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旦走后,楚云昭颠颠地去了景王府。
忍着笑,把他跟乌旦说的话学给赵璟桓听:“这下你的形象在北戎那边可是全毁了,北戎王不会答应把掌上明珠嫁给你这么一个纨绔王爷的,你可以放心了。”
赵璟桓正扶额想着樊城流民的事情,见楚云昭一副邀功的嘴脸,面无表情道:“你不会等北戎答应放水以后再说吗?还是你对乌雅公主有意,想着急娶她?”
“哼,我打一辈子光棍也不会娶她的。”楚云昭一屁股坐在他宽大的案几上,眨眨眼睛道,“你不是说皇上已经亲自写信给北戎那边要借水了吗?还没有回信吗?”
大梁到北戎来回传信得二十多天。
这一来一回地,水到手了,刚好亲事也黄了,多好。
赵璟桓不搭理他,继续翻看案头上堆积如山的公文信件。
父皇跟北戎借水的信是随着乌雅给北戎王报喜她变瘦了的信一起发出的。
哪能这么快收到回信。
“你跟谢锦衣的事情怎么样了?”楚云昭一脸坏笑,“改变了攻略,是不是人家对你好多了?”
他就说嘛,投其所好这招是很厉害的。
不信女孩子不中招!
“昨天她陪着禹儿在府上吃了顿饭。”提起谢锦衣,赵璟桓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她对禹儿很有耐心,听说禹儿为了让她嫁给我还哭了鼻子呢!”
果然是他的亲侄子。
竟然懂他的心意,孺子可教。
“啧啧,你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啊!”楚云昭咂舌,不屑道,“你知道你为什么没有抱的美人归吗?主要是你对她家里的事情太不关注,你知道她家里出事了吗?”
谢庭外出赴宴未归,虽然没有传遍整个京城,但工部那边都知道了。
他也派人出去寻找过,但是并无结果,接着便听到谢庭安然回府的消息。
不得不说,谢锦衣还是很有主见的。
“知道,只是迟了一点,我听说的时候,谢大人已经被谢锦衣找回来了。”昨天他刚好不在京城,带着容九出去了一趟,回来还是听谢锦衣说的,是他大意了,这样的事情他应该派暗卫盯着,第一时间跟他禀报的。
“人家谢姑娘这样的事情都能自己搞定,怪不得她对你不上心呢!”楚云昭毫不客气地说道,“所以呢,你们这些皇子龙孙的,被赐婚惯了,天生有种优越感,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女人贴上来,这不,一遇到心爱的女人就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在咱俩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再教你一招,除了投其所好以外,你还得让人家姑娘离不开你,就是有些事情没有你,她自己是办不到的,让她对你有一种依赖感才成。”
不要告诉他为什么懂这么多。
因为他祖父当年就是这么追到的祖母,他祖母可是大长公主。
“你说完了可以走了。”赵璟桓黑着脸道,“什么时候巡防营如此清闲了,若是没事做,就帮我去趟樊城调查一下那边流民的事情,顺便看看荷花湖挖得怎么样了。”
“好,我去樊城。”楚云昭起身就走。
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也不知道表达一下谢意。
什么人啊这是!
容九这才匆匆走进来:“殿下,黑市那边查清楚了,那些流民的确是萧大将军从樊城那边带回来的,是萧大将军征了他们的地变成了军田,然后许诺把他们迁到京城来居住,开始是把他们安顿在萧家庄子上,后来因为那些人断断续续地得病死去,萧家人找大夫看了是瘟疫,唯恐传染便把他们送到了黑市那边,任他们自生自灭,款爷也曾找大夫给他们看过,但是并没有医好他们的病,只是平日里款爷并不让他们露面,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让谢姑娘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
别人不知道,他就曾去过黑市好几次,并没有发现这些流民的存在。
“那些人现在在何处?”赵璟桓略带薄茧的大手敲打着桌面,此案一经落实,加上萧大将军私下花银子跟南晋签的停战协议,就足够萧家喝一壶的了,对待萧家,得徐徐图之,才能连根拔起,容九忙道:“已经安顿好了,属下刚去医馆找谢姑娘取了药,医馆的疏梅和阿兰两个姑娘跟过去给他们熬药,这会儿怕是已经回了医馆了。”
“我进宫一趟,你多派人几个人盯着那些流民,记住,不要走漏风声。”赵璟桓起身出了门,翻身上马,直奔皇宫。
天色突然黯淡下来,乌云堆满了天边,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萧皇后站在廊下,喃喃道:“要下雨了呢!”
话音刚落,便有雨点落了下来。
“娘娘,回屋吧!”心腹婆子徐嬷嬷把披风披在她身上,叮嘱道,“小心着凉。”
主仆两人回屋坐下,赵璟铭大踏步走了进来,脸色阴沉道:“母后,父皇正在彻查萧大将军,半年前的事那些流民的事情,父皇已经知道了,听说是让景王去彻查此事。”
“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处理好这件事情?”萧皇后心头一惊。
樊城流民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原以为是一桩小事,萧家不会做不好的。
“母后,是那些人得了病,久治不愈,萧家没办法,才把他们送去黑市的。”赵璟铭道,“谁知道,一向密不透风的黑市竟然能走漏了消息,还真是奇了怪了。”
“你没去找款爷问清楚吗?”萧皇后顿觉有些不可思议,黑市的消息都是花银子买的,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知道?
“母后,您知道的,除了父皇,款爷从不见赵家其他人。”赵璟铭懊恼道,“先皇又有令,不得对黑市无礼,儿臣去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您还是去找太后商量此事吧!”
“如此看来,皇上终究是喜欢魏姐姐的。”萧皇后叹了一声,神色黯淡道,“竟然让景王来彻查我的娘家”
她原本以为凭她们萧家替大梁立下的汗马功劳,皇上会更加厚待她的,但这么多年了,却仅仅是厚待,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他就是把她立为皇后又怎么样?一旦触及到了太子的事情,他还不是跟她说翻脸就翻脸,压根就不容她申辩,更别提什么夫妻之情
一个时辰后,雨似乎下得更急了些。
赵璟桓骑马出了宫,冒着雨直奔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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