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市江心吊桥上。
凉风拂面,带着岸边垂柳的沙沙声,桥弦上的球形霓虹彩灯散着柔和的光。
陈随风和吴亚楠并着肩在桥上散步消食。
“恭喜你啊,第一阶段的特训满分,你有一个星期假期了。”吴亚楠双手缩在口袋里,毛绒绒的帽子把头发盖住。
“赶鸭子上架而已。”
陈随风无奈的耸耸肩,道:“我可是尊师循礼的好学生,本来不想出手的,但我也不能看着墨梅非被打吧。”
“他……活该!”吴亚楠说道。
“嗯!”
陈随风赞同道:“不过最出风头的可不是我,王蓑衣这次吓了我一跳,这难道就是头铁的好处么?”
他把手机拿出来,划到一条新闻上。
新闻标题是《震惊!高中二年级生轻取火磷阶卡师》,上面还有一副高清图,看着就像在场围观的人拍的,时白驹半截身子跟死狗一样躺在担架上,地上一堆躺尸,陈随风拄着刀半蹲着干呕,绕开这些魑魅魍魉般的妖道角,王蓑衣身负重伤地挺立场中,表情咬牙切齿,让人一眼就能联想到坚毅不拔等词汇。
吴亚楠扑哧一笑,又有些担忧的问道:“你真没事吧?我看你上午呕得也厉害,要不要休息几天?”
“当然没事!”
陈随风拍了拍胸脯,“归功于我的剑法精湛,只是胸口被撞了一下,不像那些货色一个个的都要在病床上躺十天半月。”
“你这几天打算怎么过?”
吴亚楠迟疑了下,“我是说第二阶段你要参加吗?我有个学姐说她们那有个制卡师培训班,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让她留个名额。”
陈随风回望了她一眼,又迅速撇开,低着头道:“我这几天估计会在《卡神》游戏里试试新招数吧!我的水之型入门了,又买了新卡,制卡师的话以后再说,我想先专心准备卡牌学院的考核,以后有兴趣再转制卡师也一样。”
滴滴~
两人的手机上都多了一条邮件。
致探灵寻奇队:
你们好,我是泉阳高中的一年级生,听说你们在寻找各类奇异事件中,所以特来求助。
我最近回老家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怪事,我的好几个同学都被锁到家里不给见人,镇上也有种奇怪的气氛。当时我并没有在意,但回到市里之后,我的身体就变奇怪了,仿佛有个诅咒降临在我身上,它在跟我说,如果我的脸被人看见了,那我的脸就会消失。
我现在没脸见人,如果你们愿意帮助我的话,请尽快联系我,我愿意支付酬劳。
在此拜谢。
泉阳高中七禾梓
“看来我这个星期有的忙了,吴老师你去吗?”陈随风快速把手机放回兜里,搓了搓手,问道。
“去什么啊?”
吴亚楠笑骂了一句,抽出手轻轻打了陈随风一下,然后数着指头道:“除了备课,我还要参加市级研讨、学校的两个研讨会,还有对刘志辉家庭的慰问。”
她苦着脸,叹气道:“所以你们千万要远离贷款啊,还有不要跳楼,不然我们很冤的。”
“对了,你去探险的时候把墨梅非叫上吧!”
吴亚楠突然想起来,狡黠地看了陈随风一眼,道:“两个人一起的话安全点,墨梅非伤得好像不重,一天够他恢复了!”
“他绝对要骂人的。”
陈随风笑了笑,“不过肯定要叫上他,要不是我当前排硬顶着教官的匕首,他全身骨头至少要断了一半!”
两人边说边聊,很快到了吊桥中间,这有处分叉口,联通着湖心岛,也就是吴亚楠的家。
两人互打招呼,陈随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转身回去了。
……
1月2日上午点
陈随风对着手机地图来到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前,再次确认了下店名“湖风夜雨”,进去了。
茶楼靠着江景,却奢侈的只建两层,下面这层空间稍大,看起来像个船型,茶楼内部座位很稀疏,也就四十台桌子,和店面一样通体都透着紫色,具体是什么木头说不上来,总之配上一些简单的窗花,显着十分质朴。
约定的二楼包厢里已经有人在候着。
也不能说有人,它披着白色外罩,带着黄色的鸭嘴,形似白色的鸭子,它在静静地品茶。
见到陈随风进门,它起身鞠了一躬,介绍道:“您好,我是七禾梓,请问您是?”
鸭子外罩内的是很稚嫩的声音,短促而带点尖,意外的非常好听。
“我是陈随风,探灵寻奇队队长。”
陈随风顺势坐下,问道:“七禾梓同学,你能详细谈谈所遇到的事吗?”
但他发现鸭子似乎有些分神,呆立在那儿,不由多喊了几声:“七禾梓同学?七禾梓同学?”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礼了,我实在没想到您年纪这么小。”它恍然一惊,连连鞠躬,一边还解释道:“因为我实在不能把脸给别人看到,所以穿成这样。”
陈随风见怪不怪,他小学的时候经常遭遇这些事,这已经算很温和的了,甚至有人感到受了欺骗,直接破口大骂。
不过他现在手边有一份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陈随风拿出手机打开一条新闻给他看,解释道:“这个打赢火磷教官的人是我的同学哦,他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白色鸭子合掌再次鞠躬道:“抱歉,事情是这样子的,我祖父家在不远处的观堂镇,因为过年的缘故,我父母带我回老家,我在老家住了几天,就感觉镇上完全不对劲,就像是在隐瞒什么?”
“能具体说说是哪一件事开始之后,你觉得不对劲的。”陈随风问道。
七禾梓说道:“因为我一直身体很弱,容易水土不服,所以我初中是在观塘镇念的,也有几个要好的同学,一直在联系。
我这次回去的时候找她们玩,她们家里人都说是外地读书去了,但我前阵子还和她们通过短信,她们明明是在观堂镇读的高中。后来我又找了别的大叔大妈问,他们平时都很友善的,但我一问就非常粗鲁地说不知道。
回来之后过了几天,我就觉得脸很痛,就像什么在撕我的脸,然后有一个奇怪的声音跟我说,如果我的脸如果被人看到了,就会丢失!”
“我想我可能是中了什么诅咒,或者是被鬼魂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