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骞从雷池离开之后,就一路直行,回到了凤鸣山。
团子正窝在楚流玥怀里,两人低声说着什么。
察觉到他的动静,二人齐齐抬眸看了过来。
团子顿时警戒起来,从楚流玥怀中跳出,挡在了她身前。
喻骞来到跟前,先是上下扫了团子一眼,确定她安然无恙,心里才总算是彻底的松了口气。
“不用担心,我今天来此,没打算对她做什么。“
团子将信将疑。
“谁知道你这人说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而且——你还把族长爷爷关起来了!“
她的小脸上满是愤怒,似是还没有从这件事造成的冲击中走出。
对于团子的反应,喻骞倒是并不意外。
她是赤金天凤一族的少主,看到羿昭受难,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此时说来话长。羿昭犯错在先,将他关在雷池之中,也不过是想让他清醒清醒。可惜——他还是冥顽不灵,甚至最后还搞了这么一出。“
喻骞向来温和的神色,此时添上了几分冷沉,令人不寒而栗,
“他都做了些什么,相信你也已经看得清清楚楚了。羿宫身死魂灭,整个雷池也几乎被他摧毁!只能说,他这么做,是自作自受。“
团子咬了咬唇,两只小拳头紧紧攥起。
“大长老叛族在先,族长爷爷要杀他,也是理所应当!这是我们赤金天凤一族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些外人评判?”
她的眼睛死死瞪着喻骞,
“你现在立刻把族长爷爷放出来!“
喻骞不怒反笑。
“你想救他,也很简单。以后,只要你待在这里好好修行,我保证他性命无忧。等你什么时候开了第九脉,我便将他放出。”
团子一惊,楚流玥也是下意识皱起眉头。
第九脉?
整个赤金天凤一族,这么多年,也不过只有先祖羿翎做到过。
喻骞对团子的要求竟然这么高!?
另外,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说实在话,就连羿昭都未必会催着团子开脉,也不会将这重压放在她肩头。
然而喻骞
他到底在着急什么?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我看你就是想糊弄我罢了!”
团子暗暗咬牙。
“怎么是糊弄你?别忘了,你可是至纯血脉。如今你尚未成年,就已经成功开了第七脉,将来是一定能成功开到第九脉的,这一点毋庸置疑。至于时间这就要看你了。”
喻骞环顾一圈。
“没有比凤鸣山更适合让你修炼的地方。以你如今的资质,何须担心不能开脉?“
团子瞪着他,没说话,转身又扑到了楚流玥身上,紧紧抱住了她的大腿。
“阿玥,这个人好讨厌!”
楚流玥将她抱起来,拧眉看向喻骞。
“第二神使,这事儿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我知道,谁来都是劝不动你的。既然如此,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团子开第九脉的那一日,你们定要将羿昭族长放回!”
喻骞颔首:
“这是自然。”
话音落下,南锦书便静静而立,耐心等待里面的回应。
片刻,一道低沉声音,终于从里面传来。
“进。”
吱呀——
大门应声而开。
南锦书深吸口气,克制着心底涌上的激动与兴奋,又恭敬的弯腰行了一礼,这才抬脚上前。
跨过门槛,大门再次关上。
南锦书的身影就此消失在门后。
不远处的君九卿若有所思的盯着那边看了许久。
“第三份琴谱难怪这么有底气。”
他想了想,转身离开。
这厢,南锦书走入院落。
院子里堆满了厚厚的落叶。
孤寂萧瑟,清冷至极。
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声,的确是从这里面传出的,南锦书几乎要怀疑这里根本没人。
这院落并不大,陈设也十分简单,令人难以想象,尊贵无比的第一神使,竟是住在这种地方。
南锦书看向那紧闭的房门,心脏快速的跳动起来。
毕竟是要见第一神使的,说不紧张绝不可能。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确定仪容姿态没有任何问题,这才继续向前。
然而,刚刚走出一步,忽听旁边传来一道簌簌声响。
他一愣,下意识扭头看去。
不远处那厚厚的落叶之下,似有什么在动。
“安静。“
那道低沉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显然是冲着那落叶之下的存在说的。
话音刚落,周围就再次安静了下来。
南锦书有些疑惑。
那下面的是什么?之前好像没听说第一神使身边养着什么啊
“南锦书。”
听到第一神使喊了自己的名字,南锦书心脏猛地一跳,连忙道:
“在。”
“第三份琴谱,现再何处?”
那声音问的直白。
南锦书愣怔片刻。
“这第一神使,我还是进去说,比较方便吧?”
这事儿如此机密,就这么隔着门说,怎么看怎么古怪啊。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说便是。“
声色淡漠平静,却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