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我们也录了视频,我是按照你的售价,花了两千块钱,从你店里买来的!”陈功振振有词说道。
“对对,小伙子说得没错!”
“就是这么回事,我们在场的人,可都看见听见的!”
“可怜的胡老板,介个花盆是我滴!哈哈,这家伙就是活该!”
看了这么精彩一场大戏的围观群众也都识趣,纷纷发声作证。
有人还学着陈功的说话,估计对胡老板过去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早就看不惯了,现在幸灾乐祸。
“介个花盆是我滴!”胡老板充耳不闻,尤自嘶叫不休。
赵磊把他交给同事控制,过来问陈功:“我先把人带走?”
“计划不如变化啊!”陈功苦笑着,把之前事情经过简要和他说了。
“没有受害者,看来人是抓不了了。”赵磊也很无奈,随即哈哈笑着拍拍陈功肩膀,“不过,你整出了这场大戏,他也算受到了大报应!”
陈功笑而不语,裘教授和岑可待也都笑了,只有史文管脸色尴尬,不过,此时也没人注意他。
赵磊让人把胡老板送回店里,解开手铐,又安排人暂时守着店门,陪同几人先行撤离现场。
“介个花盆是我滴!”远远的,身后还不断传来嘶吼,紧接着,又传来咣啷咣啷的瓷器碎裂声。
赵磊通过步话机询问留守警员得知,胡老板被挡着出不来门,竟然发疯似的把那一摞花盆都给砸了。
众人皆沉默。
片刻后,岑可待叹道:“也不知道他老爹知不知道这个花盆的真实情况?”
“或许知道,但很大可能是不知道,只是作为父亲的遗物而留下来置于案头。”裘教授同样神情感慨,“不管怎样,他一定没有告诉这个不成样的儿子。”
“即使知道也没机会说啊,他死得太突然,太快了。”
赵磊摇摇头,随后笑着对陈功说:“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花盆,摆在那这么长时间都无人问津,怎么就被你发现了呢?”
“我当时就想着随便在他店里买一件东西,避免双方发生激烈冲突。”陈功随意瞥了眼史文管。
“可里面的东西要么太大,要么太贵,然后看见这个小花盆了,当时莫名地就觉得对眼,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或许是我运气好吧。”
史文管被他一瞅,脸上微微发烫,低下头走路,心里总是觉得这件事透着蹊跷。
为了不让我和那姓胡的发生冲突,你就大度到自己掏钱买一个花盆,你有这么好心吗?
可除了这个理由,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除非,这家伙往店门口一站,老远就能看出店里有好东西!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最后,他沮丧地放弃了再去多想。
裘教授和岑可待听了陈功的解释,都微微点头,从表情上看不出有何异议。
“运气?”赵磊颇不以为然。
“你能半夜撞见案发救了人,还能猜测到周大山藏了一级文物,现在又能在这个快要倒闭的小破店里发现这么贵重的紫砂花盆,兄弟,我可不认为单单就是运气好!”
陈功心里一紧,装作淡然地问:“那你觉得是何原因?”
“我看啊,运气好固然是原因之一,你陈二郎机智聪慧、眼光过人也是重要原因!”赵磊笑着拍拍他肩膀。
裘教授和岑可待也连连点头,显然认可他的观点。
“大家都这么认为,我怪不好意思的。”陈功嘿嘿笑了。
“你小子,一说你你还喘上了!”赵磊指着他笑道,“对了,你这次发了横财,是不是见者有份,该请我们大造一顿啊?”
“那当然,磊哥,裘教授,还有你们二位,今晚你们挑地方,随便造,我买单!”陈功豪爽道。
“算啦,专案组傍晚就要开第一次会议了,我就留待以后,你先请裘教授他们吧。”赵磊摆摆手。
“我们也要忙那个古墓的事,这几天都不会有空,等下次你来金陵再请我和可待吧。”裘教授眯着眼说道。
陈功总觉得老爷子说这话时的眼神不对,也没有多想,和他们一起先回了何得楼,开了个包厢点上一壶茶。
他们来这里是拟订紫砂花盆交易合同的。
考虑到税务问题,这笔交易裘教授准备以他儿子公司的名义进行。
国家对于个人银行账户的管控日益严格,涉及到大额转账的交易必须正规合法,陈功也不屑逃税,当然非常乐意接受这个交易方案。
之前李维新收购陈功的海黄时,双方也是签署了一份收购协议的,否则那笔25万的公对私转账根本无法实现。
但是涉及到具体金额时,陈功和裘教授爆发了一场争论。
争论焦点在3的转让收入所得税上。
此前那笔海黄交易时李维新报价时就答应代付税款,陈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但眼下这笔交易的税款金额有小两万了,他觉得既然谈好了交易价,那自己的税就该自己交。
裘教授却以房产交易中买家支付卖家税款为例,坚持这笔收入所得税由他这方支付,六十万就是紫砂花盆的净价。
两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期间陈功保持着微笑礼貌,反而裘教授一直吹胡子瞪眼的,让其他几人暗自好笑。
最后还是赵磊出面劝说陈功要尊重长者,陈功勉强答应按裘教授的意见办,老裘教授爷子这才眉开眼笑。
拟好合同,两人签署后各执一份,该交付的资料也给了对方,大家乐呵呵离开菜馆,往分局而去。
快到时,裘教授接了个电话,挂掉后对陈功说:“会计刚打电话,说钱已经转出去了,你注意查收下。”
陈功拿出手机,果然刚来了条短信,他的银行账户里新到了一笔金额为六十万的转账,于是笑着和裘教授确认了。
到了分局,陈果已经在大厅等了,听说陈功竟然捡了大漏,卖了六十万,他差点乐疯了,连捶了陈功好几拳,兄弟俩又欢笑着拥抱了下。
倒是看得在场几人颇为感动。
把背包郑重地交到陈功手上,陈果准备同其他人人一起上楼。
裘教授特意招手把陈功叫到一边,宽慰道:“案情我早上差不多知道了大概,你和你堂哥也不必太担心,最多稍加注意就是。我们这个国家虽然还有种种问题,但是你们要相信,邪注定胜不了正,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我们相信您说的,多谢老爷子关心,您保重身体!”
陈功心怀感激,朝他鞠了个躬,又和其他几人挥手作别,背着包踏上了归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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