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听了孟离安排,还真就把事情办妥了。
他兴奋地给孟离形容当时的情景,他说
“我去求的时候,县衙的人数落我,说我不懂规矩,我说我实在没能力孝敬他们,他们就叫我滚,我便说我一定能发财,叫他们相信我,他们当时哄堂大笑,说我不知天高地厚。”
“还说所谓的兄弟是诓骗我的,说我这样的老实人就配守着两块地过日子,踏出去了被人弄死也是活该。”
“最后我壮着胆子说他们瞧不起人,就一再说自己一定能发财,他们对此嗤之以鼻,我便又壮着胆子说他们瞧不起我,说不信试试,他们便说试试就试试,便给我盖了章。”
孟离说“那你这个激将法用得很好啊。”
没想到任大这回聪明了,知道随机应变,任大说“我心里有底气,办事就好办一些。”
“实在不行去打点就是了”他笑。
尽管最后还被县衙的人一番羞辱,但他只在意是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孟离点点头,有底气有后路就是不一样,会让一个人更加自信,任大就是这般。
这件事任大办的不错,让孟离对他有了些信心,若是出去磨练一番待他更懂一些事之后应该也能独当一面。
说到这,孟离就想起了大丫头的丈夫,那才叫她很是失望。
大丫头的婆婆相当厉害,使劲折腾大丫头,她丈夫对此不敢说话帮她,懦弱无能。
若是那个丈夫是好的,稍微有点可塑性,自己就不会支持大丫头与他和离,毕竟这年代和离也并不是件很好的事情。
但凡有得救,以后想办法脱离那个婆婆即可,让他们小两口过日子,自己再帮衬一些拉他们一把应该也过得不差,可惜没得救了。
那王向只会听娘的话,没有自己的思维,甚至没有任何担当,明明他自己犯的错却要大丫头背负难听的罪名,对女人而言背负那般罪名实在难堪,叫人抬不起头来。
孟离想了想还是打算再给大丫头一次机会,毕竟是委托者的孩子,就多点宽容吧。
她把二丫头和三丫头叫到身边,对她们说“你们去大丫头家里给她传个话,就说让她回来一趟。”
三丫头和两个儿子都还不知道家中过些日子就要外出,什么都不懂,只是点头说好。但二丫头大概猜测出孟离意图来,说
“娘您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会让大姐回来的。”
孟离点头“好。”
她在两个孩子身上留下精神力印记,毕竟去大丫头那边还是有些远,怕孩子出事。
若是出事自己也能及时赶到,她对两个孩子说“在路上注意一些,相互照顾,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两孩子都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只是没走几步孟离就叫住了三丫头说
“回来。”
三丫头小跑着回来,二丫头也跟着回来了,孟离把前些天在山上捡到的野鸡蛋装起来给三丫头,对她说
“你拿去给大丫头的婆婆,不然她不放人。”
三丫头什么也不问,只是点头说好,二丫头张了张嘴,还没说,孟离便对她说“你想一想我为什么叫三丫头回来拿鸡蛋而没叫你”
二丫头便点头说“懂了。”
就是不愿意听她说别的。
几个野鸡蛋呀,大家都舍不得吃,便宜了大姐那个刻薄的婆婆了。
但凡大姐争气一点娘都不至于拿这个野鸡蛋给她婆婆,就是大姐性格软弱,婆婆不开口她不敢回娘家。
吃下午那顿饭的时候两个女儿就回来了,孟离问他们“一切还好吧。”
三丫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二丫头一眼,孟离问道“怎么了”
“二姐和大姐的娘吵了一架。”三丫头弱弱地说。
孟离哦了一声,见二丫头惴惴不安,问了问怎么回事,原来是大丫头的婆婆嫌弃自己只叫孩子带了几个野鸡蛋过去,说该带些肉去,上次的事情还没做补偿呢。
大丫头的婆婆也数落孟离抠门小气,二丫头气不过就跟她吵了一架,二丫头还差点挨打,好在气势上镇住那边了,才免于被打。
孟离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说“辛苦你们了。”
两个都松了口气,毕竟事情办得不好,好在娘不怪罪她们。
“大丫头怎么说的”孟离问二丫头。
二丫头小声地说“我只是给她说爹要带着全家人投靠别人,让她回来见上一面。”
孟离笑“甚好。”
没说黄金的事情,现在大丫头嫁到别人家去了,给她说了黄金的事情怕她给婆家说,这事千万不能被他人知晓了。
“我感觉应该这样说。”二丫头说。
她还小心翼翼偷瞄了孟离一眼,竟让孟离看出几分求夸奖的意味来。
“你聪明。”孟离不吝啬夸她。
稍微教一教就聪明起来了,剧情里她最后那么惨也真是没人教,京城中谁愿意教她,见她伺候老爷嫉妒都还来不及,设了不知多少圈套给她跳,且她当时又极度膨胀。
二丫头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之后两天任大一直奔波在外,他要安排土地的事情,起码地里还需要人照管一下,地里种的东西也要收起来,去谈如何分成,也谈若是遇到暴雨疾风天摧残过后的房屋谁帮忙照管。
邻居们对此同样是不屑一顾,曾有很多人受不了家乡的疾苦去了外地,然后呢
据说饿死在外面了,反正再也没见过了。
有人冷眼等着看笑话,有人劝说任大,各种各样反应都在任大能想象的范围之内,他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反正没有一个人祝他前程似锦,还说他疯了,自己一个人走就算了,还拖家带口。
任大想说他倒是想自己一个人出去,但他不会做饭,更是不懂创新菜品,必须得带着妻子,妻子不在家,留下老人孩子也无法过活下去。
见任大怅然叹气,孟离说了几句话宽慰了一下,倒也没说太多,多说无益。
第二天的时候大丫头鼻青脸肿的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她那木讷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