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个头发,和打个仗差不多,侍女首领小婉连二连三遭遇了不幸,收拾好了任一,却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任一心里过意不去,随即掏出了一根紫金色的发簪递过去,想要作为补偿。
作为仙女儿一样的存在,侍女首领小婉何曾用过这么俗艳的颜色,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谢谢公子,奴婢用的都是老祖开光过的法器。”
小婉神态看着安详,这语气却有些令人不舒服。哪怕面对任一这样谪仙一般的男人,也不能让她高看一眼。
被人这么嫌弃,任一有些讪讪的收回来簪子,“劳烦姑娘一番辛苦,有机会再好好感谢姑娘了。”
任一对此倒是没有太多想法,一旁的小可爱却有些看不下去了,扯过任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着,
“哥哥,你给她做甚,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拽得二五八万的,凭什么呀?”
“咳咳……不管别人要不要,这总归是我该做的。唉……怪只怪自己没本事,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
他只是个穷乞丐出生,没有庞大家族支撑,身上穷得只有自己。能有个紫金簪子,还是路经紫金城时,和别人斗法顺手捡到的。
他做了自己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小可爱可不这样想,他手腕一翻,掏出了一个宝气十足的荷包丢给了任一。
“哥哥,认识你这么久也没给你个见面礼,这个是我当初从父君那里顺来的,就送你玩玩了。”
“什么东西?”任一好奇的打开看了看,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这么贵重,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什么啊,里面也就一些女人能用的东西,你现在就可以用上,至于我,我还早着呢。再说了,这玩意儿,对于我们男的来说,毛用没有,也就对女人,还有点用处。”
再强大的女人,爱美是天性,她也要收拾打扮,他到要看看,她们如何能拒绝?
任一可不管这个,坚决不取,“再怎么没用,那也是你的,我不能要。我要是个男人,就得自己去努力,终有一天,让自己富有四海。你懂我的意思吗?小可爱!”
“呃……好吧,那算我借给哥哥的,以后,等你富有四海了,你再回我。这总可以了吧!”
面对固执的小可爱,任一也不好推脱他这番心意,随手从荷包里抽出一根簪子,“那就如你所愿,不过,哥哥只借你一根就够了,等以后还有需要,再借不迟。”
“分得这么清,哥哥真见外。这玩意儿在我父君那里,都快堆积如山了。”小可爱不满的嘟着嘴,就想任一收下荷包。
“不是见外,而是男人的尊严,等你有哥哥这么大,就知道了。”任一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谢谢弟弟!”
随即,他把借来的簪子,又递了过去给小婉,“姑娘,这个是谢礼,还请不要再推托,收下便是。”
,真的不必了。但是在看到那根炫目得不似凡物的簪子时,这话无论如何也吐露不出来。
“呃~~如此,小婉便多谢公子厚爱了!”
小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却是迫不及待的取过簪子,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这支簪子,不大不小,细细的簪身上镶着一枚白玉兰,那花瓣圆润通透,质地细腻,状如凝脂,犹如鲜血般红润的羊脂玉做成,甚是精巧。
上面有三根细细的吊坠,晶莹剔透的细碎小冰珠串在上面,末端还有一颗迷你小巧的白色绒毛球,端是多了几分可爱俏皮,最配年轻的姑娘。
小婉直接扯下发髻上那根所谓老祖开过光的法器簪子,换上这根兰花簪子,浑身荡漾着一股子风情。
此时,看任一的眼神又是不一样,悄摸摸的多了一丝柔和。
宋家人群里,娇客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幕,看着小婉头上的簪子,眼里不知不觉多了一丝渴望。
在看到丫鬟小梅看过来的眼神时,她若无其事的吩咐道“你去问问任大哥,等下会不会和我们一起去诸天峰。”
“啊?小姐,你自己不可以去问吗?”小梅疑惑的问道。
她们彼此又不是不熟,再说了,这里也不是紫金城,规矩大如天。再说了,小姐作为一个修士,根本不需要遵守这些繁文缛节。
宋家家主更不会来说小姐不是,对她所求无有不应。所以,她这个小丫鬟当真不解,为何要多此一举。
娇客“你个小丫头,让你去问,你就赶紧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梅撇撇嘴,赶忙跑去,叽里咕噜问了一堆,又跑了回来。
“小姐,咳咳……那个任大哥说了,他们不去了。”
“为什么?问了吗?”
“说是别无所求,没什么好问的,他们只是陪伴那个小太子来的。”
“这样吗?唉……这是陪太子读书吗?”
娇客最后看了一眼任一,有些遗憾的道“走吧!不管他们了,我们自己不要错过就好。”
对于这个无尘衣,娇客还是有些期待的,毕竟她的师傅武真人对这人有所了解,说他是个神秘的大能者,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他,一般人,就算知道他在这里,也进不来这个无忧谷。
看着平平凡凡的路,其实里面的弯弯绕很多,他们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人就在一个阵法里面。
如果是误入进来的,就会迷失在里面,兜兜转转又从原路返回去。
至于他们为何是有缘人,娇客也不知道,她只能把一切归结在前面那个有些肥壮的身子上。
那是他的父亲,一度不管她有多倒霉,给族人带来了多大的祸事,也没放弃过她的人,她曾经认为最亲的亲人。
直到有一次,他无意间说漏嘴,说这个无尘衣测算出娇客命途不凡,隐隐有成神成圣之气运,将来绝对会是震撼诸天的一大强者。
她原本对宋家的感激之情,突然间化为乌有,心彻底冷了下来。
如果那些曾以为的真情,参杂着这样的利用,当真是令人恶心。
她这次来,就想再次听听那个无尘衣,对她还有什么說道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