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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未知多悸,先知更哀
    势均力敌的算计和角力其实也就没什么区别了,关键就是看谁更豁的出去而已



    信妙香和夏碧晨二人相对而坐,谁也没说话。夏碧晨独自自斟自饮,足足喝干了一壶,才长叹声,借酒力开口“你、我之间大可不必那么多虚伪套话了,直说吧你如果肯退一步,什么条件随便提”



    信妙香听了呵呵一笑“这才是谈判的样子嘛不过,你们想让我要回夏夏浩宇那蠢货怎么可能我才不会让自己小舅子烦得寝食不安呢”



    夏碧晨看着他脸上一红,这可不单纯是酒力,苦笑声点点头“信妙香说实话,我从来都不喜欢你可我也不能否认,我也一只很怕,很羡慕你凭心而论,我万没想到会有今天,可我又能怎么办呢”



    叹了口气,信妙香理解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也没有选择。自古以来,像你一样深陷两难境遇,即便明知前面是悬崖深渊,还是只能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冤死的人很多”



    夏碧晨苦笑点头“冤死是啊可你,就真那么自信能胜过我爷爷”



    耸耸肩,信妙香一脸满不在乎“不,不我可没想过自己能打赢那个老东西不过我只是可以确定一点,你爷爷并不在乎任何人死活,也包括你这个孙子”



    夏碧晨听了浑身一震不可否认,直到今天夏碧晨心里所有的隐痛加起来,别假装仁义道德,他最感到郁闷的就是渐渐意识到在爷爷的心里,只有他自己和唯一的对手



    在这场斗争里,夏飞泽为了赢,为了赢得心满意足,不会舍不得任何人牺牲或者说,从始至终在夏飞泽的心里,这世上所有人对他都是一样的



    夏飞泽已经习惯用“神”的视角去看待这世界,把所有人一视同仁的视为“蝼蚁”



    “你已经决心把这场杖打下去了”



    信妙香无所谓一笑“其实这场仗,只分两边,但不是你们认为的我和夏飞泽恰恰是我们两个人才是一边的,就是下棋的人。而你们所有人,则都只是盘中的棋子我觉得你该明白,如果有区别就是这场杖最后打到什么程度对我,只要他完蛋就够了。可对他,即便我完蛋其实不过才是个开始。所以你该去问问他,是不是要开始”



    “什么意思”



    “他自然明白”



    “光脚不怕穿鞋的”。这句话本身没什么错误,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可是单纯的拼命其实是很愚蠢的行为,十面埋伏不是靠拼命造成的,所以也没能靠勇敢和豁出去破解



    不过如果你自己光着脚,其实也看看对方是不是真没穿点什么。或者,如果对方一直坐在豪车里连地都不踩,除了拼死自己你还能得到什么



    蛋糕总共就那么点大,会出现争夺再正常不过。有的人拿到了一份,而有的人只能刮下点奶油。当然也有人什么都没拿到,可不要忘了,在背后给所有人一刀的那个人,也同样没在人眼前拿到什么。



    其实选择怎么做,还是得根据目标的价值,这也很正常。根本来讲,无论穿没穿鞋,其实压根就不存在真正的谁怕谁。因为就算彼此目的相同,但根本原因未必就也一样。



    凡事都差不多,相同的道路,要么让,要么抢。分歧事实上是殊途同归的开始,或者说希望,怕只怕有人永远也不懂,始终眼光连自己面前的那个蛋糕都看不完全就遭了



    信妙香已经打出牌了,只要在彼此互不干涉的情况下,你爱干嘛干吗当然,这必然会被当做是不负责任可没了夏飞泽,这天下就能变好吗权贵豪强可以不再仗势欺人地痞流氓会乖乖的去对夫子毕恭毕敬有人会相信吗



    然而可惜的是,信妙香也并不是这要这样干,当然他知道敌人也不允许而在夏飞泽的眼中,信妙香这只是在故意示弱,麻痹自己换言之,他一定暗中有什么动作了。



    两个人吵架,撺掇动手的混蛋固然可恨,不看热闹走过去的人难道该死吗如果这样,那天下还有好人能走的道吗



    眼见永天大军齐出,拱卫都城,信妙香明白自己的好心没得到好结果。当然其实能不能算好心,他自己也没底。可反正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没其他办法可想。



    作为执子的人,如果非要去考虑每一颗棋子的感受,那游戏也就甭玩了



    当年信妙香发现夏飞泽私自豢养妖灵的山下,迎面阻截的人正是终南剑客万贵豪为首。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装深沉,以为这样别人就看不出他打什么主意



    到了这个地步,废话多说就是在浪费时间。而信妙香也知道此人已经今非昔比,只是没想到他身上的妖力居然如此惊人七尾白虎虽然重伤千年至今未愈,可别忘了终究是万年的妖王,但与之相比竟然似乎还有所不如



    可想而知,万贵豪能有如今的修为功法,必然摄取了数不尽的妖丹,为此杀害了多少生灵恐怕他自己都记不住了



    而忽然,信妙香感觉周围的气场有异,略一转念,冷笑声。



    双方所有人都不知怎么,突然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层玄光。万贵豪紧锁眉头,一时似也搞不懂那是什么。



    倏地,不远处金辉一声惊呼人们才一怔,信妙香的身边忽然间不知从哪出现了很多奇怪的黑影,就好像是突然凭空浮现出来的一样。



    于此同时,信妙香身上的玄光也同时爆炸般顿时裂出万丈光芒,十几丈内杵天杵地如同一个巨大的光球,别说看到里面什么样,就是想睁开眼睛都被刺得生疼



    好半天,人们再睁开眼睛无不诧异至极的看到信妙香仍旧一如之前的平静站在那,而他右手边则整齐的立着一排黑斗篷。数下来有十八件,可想而知肯定不是斗篷成精了,但斗篷却非常大,整个罩住了里面的人或什么,外面根本就看不出里面究竟有什么



    虽然当初看到的时候并不仔细,可如今一见,金辉立刻就认出了当年砍断自己手臂的就是这些黑衣人



    眼看对面万贵豪也是一脸的迷惑和惊惧信妙香淡淡一晒“当初听金老提过这些东西,我还以为真是传说的地藏十八杀呢,所以不敢大意。可现在看来,我这普照神光用的还真是太浪费了。不过也真亏他夏飞泽想得出来,用蛊虫加上湘西骨尸造出这东西,可看来他也还没到能随心所欲上天入地的程度”



    “地藏十八杀”,就算是在过去很久的时光,也未必有人知道是什么因为那是释家的一个久远传说,据说是很久之前释家一个叛徒所创,为的就是借十八地狱恶灵在现世结阵,意图借此取代佛尊,甚至掌握天下。



    当年听信妙香提到这个的时候,连明珠寺三位长老都根本一点也没听说过,这毕竟是他从四渊中一个非常古老的囚徒口中听来的。金辉自然也不知道,但毕竟是可以想到最有可能的情况。



    刚才信妙香看到对方态势有异,感觉到情形不正常的时候突然想到了金辉,当即就展开了大悲无量中的普照神光护体。



    可是最后他才发现,原来虽然和传说相似,但其实就是一群湘西骨尸,被人用黑巫术的蛊虫寄生操控的。假如这可以说明是因为夏飞泽的实力还并没到达那个程度,对信妙香而言无疑是个好消息



    一阵风过,十八件黑斗篷被吹开,人们看到里面的十八具干尸,遇到风瞬间化为了灰烬。



    看向万贵豪,信妙香冷笑声“万老头,你终南派都已经被我灭了,你当掌门人的就不想去和徒子徒孙团圆吗”



    信妙香故意当众讥嘲主帅,意思自然就是动摇军心,这种小伎俩难得有人会不明白。可万贵豪此来身边都是一帮寻常的凡人兵卒,就算明白也难免心里忐忑



    主要这天下谁不知道信妙香是什么人而他是什么人就算不重要,他的心狠手辣可是很多年前就已经让人闻风丧胆了的。更何况这十八具干尸,素来都是永天军队的先锋。多少次出征根本就用不到一般士兵去冲杀,只这些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斗篷就足够打赢了,如今的永天士兵要说找点摇旗呐喊,捶鼓助威的大有人在,真要开打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有胆子



    万贵豪连连高声下令指挥,可根本就每一个人敢向前,反而不停的后退。当他打算杀几个人立威的时候,却发现反而吓得军队四散奔逃



    刹那间,万贵豪面如死灰,而同时信妙香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哎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算神、佛,在这一点私心上也是一样的,何况夏飞泽在他手下,你充其量就是个顶包的。如何哟哟看诶,毒虫发作喽”



    众人眼睁睁看着万贵豪不知怎么突然发疯了似的,双手在自己的身上、头面不停撕扯,抓挠。最后,万贵豪几乎把自己弄成了个血人一样。但双肩却又各冒出个头,背后肋下探出四条臂膀。本身的脑袋面目狰狞,仗着血盆大口,上下交错生着四颗又长又大的獠牙,双眼里也如同要喷出火一样



    信妙香看的哈哈一笑“我还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夏飞泽就只把你变成了地狱犬看门狗而已哼今天也算你恶贯满盈,活到头了”



    话音一落,信妙香还没来得及动,身后一条灰影突然窜出去。细一看竟然是小狼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忘掉当时发生的情形,小狼就如同一匹独闯天涯,已经饿了不知多久的孤狼一般。撕扯抓咬,最后生生的把已经化身地狱犬的万贵豪、碎裂,而其此来那些军队士兵,早就已经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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