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露天堆肥,便是将垃圾、粪便等废物分层堆积,让其发酵,使它们成为肥料。
即使没有闻到这里的味道,陈随风也能想象的出来,他心里不由佩服墨梅非的先见之明,这重型防化服买的太对了!
两人小心的在小山堆上寻找,以期发现大锅、厨具还有火堆的痕迹,很快就找到了两个土垛中间的凹陷。
这里有明显的漆黑焦痕,边上还有个黑洞洞的口子。
陈随风从口子边上捡起一个粪球,闻道:“墨梅非,这是使君子留下的痕迹吧?你看它大概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使君子就是屎壳郎的别称,陈随风之所以会问是因为这个粪球比常见的要大很多。
墨梅非用手比划了下,猜测道:“我在店里看过幼生期的使君子,它们的粪球只有这个1/4大,可能是成长期,也可能是成熟期,看个体吧!”
他在购置漂浮水滴的时候,对新安市出产的生命系卡兽有过全盘的调查和了解,这一点是挣扎在贫困线上的陈随风不能比的。
“这边好像没有人的痕迹。”
陈随风看了下四周,用不太确信的口吻说道:“猜想一、我们的调查找错方向了,也许是别的原因;猜想二、这里曾经有一只火焰型生物存在,而且是从学校下水管道那冲过来的;猜想三、学校的臭气散播和这里不是一种原因。”
墨梅非突然用茫然的眼光看向侧前方,为难道:“不用猜了,和你抢食的来了。”
“嗡!”
翅膀的剧烈震动声还有刺耳尖鸣声呼啸而至。
陈随风定睛一看,只见一只使君子披着金色甲壳,足有尖刺,踏着七彩祥云,双翅被火焰缠绕,威风凛凛地飞在土垛高处审视着他。
那一瞬间,他心动了!
成长期!觉醒了特殊技能!
这意味着能免去幼生期的高额开销而且拥有一定的战力和培养性,虽然可能契合性不如从小培养的,但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选择了。
陈随风眼神炙热,疾呼道:“墨梅非,你有黑铁阶生命系封印卡牌么,借张给我!”
生命系封印卡牌是和灵兽定下契约的媒介,一旦成功,它们就会变成熟知的生命系卡兽。
生命系卡兽的好处很多,只要能和自己定契的卡兽拥有良好的沟通,就能以很少的元力消耗,达成战力翻倍的效果。而且单纯的当做宠物也深受那些富裕家庭的喜爱。
但陈随风之前从没有考虑过这类卡,原因很简单,贫穷。
黑铁阶封印卡标准售价十万,没有半点折扣,而且店里质量好点的的幼生期灵兽,售价绝对在15万以上,而后的步入成长期培育费用还要数倍于此,陈随风曾经算过一笔账,但还没算到一半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然,野外也有灵兽出没,但大部分是没有战力的,契约了也没什么大用,而像面前这只觉醒了火焰能力的成长期屎壳郎,那绝对算是异数。
“封印!”
陈随风接过卡牌,直接对准使君子,卡牌化为一道流光向它笼罩而去。
火焰使君子眼神瞬间陷入迷茫,但又迅速地发生挣扎,仿佛它极其的抗拒这种卡牌的力量,一口火柱向两人袭来。
火柱耀目,但打在防化服上毫无作用,陈随风甚至没有感觉到热。
“这什么情况?”
陈随风向墨梅非问道。
他问的是这只使君子为何如此抗拒卡牌的力量。
这只使君子潜力很高,但也只是潜力,野外生长造成的发育不良在它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既然如此,它怎么有能力抗拒同阶的封印卡呢?
墨梅非看了一会,发现了答案,“这只应该是人为培养的,但契约断裂了,你看它的背部有个残缺的,类似太阳的纹路,要么是被抛弃了,要么是主人已经死了。这只已经没办法收服了。”
“那太可惜了。”
陈随风收回卡牌,他是真的为这只屎壳郎感到惋惜,卡牌联盟一直有这样的规定。
“干涉人类社会的灵兽,不能被收服,就应被杀害。”
可惜了它的潜力。
墨梅非出手更快,三道风刃已经奔袭在天上。
卡牌名称:风之牙
卡牌等阶:黑铁
卡牌特效:聚风成刃。元素系最常用的制式卡牌之一,攻击到敌方时,会带有撕裂血肉的力量。
风刃迅猛,使君子躲闪不及,发出尖锐的嚎叫。
一座黄褐色的土墙陡然出现,横立当空,风刃打在土墙上,划出道道印痕。
“这就是传说中的发粪涂墙么!”
陈随风意识到不对,警惕道:“小心,我们在它的领地作战,先天吃亏。等下你掩护我,我用剑试试。”
他随即抽出长刀,向土墙冲去,雷纹疾走不愧是白银阶名刀,削铁如泥,土墙毫无阻碍的被他强势撞破。更有三颗火球在前,遮挡视线,这一刻,陈随风和墨梅非的配合已至绝颠!
使君子察觉了危机,地上的屎奋力地向它涌去,化为巨盾,翅膀上的火焰极速飞涨,燃成甲翼。
然而它的努力是何等苍白无力!
巨盾被火球径直碾碎,飘散如黑沫,四处飞溅,在使君子褐黄色的惊恐目光中,长刀已至,一支火焰铸就的翅膀连带甲翅被齐齐斩下,使君子四处奔逃,刷的一声窜进洞里。
“该死,这衣服太重了,不然它逃不过我的刀!”
陈随风对这个战果很不满意。
墨梅非倒是看得很开,“你要是没有这防化服,还能呼吸么?”他指了指燃烧的屎烟,还有两人身上的一片污点。
“也是,凶手已经找到了,等我们购置了几张对策卡片,它跑不掉的。”
陈随风突然奇怪道:“我们动静闹这么大,怎么都没人啊,粪便厂也放假了么?”
“去里面看看?”
墨梅非摊了摊手,跟着他一起走进厂房前面的办公区。
他们一进门就看到地上趴了一个人,把他翻过来看,是个中年男子,肤色黝黑,神色痛苦,胸前铭牌上写明了姓赵。
两人给他灌了点水,把他弄醒,趁他还有点迷糊的时候,悄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