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柳海洋惊讶叫道,“你不是说要到外面办事,让我这几天住学校吗?”
他在校门口被陈随风用刀指着,受了惊,没心情上网了,倒是看到自家阳台上好像有人,怕别人来偷东西,过来看看。
“回来没几天。”男子有气无力的回道,他刚刚被狠踢了一脚,正不停地揉搓着肚子。
陈随风的脸蒙在床单后面,冷眼看着,心道果然是一脉相承,让他不得不留意的是这两个偷窥狂都安然无恙,按理说他们都应该看过庄铃的脸。
这种力量又确是通过庄铃激发的,难道庄铃看他们都是本地人?不!不可能,本地人好感度顶多5,猥琐的人好感度一定会-999,那会是什么?
楼下响起了锅碗瓢盆砰砰乱砸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喊声,一瞬间整栋楼突然都亮起了灯,就如同酣睡的野兽睁开了眼睛,陈随风一直以为这座小镇晚上已经陷入沉眠,这是——卦的精神?
小院里有个女子穿着睡衣倒地,面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像是工厂里还没成品的洋娃娃,他们连头发上的装饰都挑好了,但就是没有画脸。
“嗬。”陈随风胸口仿佛被巨大的攻城锤击中,呆呆地复述道:“她的脸被夺走了,是我害了她。”
没有脸意味着不能进食饮水,存活时间在三天左右,更急切的是无法呼吸,时限不过超过三分钟,这才是要命的事,这里离医院不远,但肯定来不及了!
柳海洋父子也呆立在那,他们就听到这个蒙着床单的少年不断的重复着,“还有办法!还有办法!”,他们朝陈随风看去,透过床单上的小孔,露出的是一双暴怒的狼目,床单所裹的并非是少年的头颅而是愤怒的野兽。
陈随风紧紧抓住阳台的栏杆,纵身一跳,这种时候,他手里也攥着长刀。
“水之型——月轮舞!”
这是种奇怪的感觉,流水无心,却能激发出雷鸣般的咆哮、怒吼,长刀斩出玄奥的轨迹,携着元力在控制水龙的方向。
这就是月轮舞,借助刀诀和元力的技巧。能够转化身体受到的任何冲量,如果能从天而降,那将获得一瞬间斩开天幕的力量。
陈随风的身影划过一道折线,直撞进小院,
小院二楼,一对夫妇正在面红耳赤的激烈争吵,女的唾沫连天在骂男的不争气,瞎了眼跟他,要不然也不会遇到这种倒霉事,男的揪着女的头发,说都是女的没管好小孩云云……
一阵破空声响起。
两人停止争斗,齐齐看去,小院里多了个脸上蒙着床单的身影。
那人搂起他们的女儿庄铃,但见他手中刀光凛冽,切开了庄铃的喉管,然后那人的脸就往庄铃脖子上吻去,像是电视里的吸血鬼,床单一掩,两人都不见了踪影。
“啊啊啊——”
女人用手搓了搓眼睛,蹭出眼屎,突然惊愕大叫。
“你鬼叫什么?”男人还以为刚刚只是眼花,出现了幻觉,被吓了一跳。
“你看——地上。”女人语气发颤。
借着灯光,石板地上的白色划痕清晰可见,证明方才那一幕真实存在,上书五个大字:“去医院付钱”。
另一方面,陈随风一路上用嘴对准庄铃的气管,帮助她呼吸,好在镇医院看到他的装扮后效率倍增,借用医院的设备总算让她平稳度过了危险,时间刚刚过去5分钟。
……
镇公署,全镇占地最大,最气派的建筑,足有有四层楼,墙刷得很新。
陈随风偷偷溜入,他本来没打算这么大张旗鼓地从镇公署调查证据,但事实证明,观堂镇中的这张卡牌十分危险,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张卡牌找到,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镇公署的档案里寻找线索。
镇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但里面没有人,陈随风见此良机连忙进入,在办公桌上文件不算多,但当头的第一本就让他暗自吃惊,是学生的意外死亡记录,在几个女学生被关起来前,就有人因此死亡!
“该死!”
陈随风越翻越发惊心,这些报告早就写好,但一直没有发出,在此之前一个月已经有5例丧生,三人被关,如果报到上面,简直可以准备辞职以谢天下的讲话了。
陈随风用手机将线索拍下,但事有不巧,过道上传来走路的“踏踏”声,那人还有唱着小曲儿。
“我是出门闲逛,不小心逛到办公室的?”
“还是说我是来报案的,庄铃突发疾病?”
陈随风脑筋急转,但很快放弃了,现在夜黑风高,他蒙着面,鬼才会信啊!
……
袁署长最近很苦恼。
镇里似乎多了起能传染的怪病,病患被看见脸就会死,好在数目不多,已经压制住了。但这件事吧,查是要查的,但上报是万万不能,一旦上报,自己这个小官还当不当了?
过一段时间,等事态安稳点就请卡师过来,反正那几个传染源不都关起来了吗?多关几天不碍事的。
天这么晚了我还是回去理理东西吧,像我这样勤政爱民的好署长可不多哟。
办公室里还有人往外乱倒水,真没功德,我要好好教训他!
等等,办公室有人!??
袁署长大吼一声,向署长办公室跑去,里面还有机密文件,绝不能传出!
甫一进门,办公室内空空荡荡,文件似乎都没有丢失,桌上还立着他的茶杯,袁署长拿起茶杯一看,空的,而他在离开之前分明是泡好热茶,有人进来了!
“水月三重镜!”
袁署长当年也是有望考进卡牌学院的年轻俊杰,可惜差了20来点元力,真可谓是天妒英才。他很快就想到了这张黑铁阶的异能卡,那贼必然是向外泼水的时候丢出了一枚镜子。
然后趁自己冲进办公室的时候,从那枚镜子里逃走
袁署长冲出去,向外看去,果然有个黑影在走廊上蹑手蹑脚地走动,他忿如雄狮,怒喊:“站住!不准跑!”
天可怜见,那蠢贼竟然真的停住了脚步,他挠了挠头,转过身来,用迷茫的眼光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