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好,心情也好一些了,不过王开安说了一句:
“你看你躺在医院,你儿子也没来看你呢。”
瞬间就让赵君芬没了好心情。
她抬眼哀伤地看着他:“你别总是说话带刺,我都说了我知道错了。”
“你那儿子找工作了吗?”王开安嗤笑一声。
赵君芬摇摇头:
“没有,他要照顾媳妇。”
“是个瘫子吗?还要人在家照顾。”王开安的嘴变得很毒。
赵君芬摇了摇头,深深叹了口气,她什么都不想说了。
她太累了。
过了三四个月,赵君芬突然满眼抱歉地看着王开安,弱弱地说:
“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王开安问道。
他们说话都比较小声,因为现在是晚上,而孙子已经睡着了,就一室一厅的房子,孙子自然要跟着他们一起睡。
“我”赵君芬犹犹豫豫,还是不太敢说。
王开安没了耐心:“你不说我就睡觉了。”
“我想离开一段时间。”赵君芬立马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王开安:“什么?”
“我儿子生孩子了,让我过去帮忙带。”说完这句话,赵君芬立马往旁边挪了挪,她真怕王开安打她。
“不是才结婚没多久吗?怎么孩子都生出来了?”王开安惊讶地问。
赵君芬:“结婚之前就有了,所以才没办婚礼。”
“真是可笑。”王开安讥讽地笑出了声:“他们两个不能带孩子吗?”
“不是没工作吗?”
“我儿子有工作了,儿媳太小,不懂得怎么带孩子。”赵君芬解释道。
王开安内心都有些麻木了:“看你的意思,就是要过去帮他们带了?”
“这也没办法。”赵君芬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现在儿子需要她,她不去,以后自己需要儿子时,儿子肯定不会搭理自己。
王开安:“那个孙子需要带,那这个孙子呢?”
“他快三岁了,可以送去托儿所了。”赵君芬说。
王开安深深吸了一口气:“那难道就不需要人去接送吗?你知道这么大点孩子送过去有多贵吗?”
“那我有什么办法啊?手心手背都是肉。”赵君芬有些着急,看对方的架势是不同意了。
王开安定定地盯着她好几秒,才说:
“你舍得这个孩子吗?”
他指了指睡着了的孙子,此刻还抿了抿嘴。
就是老是在饭店门口摸爬滚打,看起来不白净,脸蛋有些发红发黑。
赵君芬把目光放了过去,深深地叹了口气,想了又想,说:“我就帮他们带到会走路就回来。”
“你要是敢去,就别回来了。”王开安突然愠怒地说。
赵君芬震惊地看着他: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们的感情就这么脆弱吗?我只是去帮一年多的忙,没有说不回来了。”
“对,就是这么脆弱,你要是敢去,就不要回来了。”王开安笃定地告诉了她。
现在是他最难的时候,赵君芬若是走了,就没有回来的意义了。
再过一年多,孩子怎么也该去幼儿园了,他不就是为了节约这一年多的托儿所费用吗?
赵君芬很是为难,叹了口气:“他到底是我儿子啊。”
“这就是看你自己怎么取舍了。”王开安的口吻让赵君芬觉得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知道了。”她暂时拿不定主意。
结果等到王开安快睡着时候,赵君芬又突然问他:
“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我难道对你不够好吗?”王开安反问一句,殊不知让赵君芬更绝望了。
在王开安心里,他对赵君芬并不差,敢不吭不声动家里钱,若是换做别的男人,估计都打人了,也许还要让她滚。
而赵君芬的辛苦劳累,在王开安心中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他也没轻松到哪里去。
本来就该共苦的。
而在赵君芬心中,王开安不把她当人,就因为这十万块钱,就能这么折腾她。
要知道他前妻可是带着几十万走人的。
她这十万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而且直到现在,王开安也没给她一个名分,没有和她去领一个结婚证。
这样的生活,真的有保障吗?
好几天,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儿子那边,去儿子那边显然要轻松一点。
和儿媳一起带一个孩子,还有就是做做饭,而在这里,饭店里有做不完的活,晚上回到家还要洗衣服做家务。
她甚至怀疑自己劳累下去会过劳死。
而儿子那边也打电话来催她,说让她一定要去,不去的话以后就不认她了。
也是说在我最难的时候你得帮我,不然以后别想享我的福。
赵君芬陷入极致的两难,最后还是决定去儿子那边。
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王开安。
王开安有些绝望,表情木然地说:“要去就去吧。”
“别再回来了。”
“我只是去一年多,到时候回来跟你一起给儿子挣钱。”赵君芬如此说道。
她并没有跟王开安决裂的意思,她时时刻刻再给自己留后路,唯恐自己以后无人依靠。
“不用了。”王开安心灰意冷。
赵君芬说:“你想想你对顺城的爱,是不是就能理解我对我儿子的爱了?”
“我也爱顺城,但不属于他一个人的啊。”
“不用说那些花言巧语。”王开安盯着她:
“你比谁都现实,我问你,如果儿子没进去,现在住着新房,你还愿意去你儿子那里吗?”
“想必你儿子那条件很差吧,你还愿意跟他过苦日子吗?”
王开安的一番话把赵君芬问得很难受,她不去这么设想,因为现实就是儿子进去了。
不过还是说道:“如果儿子没进去,我依旧想去帮小儿子带带孩子,作为母亲,不是能帮则帮吗?”
“那我是不是得感谢这个家潦倒散了,不然你不得从家里拿钱资助你小儿子吗?像个无底洞?”王开安反唇相讥。
赵君芬很是心累的摇头:“我不是没分寸的人。”
“我也许会向你们要点钱借给他,但不可能一直给钱,他找我要过无数次钱,只有这钱必须出的时我才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