卿卿”,对着寻卿这么一个武力超凡的冰块脸,也能自然而然地用上如此亲昵肉麻的称谓,她简直都有些敬佩季辛了。
她肖想要捏寻卿那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已经很久了,奈何有贼心没贼胆,怕寻卿一生气直接将她一拳锤死,到现在都没敢下手,心想这个季神医,倒真是很有胆色的。
不过寻卿听见季辛这样说,竟也只是微微变了脸色,显得有些羞恼,却没有露出怒意。
玄天一不禁发自内心的迷茫困惑了,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而面对玄天一的疑惑,寻卿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转过头微微瞪了季辛一眼。
谁教他非要这样唤她,私底下就算了,如今还当着玄天一的面这样,这下真是有些说不清了。
被寻卿瞪了一眼的季辛却没有半分收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笑得如同煦日和风,语气明朗轻快地开口道:“卿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这下不只玄天一惊呆了,寻卿也是露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僵在了原地。
玄天一满脸复杂地一会儿转头看看笑而不语的季辛,一会儿又转头看看表情僵硬地沉默着的寻卿。
片刻后,她对寻卿问道:“怎么从未听姐姐提起过,你还有个未婚夫婿啊?”
寻卿也不知该如何回她这话,心想着,其实这一点她也是才知道的。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季辛,面露不解,季辛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就说她是他的未婚妻了?
然而季辛只是对着她轻轻地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微笑。
玄天一见寻卿久未作答,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长长地哦了一声,说:“姐姐莫不是在害羞?”
闻言,寻卿眼尾微微抽搐了一下,转过头看向还在自说自话的玄天一,冷声道:“我没有。”
玄天一嘿嘿一笑,伸出手拍了拍寻卿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其实这是件好事,也没什么可害羞的,妹妹在这儿就提前祝贺姐姐了。”
寻卿沉默地定定地看了玄天一脸上灿烂的笑容片刻,随后转过身,走到一旁拿起摆在桌上的长思莫念、
“姐姐,你这是?”
玄天一有些不安,只见寻卿拿起了剑,对她沉声道:“出去切磋切磋?”
“额”
玄天一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虽说之前她总是找寻卿切磋武艺,不过看着寻卿现下这脸色,她只觉得十分不妙。
寻卿的身手她是知道的,她们俩切磋起来但凡寻卿认真两分,她回去身子骨都要酸痛上好几日,如今寻卿竟然主动要同她切磋,瞧着寻卿那冻死人的目光,只怕今日是要给她削下一层皮来。
“还还是算了吧,姐姐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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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寻卿还是没和玄天一切磋成,主要是季辛在一旁拦着,说寻卿身体刚恢复,应该静养几日,不要随便动武。
而且玄天一也明白过来自己调戏寻卿的话怕是惹恼了寻卿,怂怂地求饶,随后趁着季辛拦着寻卿,便撂下一句自己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转身麻利地溜走了。
寻卿只好将长思莫念放回原位,又转身看向季辛,欲言又止。
季辛了然,回头对他身后帮他推着轮椅的黑衣男子说:“孟一,你且出去等一会儿吧。”
身形高挑的黑衣男子对季辛恭敬地抱拳应了声是,便转身出去了,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寻卿和季辛二人。
寻卿看着季辛,想问他方才为什么要那样说,但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反倒是季辛先对寻卿开口道:“抱歉,我方才那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
寻卿唔了一声,说:“倒也不是过分,只是你为何要”
“我见玄小姐怀疑你我的关系,便只能开口解释了。”
听着季辛这仿佛无比自然的逻辑,寻卿沉默了一下,片刻后又开口道:“你这解释她现在是不怀疑了,根本就是完全误会了吧。”
季辛露出一副有些不解的神情,疑惑地说:“是这样吗?”
寻卿点了下脑袋,心情沉重地说:“对啊,她真的以为我们是未婚夫妻了,这下该如何是好?”
早知道就直接跟玄天一说她和季辛是小时候认识的好友了,虽说玄天一不清楚她的来历,会有些疑惑她与季辛从前是怎么认识的,不过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玄天一又不会过多追问,总比像现在这样直接误会了她和季辛定亲了要好。
寻卿也是没想到季辛一开口竟然会说出这么惊人的话来,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都可以预想到玄天一以后会如何调笑于她,而且玄天一若是把这事传出去了,那她和季辛以后在别人看来,岂不是真的成了那种关系了?
寻卿一时有些郁猝,对季辛说:“回头我再同天一解释吧。”
而季辛却笑着说:“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吧。”
闻言寻卿眉心微蹙,疑惑地看向季辛,后者随即解释道:“之前我同玄将军商议时,他问起了我那信件和消息是从哪里来的。”
听到此处,寻卿微微颔首道:“是这样若是他问起来了,你同他说出实情也不要紧。”
“我也是依你所说,他没问便不提,问起来就告诉他。”
“然后呢?”
“他问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何我会知晓此事。”
果然,寻卿早有预料,季辛告诉了玄时令,玄时令定然会怀疑为什么她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季辛,再让季辛传递给玄时令。
不过她又没办法直接面见玄时令,亲口告诉他,而且若是她找上门去又未免显得奇怪,比起她贸然去找玄时令开口,通过季辛来让玄时令知晓是更好的选择。
随后寻卿对季辛问道:“那你是如何回答他的?”
季辛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笑,说:“我说你与我定过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不过你如今在外游历,我们也是偶然在永州遇见的。”
“啊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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