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离苦笑一声,没说话。
刚面对这件事的时候,好多情绪,各种悲伤难过加痛苦,而现在心底多了一份麻木,人都要学着慢慢接受,不是吗
“组织会怎样打算”晚星见孟离是跟着温致一起过来的,想来应该知道点什么,她也惶恐未来的命运,忍不住开口问道。
孟离见周围人实在是太多,不太方便,有些话还是由温致嘴里说出来吧。
“我也不太清楚,等下听温致怎么说。”孟离说道。
如果按照温致面对她的态度,说的那些话,说给晚星听,那无疑是坏消息。
晚星点点头“好。”
“师父。”晚星贪婪地看了一眼孟离,孟离看着她,她又说道“我就是想多喊喊师父。”
“多看看师父,那种害怕失去师父的恐惧感都还在。”
孟离“我也唯恐你出事啊。”
大概是听说自己当时在小南区,着实把晚星给吓到了,若当时没有问情和族长的话,兴许自己真的难以回来。
出事之前她都没有一点察觉,等空间晃荡之后,她想跑也难,好在问情当时跟她在一起,提前做了准备。
不光晚星后怕,她想起来都后怕,不堪设想。
“好啦,都没事就好,越说越难过,我们现在最重要是”庄然故作神秘的不把话说完。
引得晚星开口问道“什么”
“什么什么”庄然捏了一下晚星的鼻子,明知故问。
晚星现在没什么心情跟庄然闹着玩,她打掉庄然的手“最重要的事是什么。”
“最重要事,当然是开心起来。”
“别人都挺难受,气氛很差,每个人脸上都是无尽的彷徨,就你嘻嘻哈哈,像话吗”晚星觉得庄然即便是乐天派,那也乐过头了吧。
太不合时宜了。
庄然无所谓地说道“我才不管他们怎样,我只知道我不能跟你一起陷入低落的情绪中,我的责任就是让你开心起来。”
孟离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对晚星说道“庄然说的也不无道理。”
“事到如今,我们再难受也改变不了什么,虽然不至于立马嘻哈大笑,但尽量把心态调整好,有些东西必须要接受了。”
“保持良好的心态,理智的思维。”
“好吧,但我还是不想跟着他笑。”晚星白了庄然一眼,她说道“实在是笑不出来。”
庄然哈哈一笑“看吧,你们笑不出来,我可以,是不是比你们厉害啊”
孟离看了一眼庄然的笑容,那只是一个单纯的表情,他眼中没有一丝笑意,这笑声中还带着无尽的悲凉,谁又能真正不在意呢,只是大家的反应不尽相同罢了。
听到庄然这令人心疼的笑声,晚星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是偷偷抹了抹眼泪。
大家心里都苦,庄然也苦。
大家觉得时间缓慢极了,西广场聚集了很多人,用人山人海形容都不为过。
抛开噬灭出世以来的大量损耗,还有域外出事之后折损在小世界的大量灵魂体,原来组织都还幸存了这么多任务者,那原本得是有多少任务者啊。
耳边都是嗡嗡地谈话声,人头攒动之间,孟离想看看凤楚在哪里,却发现根本也看不到。
谁又能知道她在哪堆人群里。
还有孤卓,他肯定也在这片广场里,就是不知道具体方位。
周围人都在揣摩组织的意思,都在猜测组织即将给出怎样的说法,有的人也在广场中慌忙找人,用自己的音量去喊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牵挂的人,或许是爱人,或许是朋友。
没有人会像温致那样直接运气传达到每个人的耳朵里,这是领导才有的特权,一般人若是如此直接运气传入他人之耳,便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他人并不愿意听你的声音。
这算是约定俗成的事,谁又会犯这种忌讳,孟离找晚星,晚星找孟离的时,也没这样。
孟离看了一眼温致,即便这边如何挤,但他那边周围始终没人靠近,总不能把领导挤在中间。
他比别人都高,并非是身高本身的优势,而是他自己在脚下放了一个高高的圆盘,这样方便他看其余人。
也方便其余人看他。
孟离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裂纹,很深,她听见有人用声嘶力竭地声音质问温致为什么还不开口,叫大家来这边做什么。
敢这样质问温致的人,大概也是受到了不小的精神刺激,脑袋糊涂了。
还问温致在等什么。
温致脾气却格外的好,他面无异色,运气出声“你们有的人是走过来的,有的人,是构建通道过来的,但还有的人,远也只能靠走过来。”
孟离抿了抿嘴,是啊,有的人并未掌握空间之力,刚好又比较远呢所以即便是温致的声音传达了整个域上,也不排除这些人还赶不过来。
温致在等的就是这些人。
“那要那些废物做什么什么都不会”刚才质问温致的声音又声嘶力竭地咆哮,听起来有些奔溃。
温致却没回应这人了,他依旧用着最淡漠的目光看着下方的人头。
显得无事时,他还数了数,一颗,两颗,三颗
有些人面孔很生,温致觉得他看着面孔越生的人,面上就越发惶恐,甚至慌得哭个不停。
足足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温致看着一些面孔更生的人急急地跑过来融入人群,他才说道“大概都到齐了。”
都拼命而努力的赶到了,可以了。
“这样的全员会议很是难得啊。”温致缓缓开口,找了个开场白。
底下纷杂混乱,人太多了,无法做到真正的寂静,但丝毫不影响温致,温致又说道“这样的会议竟是因为一场巨大的灾难。”
“也许有的人还不知道,所以我感觉我有必要说一下,这场意外来临,域外小世界无一幸免。”
“而域上受到域外波及,才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想必大家的系统空间也几近崩塌。”
很多人真的还不知道域外已经不剩一个小世界,此刻听到官方宣布,才感到万分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