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温娇不由得又是一阵气苦,没想到相公的大难还是自己招惹过来的,但是还是不得不强打精神,说道:“好,那我就把条件换一换,我现在怀有身孕,在我的孩子出生前,你们不得碰我,还有,不得伤害我的孩子,若是我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殷温娇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森冷的说道:“哪怕是同归于尽,我也要拖着你们一起去那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哪怕现在处于盛夏,刘洪依旧被殷温娇这森冷的语气浑身打了一个冷颤,听着殷温娇的语气和神态,他毫不怀疑自己若是敢在她怀孕期间碰她,或者伤了她的孩子,殷温娇必定会做到她说的那些。刘洪甚至已经明白了,殷温娇之所以现在还活着,只怕不是之前自己以为的什么贪生怕死,恐怕更大的原因就是她腹中那还没出生的孩子吧!
想到这里,刘洪对殷温娇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钦佩,死了倒是容易,一了百了,不仅不会有人骂她失节,反而会有无数人夸赞她,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活下来的话,那种全世界都戳着自己都脊梁骨骂的感觉,不要说殷温娇区区一个弱女子,只怕是自己一个大男人都受不了。
刘洪甚至已经有些喜欢这个女子了,在大唐这个时代,能够做出这般决定的女子,无论如何都是值得尊敬的,当然,那帮腐儒卫道士们除外。因此,刘洪也不知道是被殷温娇的威胁吓到了还是喜欢上殷温娇的比重更高,反正他是同意了殷温娇的条件,在怀孕期间,不碰殷温娇一根手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洪和李彪已经摇着小船渡过了洪江,到达了洪江的另一边,并且带着殷温娇上了岸。
就在此时,洪江水府龙宫中,洪江龙王派往城隍处的虾兵蟹将终于回来了,还带着一个虚无缥缈的灵魂,仔细一看,正是陈光蕊的灵魂。
只见陈光蕊一直在慌慌张张的东张西望,此时,见到龙王看到了自己,马上站起来走了过来,陈光蕊顿时受宠若惊的连忙行礼,说道:“小生陈光蕊见过龙王,龙王万安!”
洪江龙王连忙说道:“恩公客气了,恩公客气了,若不是恩公当日搭救,只怕本王堂堂洪江龙王,就要落入凡人腹中了,此次恩公落难,本王还是一个略尽心意的,恩公的肉身本王已经使用龙珠定住,日后若是将杀死恩公的仇人用其心脏祭祀恩公恩公便可还阳!这几年就委屈恩公,暂住在我这洪江龙宫中可好?”
陈光蕊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先答应了下来,不过他却问道:“龙王,不知道我的妻子如何了?还有,那杀了我的两个船夫又如何了?”
龙王听到了陈光蕊的问话,不由得尴尬的说道:“恩公,这却是本王失职了,之前只顾派人去寻找恩公的灵魂,却让那两个杀害恩公的人逃了,他们已经离开了我洪江的地界,我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了,不过恩公的妻子应该还活着,只是既然恩公已死,她落入两个贼人手中,却没有自杀捍卫贞洁,如此失节的女子,恩公还想她作甚?”
陈光蕊虽然与殷温娇结婚时间尚短,但是却也知道她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徒,转念一想,想到了她腹中的孩子,不由得潸然泪下,道:“娘子,苦了你了啊!”
洪江龙王却有些不懂了,道:“恩公,那等为了活命而失节的女子,有什么苦的,恩公又何必那般伤心呢!”
陈光蕊却说道:“龙王有所不知啊,我那娘子却并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她之所以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活下去,却是为了她腹中那我们的孩儿啊!她如此忍辱负重,我又怎么能那般怪她啊!”
却说那刘洪,带着李彪和殷温娇上了岸后,有长途跋涉了数日,终于到了海州成,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海州知府,除了刚到海州,逼迫殷温娇给丞相殷开山写了一封家书报平安之外,便将殷温娇软禁在知府府中,禁止她外出一步,就连那封家书,刘洪也反复查看了数次,没有发现异常,这才让人送了回去。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过去了九个月,算一算日子,距离殷温娇的孩子出生已经不远了,殷温娇日日愁眉不展,她知道,若是孩子出生了,只怕她自己也就难保贞洁,关键是还不知道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若是女孩还好一些,倘若是个男孩,只怕难以活命啊,这九个月的相处,殷温娇已经清楚的知道这刘洪到底是有多心狠手辣了。
这一日,殷温娇依旧如同往日一般坐在知府府中的后花园里,为自己拿还未出生的孩子担心,她既希望出生的是个男孩,出生的是个男孩,这样就可以为自己的丈夫报仇,又希望出生的是个女孩,这才不至于刚一出生就被那心狠手辣的刘洪直接杀死,因此只有独自一个人坐在那后花园中为自己拿尚未出生的孩子担心。
就在这时,殷温娇突然听到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夫人可是在为这尚未出生的小公子担忧吗?夫人大可不必这样,这小公子可是人中之龙,日后必然会有一番夫人你无法想象的大成就的!”
殷温娇却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立马站起身来四处打量,寻找那发出声音的人,一边大叫道:“是谁,到底是谁,出来,给我出来!”
就在此时,殷温娇面前突然白光一闪,出现了一位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老人,这老人受那一根木杖,对着殷温娇微微一施礼,说道:“老道见过夫人!”
只见那老道微微一笑,殷温娇便产生了一股这老人必然可信的想法,而且她自己都对这想法深信不疑,马上向这老人吐露了自己这进一年时间的遭遇,并且迫切的期望老头可以搭救自己,住自己脱离苦海。
这却不是殷温娇轻信别人,要知道殷温娇这接近一年的时间里,一直在小心谨慎的保护自己,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相信一个人,但是面对这老头的时候,殷温娇却依旧轻易便相信了他,这正是大能的气度起到的作用,修炼道了那般强大的境界,若还是只能通过言语来取信于人,未免也太掉分了。
那老头笑眯眯的听着殷温娇的倾诉,过了许久,殷温娇才说完了,这才继续说道:“贫道乃是南极仙翁,号南极长生大帝,今日心血来潮,感觉到将有大能降世,却有一番劫难,今日特来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度过此劫!”
殷温娇顿时大惊,说道:“仙翁所说的大能就是我的孩儿?”
南极仙翁点了点头,说道:“对,贫道已经说过,日后他比人会有一番夫人难以想象的大成就的!不过贫道却是不能直接帮他化解劫难,这些劫难乃是他日后最丰富的宝藏!”说着,南极仙翁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符,说道:“夫人,这张纸符给你,若是孩子出生以后,夫人撕开纸符,自然会被送到这江州城外,到时候如何选择只看夫人您了!”
殷温娇顿时大喜,接过了纸符,南极仙翁顿时消失不见了,若不是殷温娇手中还拿着那张纸符,必然会以为这是一场梦。
果然不过半日,殷温娇便觉得腹痛难忍,知道这是孩子要出生了,早就别刘洪接到知府府上的稳婆等一干人立刻忙的手忙脚乱,终于过了许久,随着一声啼哭,殷温娇的孩子终于出世了。
闻讯赶来的刘洪抱着刚出生的孩子,一看是个男孩,眼中顿时闪过一缕杀机,殷温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连忙叫着要抱孩子,刘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道人不能杀人,只好把孩子给了殷温娇,想着反正他也跑不掉,有机会再来结果了这小东西,恰好此时李彪找来,只好先放下孩子的事情,去找李彪议事去了。
殷温娇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碌,抱着孩子撕开了南极仙翁留下的纸符,果然白光一闪,殷温娇出现在了江州城外,她马上就要抱着孩子离开,无奈刚刚生产完成,身体太过虚弱,没走两步便没了力气,而且身上还没没有带银钱,心知就凭自己现在的状态,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刘洪的手掌心的,只能另想办法。
突然,殷温娇看着远处的河流,心生一计,马上带着孩子走到了那河流处,不过二三里的距离,虚弱的殷温娇居然走了足足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河边,却看见这河中什么都没有,不由得心生绝望。
就在此时,殷温娇身前的河水中突然浮起了一块木头,木头不大,她本人虽然不乏容纳,但是放一个孩子上去却是绰绰有余,殷温娇大喜,心道:“难怪仙人都说我儿日后必然可以有一番大成就,这般逢凶化吉,遇难成祥的命数,有大成就也不足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