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酿酒作坊张俊平也没有经验,他只是在书上看到过。
张俊平又不想要那种简单的小型作坊,他想要的不是作坊,而是一个可以实现流水线施工的小型酿酒厂。
要有粮食仓库,粮食蒸煮车间,凉晒车间,酒曲添加搅拌车间,发酵车间,蒸馏车间,成酒窖藏室。
好在,除了最后一步工序,前面的和这个时代差不多。
都需要把粮食蒸熟,放到干净的房子里晾凉,然后加入酒曲,进行发酵。
到这一步,就是发酵酒的全过程,蒸馏酒自然还多一个蒸馏提纯的过程。
当然还少不了制曲车间,酿造蒸馏酒,现在的麦曲是不行的,必须要用大曲。
所以,张俊平要自己建造制造大曲的作坊。
蒸馏提纯和大曲制造,就是张俊平的秘密武器。这两道工序,全部由家里的自幼生活在张家的老家丁负责。
张俊平让张禄找了一些酒户过来,又找来工匠,拿出自己画的图纸,给他们讲解如何建造。
有酒户的协助,那些工匠到是很快就弄明白了如何建造。
其实讲明白了,也就没有多少难度了!
说白了就是建造十几间大房子,只是房间里装饰要求比较高,尤其是晾凉车间,搅拌车间,发酵车间,张俊平要求用独山玉来铺地面和墙面,哪怕是用比较差的青玉,那也要不少钱。
其他房间一律用青石铺地,要求严丝合缝,这会施工技艺要求非常高,不是经验丰富的老工匠根本做不到。
只要钱到位,工匠头才不管你要求有多高,只要不是他们实在无法完成的,都干答应。
工匠头就是后世包工头的萌芽。
工匠头很兴奋,这可是一个大活,虽然东家要求的时间比较紧,可是这样的活,依然能让他大赚一笔。
“张郎君放心,小老儿一定按照郎君的要求把活干好!”工匠头点头哈腰的给张俊平坐着保证。
“什么时候可以开工?”
“明天,明天就是吉日,宜开工动土!”工匠头掐指算了一下,才回答道。
古代,尤其是宋代,房屋多是木质结构,因此建筑房屋的工匠,以木匠为主。而测凶吉,是木匠的基本技能。
一把鲁班尺,可量风水,可测吉凶。
张俊平点点头,没有因为工匠头的保证就放心,转头对张禄交代一句,“禄伯,这边你费心盯一下,需要什么材料只管去采买!”
“郎君放心!这边我会盯紧的!”张禄干脆的答应下来。
整个农庄一千多亩地都是张俊平的,自然是想怎么建就怎么建。
交代完之后,工匠头开始四处查看地形,寻找合适建造厂房的地点。
张俊平看向一直等在远处的农户。
“见过郎君!见过管家!”
刚才张俊平和张禄带着一群工匠谈事情,农庄的农户不敢过来,见张俊平谈完了,几个老人才上前拜见。
“郎君,这些人都是从老家招来的佃户!领头的是农庄的管事,叫陈鱼!”张禄在旁边介绍道。
“陈老丈今年贵庚啊!”张俊平笑着问领头的老人。
“小老儿今年四十六了!”老人恭敬的回答道。
张俊平无语,四十六,后世勉强算中年人,到了宋朝,四十六就敢光明正大的称老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根据史料记载,宋朝平民的平均寿命在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样子。
四十六岁确实算老了,眼前的陈鱼也确定对得起老子,皮肤黝黑粗糙,满脸的皱纹堆叠,头发花白,看上去像七十多的。
“陈老丈家里几口人啊?”
“小老儿家里八口人,有三个儿子,一个孙子,一个孙女!”陈鱼老人骄傲的说道。
“人丁兴旺,陈老丈是个有福之人啊!”
“托郎君福,日子还过得去!”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尬聊。
尬聊了一会,大家相互熟悉了,陈鱼老人才开口问道:“我见郎君带工匠来,不知是打算做什么?”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
他们只张家负责耕种田地的佃户,一旦张俊平改变农庄用途,他们这些人就有可能失业。
“哦!我准备在农庄里建一座酒坊!等酒坊建好之后,庄里的年轻人可以到酒坊去做工!工钱比耕种田地要高一些,并且一天管三顿饭,还有衣服!”张俊平多少也知道他们担心什么,笑着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顺便把对他们的安排也说了出来。
“郎君真的让庄里的年轻人去酒坊做做工?可是他们啥也不会啊!”陈鱼满脸不敢相信的追问道。
“不会可以慢慢学!左右不是什么技术活,都是出力气的活!”
“多谢郎君!小老儿谢谢郎君”陈鱼一下子跪在张俊平面前,给张俊平磕头。
“陈老丈,快快起来!”张俊平赶忙侧身躲开陈鱼的跪拜,伸手把他扶起来。
小老儿还是孩子的时候,跟随爹娘来到开封府,多亏张家慈悲,才能有口饭吃!这一晃四十年过去了,小老儿已经娶妻生子,从当年我们一家三口逃荒来到开封府,现在有了三个儿子,还有了孙子孙女”陈老汉哭着诉说着自己的经历,“如今,郎君又开恩,让庄里的年轻人进酒坊做工
张家的大恩大德,郎君的慈悲小老儿一定给郎君建长生牌位,日日祈祷,祝愿郎君长命百岁!”
“好了,陈老丈不比如此,你们替我种田,我给你们饭吃,你们给我做工,我给你们工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必要如此!”张俊平笑着安慰道。
张禄在旁边小声解释着农庄的情况,张俊平这才明白,那陈鱼为什么那么激动。
这片农庄,一千五百多亩地,一开始只有七十多口人耕种,每人负责二十亩地,除去交给张家的粮食,剩下的还够他们这些佃户吃饭。
现在经过几十年的发展,佃户结婚生子,人口发展到了一百多,接近三百口人,农庄产出的粮食,交给张家之后,便有些不够吃了。
虽然吃不饱,但也能混个半包,这让这些佃户陷入困境,离开不舍的,不离开,每天辛苦劳作,却只能吃个半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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