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探讨完这个故事后,他便又提到了婉莹。
“八个月前,我在微信朋友圈,看见了她和一个女孩的几张合照。”沈文豪说,“说来也巧,她俩身后的那座大厦,我曾经去过,就在市里。”
“你不是说,自你们第二次见面以后没多久,你们就一直再没有联系吗?那你怎会有她的微信的?”我说。
“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沈文豪摇着头,苦笑着说,“婉莹后来删了我的qq。当我得知她删了我的qq之后,就又从别的同学那里要来了她的微信,然后加上了她。她同意后,就发来消息问我是谁。我撒谎说,我是从附近的人里面加的她微信,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我还告诉她我叫张杰,现在在念高三,然后又故意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何梓潼,在念高二。我当时就觉得又好笑又激动,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没有和她说过话,害怕露出破绽以后,她又删了我。”
“看来,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谁说不是呢。”沈文豪叹气说。
“那你们之后又是怎样遇见的呢?”
“得知她还在本市,我心里是有喜有悲。喜的是她还在这里并没有去外地上学,悲的是她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她根本早就把我给我忘了。我即使厚着脸皮去联系她,她未必就会搭理我。
“那几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已经下了决心成全不再纠缠婉莹的;可婉莹是越来越长得漂亮,身材也是越来越好。这么一个体貌双全的女人,交给任何一个男人,我想都会忍不住向她表露爱意的。况且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发过她和她男朋友的合照了。想必,他们早已分了手,现在已恢复单身。我再对她产生什么想法,于情于理也说的过去。毕竟,我喜欢了她十年,多多少少也有点不容易。即使在这途中出现过晓华,但在她的生活中不也出现了别的男生吗?所以,我就打算碰碰运气,看是否能约到婉莹。
那几天,我就开始主动以张杰的身份和婉莹聊天,问她在哪所大学念书,念的什么专业,对未来有什么想法。她说她在某技术学院念大专,念的是会计专业;至于对未来的想法自己还不确定。她还说自己本来是想当幼教,或是念本科而不是专科。但由于其他的原因,她才选的这门专业。
在她不知道我是沈文豪的那段时间里,我们频频聊天,有时候都会聊到凌晨一两点钟。可是一段时间之后,她就怀疑起我来了,她问我,“你真的叫张杰吗?”
我以“当然是了。”作为回答,可她始终都不相信,并且执意让我告诉她我的真实姓名。她会有所怀疑,我想,这和我之前问她的一些问题有关。”
“那你向她都问了些什么问题?”我表示也很想知道,沈文豪到底问了婉莹些什么问题,才会露出破绽的。
“我问她交过几个男朋友,上初中时有没有特别难忘的同学。”
“那她是怎样回答的的?”
“她说她有过有一个男朋友;初中时并没有什么比较难忘的同学。之后没过多久,她就问我真名是不是叫张杰。”沈文豪这时走到炉子旁,向里面扔了点玉米芯,把水壶放在了上面。
“你承认了?”
他蹲在炉子旁,一边吹着火一边向我“嗯”了一声。
火着了以后,他便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我以为她知道是我之后,就会删掉我,但结果是她并没有删我。只是不再和我说话了。
“当时我的心情变得极为失落,难过了好几天。几天过后,我轮到我休息。我就独自去了公园,广场、商场溜达。别人都以为我是去玩,其实不然,而是我想婉莹想的越发变得孤寂了,好出去走走,让自己脑子里不要一直都想着她。
过了几个月之后,我换了一份工作,从之前的学徒变成了正式的配菜师傅,一个月的工资由之前的三千变成了四千。那天晚上我极为高兴,就多喝了些酒,然后就没忍住向婉莹发去消息说,能不能出来见上一面。那时候已是凌晨一点,我原以为她睡了,会看不到我的消息,结果过了有个十分钟左右,她就给我回了消息。她质问我,当初加她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出是我本人,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名字来和她套近乎。我向她坦白说,我害怕她会又删了我,其次就是为了了解她,才会向她问那么多的问题的。
我再一次发去消息约她,希望她有空的时候能和我吃个饭,见上一面。过了很久,她发来消息说,她周六有空,那天学校不用上课。
听到她答应了我的邀约,我当然是格外的激动。不过在激动之余,我的内心的担忧甚至超过了我的喜悦。我害怕她会嫌弃我,也害怕我的言行举止无法给她带去好感,从而就会失去下次约她见面的机会。
周六那天早上,我记得很清楚,天气很不好,灰蒙蒙的天空中还下着沥沥小雨。
那天,我早上七点钟就起了床,然后就给婉莹发去消息,问她起来的没有。是我去她那里,还是她来我这里。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十二点半才给我回的信息,说昨天晚上睡的晚,今天一觉醒来就这个时候了。
对于她这时候起来,我一点都不计较的。所以就给她发去消息说,“没事,我今天请了假,有一天的时间。”然后我就问她我们在什么地方见面。一阵之后,她给我回来消息说,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她有点不想出来,想继续在宿舍里睡觉。
我那时候的心情啊!就像是别人把我背到了山顶,又一脚把我踹下来的那种感觉。我蹲在公交站牌的下面,绞尽脑汁想着一些能够让婉莹出来的理由与借口。至于当初找的什么借口与理由我已经忘了,总之我给她连发了十几条恳求她出来的消息之后,她才发来消息说:“好吧。”即使她不在我面前,我也可以感觉的出来,她的接受是充满勉强与无奈的。
她再一次接受了我的邀约之后,就问我在哪个区,是在南贸区、北贸区、还是东贸区。我当时并不知道,我所的在地方是属于哪个区,于是就不得询问路人了。我连着问了两个路人,结果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地方属于哪个区。直到问到第四个路人的时候,他才告知我说这是东贸区。当我告诉婉莹我在东贸区的时候,她发来消息说,她在西贸区,离的太远了,她有点不想来了。
雨越下越大,我的人不仅在水中泡着,就连心也是一样的。
见她这么说,我急忙回复她,她不愿意来我这里,那我就去她那里,这都是无所谓的事情。没必要让她那么远的冒着大雨来找我。
婉莹这才又说了一句“好吧!”
我到达婉莹说的那个起开广场的时候,大概是中午两点左右。在那儿等了半小时,还没见她回复我的消息,我就又问她到了没有。十分钟之后,她发来一个叹气的表情,然后说在化妆,可能还得再等上一会才能出门。
“好吧,既然这大半天都挺过来了,又何必再在乎剩下的这点等待呢。”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说。
又过了大概40分钟左右的时间,她给我发来消息,说她的装是画好了,不过还有点其他的事情要做,希望我能再等上她一会儿。如果我实在是等不住了,就先回去,改天再见面。
这对我来说,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事情都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怎可能就这样甘心的回去呢。
我准备给她发消息说,我选择继续等待,哪怕她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才有多余的时间见我,我也会继续等下去。可当我给她打这些字的时候,我的手机屏因为进了微量的雨水而变得不怎么灵光了。我原以为我只是买了个便宜的杂牌手机,后来才知道这手机和五六年前的手机一样,都是用指甲盖敲字的;况且又进了水,本来是想打一个‘你’字出来,结果却出来了一串乱七八糟毫不通顺的字,还自动发了出去。我急急忙忙的把手机塞到怀里,用还没有湿透的t恤将其擦干———这时外套已经湿透了。
这样慌里慌张的擦了一阵之后,还是于事无补,手机还是原来的老样子,甚至都有点白屏的意思。这下可把我吓坏了,要是手机坏了,今天就算是我等到明天早上,也别想见上婉莹一面。
我慌慌张张的跑到进了那个起开广场的商城里面,看能不能尽快的找到卫生间。因为我知道,大多的卫生间里,都有吹风机的。只要我把手机的电池扣下来,再用吹风机吹一吹,这手机或许还有救。
我从一楼跑到五楼,也没找到一间卫生间。我气愤当头,不由自主的就站在五楼的商场中央破口大骂,“这他妈的什么破商场,连个破卫生间都没有,开个求开。光知道让人消费,不让人撒尿拉屎。’我这话一出,立马就招惹来了两个保安。
他们手里拿着警棍,带着诡异的笑容,问我说,“你刚才在这都喊了些什么?能再喊一遍吗?”
看着他们渐渐向我逼近,我怂包蛋的本性早已原形毕露。我挤出微笑,战战兢兢对他们说:“我只想找个卫生间,找了半天也没找见。肚子实在是疼的不行了。”
保安向我轻蔑的一笑,拿手向下指了指,“三楼有卫生间。大厅中央左拐走到头,然后右拐十米,再左拐20米,就可以看见卫生间了。”
我急忙向三楼奔去,找到了保安所说那个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