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在靠近皇城的一座精致府宅里,一个黑影在屋檐上掠过,速度十分之快。
他迅速到达一个屋子便,警惕地左右瞧了瞧,随后推开门整个人闪进去。
屋内灯火也无,只一片漆黑,还好此时月色还算有几分明亮,稍稍还能瞧清屋内的物件。
一排排架子,架子上堆着书,而桌子上还有着笔墨纸砚。
显然,这是一个书房。
而刚刚闪进来的那个黑影,迅速地在屋内搜索了起来,书架抽屉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最后终于在书架后找到了一个箱子,上面上了好几道锁。
那人将其放在桌子上,在怀中掏了掏,掏出了一样东西,随后在箱子上的锁转动了几下,很快,锁全部都开了。
那人也如愿以偿地拿到箱子里的东西。
拿起来瞧了瞧,似是有些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塞在怀里,转身原理返回,离开了书房。
但是他没有立即离开此地,反而转个身,往后院去了。
两刻钟后,那人从后院飞了出来,随后离开此地。
————
翌日。
“啊——”端着水盆进门的婢女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手上的东西往下一扔,尖叫着便往外面跑去了。
闻声而来的其他人,见她这幅模样连忙拦住她,“怎么了怎么了?”
那婢女苍白着脸喘着粗气,颤着身子看着周围了人,随后又颤着手往她刚刚来时的方向指去,“屋里屋里老爷他们”她的声音颤抖得快要听不清。
“老爷和姨娘怎么了?”周围的人问。
“老老爷”她颤着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周围有些人人等得实在不耐烦,转身便往那屋走去了。
而在几人离开后,那婢女才断断续续说出一句:“老爷他们,他们死了”
还围着她的人瞬间一片哗然。
那几个前去查看的人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之后,连忙往官府去报案。
官兵很快便前来了。
好几个官兵带着大刀,将此处围了起来。
为首的官兵带着仵作站在那床榻前,紧紧皱着眉头。
死者还是个官员,虽品级不高,但好歹是朝廷命官,而现如今,竟是以这般不体面的死法死去。
“呜呜呜”他不仅要思考着凶手是谁,还要一边听着门外的魔音摧残。
他本来想,忍忍就过去了,谁知门外的哭声越来越大。
“去,让那位夫人安静点,要是想哭,就去别处哭。”他摆摆手,召过来一个官兵,吩咐道。
“是。”官兵恭声应下,随后转身出去了。
很快,门外的哭声便越来越小声了。
他才稍稍地缓了缓紧皱的眉头。
“怎么样?可有什么发现?”见仵作放下工具站了起来,他沉声开口问道。
“大人,这两人约莫是昨夜丑时死去的,死前有稍微的挣扎,但明显幅度不大,其中原因大概是咳,正在做那事儿,过于投入导致对外界的危险察觉不出,所以二人便双双殒命。”仵作摸了摸鼻子。
那大人闻言脸不由得黑了黑,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最后让仵作好好记录下检查结果,随后自己便跨出了门,朝那哭泣着的几人走去。
“黄夫人,可否,说说昨夜里府内发生过什么异象吗?”他朝中间绾着妇人发髻的中年妇人问道。
那黄夫人闻言拿着帕子的手顿了顿,随后偏头哭得更凶了。
而那大人也并马上安慰她,反而是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她自己情绪缓下来再好好说话。
身边的婢女瞧不过去了,忍不住出声道:“昨夜这里发生了何事我们夫人全然不知晓,我们夫人昨夜在静院一步都没有踏来过,反而是那”
“小环!”那黄夫人高声唤了一句,阻止了婢女接下来的话。
随后她面容嘁嘁地看向那大人,“大人,昨夜发生何事我并不知晓,只是今日早时,府里的婢女撞见了这事儿我才知晓,我家老爷”说到这儿她又开始抽泣了起来。
“昨夜没有异象,那近几日呢?黄大人都见过哪些人?”那大人又开口问道。
黄夫人面色一白,随后她缓缓地摇了摇头。
“噢?”他挑了挑眉,“那黄大人这几日都去了何处你作为妻子的应当知晓几分吧?”
闻言,黄夫人的面色更白了,有些摇摇欲坠,若不是身边的婢女扶着,只怕她此时要倒在地上了。
“哼,黄夫人最好还是实话实说的好。”那大人冷哼了一声。
黄夫人咬着唇,面色闪过难堪。
而身边的婢女又再次忍不住出声哀求道:“大人,求求您别再问了!我们家夫人向来独居在静院了不曾出来,老爷也也不让夫人多知,就连管家大权也是交给了苏姨娘那个贱人,我们夫人”
“别说了别说了”黄夫人哭出了声。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
那大人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儿,看着眼前这个憔悴的妇人,他心中有些百感交集。
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黄府一事虽有官兵围着官府介入调查,但这奇异又桃色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
众人的茶余饭后便成了这事,纷纷议论着。
“这黄老爷也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挑在这种时候下杀手。”
“这种时候不才是最好下手的吗?趁着他不注意”
“只是这官员录里,倒是不知要怎么记下这等事儿了。”
此话一出,顿时哄堂大笑。
“哎,这也不是没有先例,这些啊大多都是改改什么遇刺啊之类写下去的。那位什么侯爵公子不就是这般的吗?”
“这倒也是”
“不过啊,老弟我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以什么死去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猥琐的笑声。
“据说啊,是那什么”
“不过要我说啊,倒是那黄夫人是个可怜人。”
“唉,若不是苏家衰落,也不至于这般那苏夫人年轻时也是百家求的人物啊。”
说到这儿众人一阵唏嘘。
————
尚书府。
“小姐。”一婢女匆匆走到王昭娴身边,凑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
王昭娴闻言,拿着书的手顿了顿,随后放下手中的书,对着旁边的婢女吩咐道:“去跟公主说一声,我们现在即刻出门。”
“是。”婢女恭声应下。
而云瑾瑜闻言很快也赶了过来,她面色有些紧张和着急:“娴儿姐姐,是是可以去了吗?”
王昭娴闻言点了点头,随后让人去拿帷帽,带着云瑾瑜和两个婢女转身出门,坐上了一辆其貌不扬的普通马车。
摇摇晃晃地朝城东去了。
————
“叩叩叩——”
左靖成被着敲门声吵到,不由得从兵书里抬头看向门,沉声道:“谁?”
这么不识趣,连他看会儿兵书都要来打搅。想到宁王前两日布置的那些他目前还未完成的任务,他盯着门的目光不由得烦躁了几分。
但门外敲门的人似乎被他这一句给吓住了,半天不出声。
左靖成皱了皱眉头。
子风那小子又跑到哪里去了?没有在屋内也就算了,连在门外都没有?
不过门外的人并没有让他想很久。过了一会儿后,就在他刚起身,准备去瞧瞧看的时候,门便被推开了。
门外赫然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
只见她推开门后,脚步顿了顿,随后抬脚跨了进来。
左靖成皱眉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皱眉沉声道:“你是谁?”
而随着女子踏入后,包间的门被她身后的人关了起来,然后,在左靖成十分不耐的目光中,她缓缓摘下了帷帽。
这下,左靖成除了第一眼被惊到外,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
“三公主?你来这做什么?”他沉着声问道。
而此时的云瑾瑜,双手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上的帷帽,抿了抿唇后,道:“左靖成,本宫我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问你的,你你必须回答我!”
左靖成依旧皱眉,“什么事?”
“你你这些日子你有没有”云瑾瑜咬着唇扭扭捏捏地说着。
“快问。”左靖成觉着自己的耐心快消失殆尽了。
看着左靖成那愈发不耐的脸,云瑾瑜豁出去了,她咬了咬牙,十分清晰又快速地问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说完后她却一眼都不敢看左靖成,静待着他的回答。可等了好一会儿,对面都没有回声,她不由得抬头瞧了瞧他的脸色。
只见面色不耐的左靖成此刻面色黑成碳,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在透着这样的话:你在说什么鬼话?
云瑾瑜觉着自己的心啪嗒,碎了一块。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云瑾瑜气得抖手指着他,“就算!你不喜欢我,那也不用这副表情吧!本公主才不稀罕你的喜欢!”说着就将手中的帷帽狠狠地扔向他。
“但是!你最好给本公主说清楚!为什么不喜欢我!”
左靖成简直烦得要死,看着眼前暴跳如雷的女子,他忍不住捏了捏手。
要不是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早就揍了!
这天底下的女子,都这般不讲理的吗?
噢,除了母亲和郡主除外。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左靖成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你”云瑾瑜显然是被这话噎住了。
但她显然也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她瞪着眼睛又道:“你今日若不说出个一二三,我定不放你走。”
左靖成有十分躁地偏了偏头。
“是我还不够好吗?我都是公主了!”云瑾瑜说这话时虽语气依旧冲,但却能听清里面几分委屈。
而左靖成闻言,皱着眉瞧了瞧她,随后不耐地开口:“你有什么好的?”
啪嗒
云瑾瑜觉着自己的心又碎了一块。
“你你你!”她指着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是长得不好看吗?还是才情不行?身份不够尊贵?还是没有钱?”云瑾瑜觉得委屈极了,十几年都没有这么委屈过。
“不是。”左靖成沉声道。
云瑾瑜闻言一下子眼睛又亮了,然而左靖成的下一句又将她浇灭。
“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左靖成皱眉。
云瑾瑜:“”
良久,她都说不出一句话。
“公主要是没有别的事了,就赶紧回宫里去吧。”左靖成沉着脸。
“你是在担心我吗?”云瑾瑜接话。
“没有。”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云瑾瑜咬了咬唇,瞧着眼前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她还是不想放
“你是不是喜欢上什么女子了?不然为何连本公主都瞧不上!你说!到底是谁家的女儿?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妖艳贱货才能让你这般鬼迷心窍!”云瑾瑜怒道。
左靖成此时面色已有怒意,双眼凌厉地瞪向云瑾瑜。
云瑾瑜一下子被他眼中的厉色吓得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接着语气更重地怒道:“你不说是吧,不说也不打紧,反正我总能将她揪出来,到时候就别怪我翻脸无情将她丑陋的面孔暴露在众人面前,你最好现在”
“呵,我左某人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女人,倒追男人不成还要这般死死纠缠。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已有心上人,我心中的女子,你是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左靖成打断了她的话,冷笑着道。
而云瑾瑜却是被他这一段话惊得说不出话来,随后她抖着手指向他,面色又苍白又愤怒,还有几分难堪,“左靖成,你”
“不知这回答公主可还满意?既有了答案,公主还是早些回宫吧。”左靖成嘴角轻勾,露出了一个有些嘲意的笑。
云瑾瑜将下唇咬得死死的,稍稍还渗出了点点血珠。
“左靖成!”云瑾瑜再也忍不住了,她怒喊着抬起了手狠狠地朝左靖成的脸上打去。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
啪嗒——
左靖成抓住了云瑾瑜高抬的手。
喧哗时越来越近。
云瑾瑜愤怒地挣扎着手,“混蛋!放开我!”
“哼!”左靖成冷哼一声。
吱呀——
包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门外出现了一大堆人,此时脸上僵住笑,定定地瞧着屋内的两人。
一时间,屋内屋外,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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