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鬼宴中心外层的两三个隔离封锁禁制,进入了油画厅,面对着会场之中已经从各地汇聚而来在上番城众鬼,砂炎也不顾它们势力下的魂鬼和二大王势力下的小鬼出现的一些摩擦纷争,只带着张嫌靠北墙厅壁而立,静默着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让让,让让,追刀大人来了!”就在砂炎和张嫌伫立等待之时,从厅馆南门处,一股巨大的魂力威压突然涌进了会馆,随后几只小鬼蹦蹦跳跳地在那开道,叽叽喳喳叫嚷了起来,一手踝脚腕处皆缠有镣铐锁链的巨大魂鬼走了进来,如同被发配边疆的犯人一般,慢慢晃荡着步子,向着会馆中心靠近。
“追刀!”砂炎注视着追刀的模样,脸上一抹冷意止不住地向外散发,显然是与其有着极大仇怨的意思。
就在追刀走进了会馆展厅之后,本来在会场之中小打小闹的魂鬼皆停住了灵魂,有的向场馆北边靠近着,皆缩绕在了砂炎的左右寻求庇护,有的则向着会馆南边倚靠,伴在追刀附近狐假虎威,让整个会馆顿时呈现出一副泾渭分明的模样。
“嘿,班蝶那个臭婊子还没来呀?让你整个姘头坐镇这里,也是够砢碜的。”追刀一路走到了会馆的正中心,甚至随手灭杀了两只挡路的恶魂,向北边一大王势力范围内又多侵入了两步,高高地抬起了头颅,桀骜的眼神里也不看其它魂鬼,只是冲着砂炎谲笑道。
“放你的狗屁,鬼宴未开,你就拐我十赭,口出狂言,杀我魂鬼,还踏入预先规划好的我们一大王领地,就这四宗罪,今天我也要和你不死不休!”在追刀收起犯人颓样,抬起那狰狞高傲的面目之后,砂炎的身子不再倚墙,而是阔步走到了一大王势力下的众鬼之前,全身魂力沙化,随后再次凝成一个和追刀一般大小的人状魂躯,同样面目狰狞起来,冲追刀怒吼道。
“哈,就凭你?乳臭未干的娃娃,在这里和你爷爷我争较?想早点死了吗?”见砂炎化身巨体之后挡在自己身前,和自己怒目相对,追刀身上魂力威压更胜了起来,但是魂波魂压就如饿狼一般,朝着砂炎猛扑了过去。
砂炎虽然已经中级鬼阶巅峰了,但是面对着追刀那高级鬼阶的魂力威压,自然无法匹敌,虽能用魂力张开防御魂技抗住了魂波的冲击,然而整个身子也是被压制的难以再做出其它动作,像是一个在暴风雨中顶风撑伞的孩子,透露着些许弱小无力之感。
就在砂炎勉强维持之时,追刀倒是欢欣一般鬼笑了起来,做了些舒肩蜷臂的动作,之后直接高抬起了它那疤斑纹路的大手,隔空直冲着砂炎的脑门拍去。
“追刀!是我在你身上留下刀痕还不够多是吗?”眼看着追刀的大手即将拍在砂
炎身上,刹那间,一股纷香的气息从画厅北口袭来,一鬼影似流星一般飞也似地划过空间,直落在了砂炎和追刀之间,背后两紫色翅翼在空中震颤画弧,一个翻滚过后,两道锐利的魂力匹练直射向了追刀的掌心,不仅弹开了追刀的大手,还将追刀那庞大的身躯都弹退了几步,退到了一大王势力范围之外。
“班蝶大人!”就在追刀被击退击伤之后,一半臂大小的蝴蝶状女鬼现出了身形,而当一大王势力下的众鬼见到这小巧的鬼影之后,皆朝圣一般拜服于地,山呼海啸一般呼喝道。
“班蝶?!”而就在一大王势力下的众鬼拜服之时,在二大王范围内,那群正准备看追刀虐杀砂炎的一众魂鬼几乎全部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纷纷向后退去,似有一种闻声色变的意味,班蝶在它们眼中显然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没事吧?砂炎?”班蝶现身之后,并没有理会自己势力下那些跪地拜服的魂鬼,也没有继续理会追刀和其二大王势力下的众魂,只是转身面向砂炎,关切地问道。
“没事,承它一击也死不了。”砂炎摇了摇头,认真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敢让你受伤,我现在就将它那什么左膀右臂、四罗刹、八冷邪全给灭了,我看它挡不挡得住我!”检视了一下砂炎的魂躯,见砂炎确实没有受伤,班蝶满意地一笑道。
“班蝶大人,先别管我了,别让咱自己人一直跪着了,还是让它们先起来吧。”就在班蝶说话之后,砂炎点了点头,随后望向身后跪伏在地的魂鬼,冲班蝶轻声提醒道。
“是,是,大家都起来吧,不要这种礼,随意一点就好。”班蝶似乎对它自己势力下的魂鬼并没有什么统领的意思,十分随意地说道。
听到班蝶的指示,众魂鬼自然也不继续再跪,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汇聚在了砂炎身后,和对面追刀的势力形成鼎立的架势。
“追刀杀了我们势力下的魂鬼,班蝶、砂炎大人,这仇不能不报啊!”就在双方对峙只是,有魂鬼在砂炎身后嚷道。
“对呀,刚才蓝腭和痞莲被杀,那俩恶魂虽弱,但也是我们一大王势力下的成员,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那追刀杀了!”一有吵嚷声兴起,之后就有迎合者的呼号,厉声道。
“不止如此,那十赭的斧敞被那追刀以魂索贿,在入场前还对着砂炎大人下手,这种无耻之举,也应该谴责!”前有魂鬼应和,继而就有魂鬼翻出了先前入场之事评论言语,向班蝶呼告道。
“还有,还有,我们几个魂鬼兄弟在和他方较量争执中也受了大小魂伤,这也要和它们算清楚!”因为宣告呼号着越来越多,便又有魂鬼算计着班蝶来之前的旧账。
就在班蝶一方的魂鬼开始算账之时,追刀那一方的小鬼也定了定神,躲在追刀的巨大魂躯后,也开始较真计量着它们的损失,让追刀为它们做主。
“看来大家都积怨十足啊,哈哈,正好那鬼兵卫还没来,不如我们直接开打罢?反正你我两方的势力均已齐整,打一场方才消怨解恨,我这也有一段时间没与其它魂鬼动手了,确实有了一些手痒的感觉。”就在油画厅中一众魂鬼叽喳叫嚷之时,班蝶突然发出悦耳般的女孩声音冲追刀笑问道,似乎是想和追刀的二大王势力直接开战。
“切,倒也不是不可,上次一役,你我战的昏天黑地、不可开交,我们之间还没有完全分出胜负,倒是咱俩的余波就灭了我的旧二十狼卫和你的四名十赭,这次你我在这狭厅内打斗,眼下的这群小鬼还能有几只存活?你这是打算来一次大扫除了吗?”在班蝶提议大战之后,追刀虽然神态依旧傲慢非常,但也收起了一分的战意,撇了撇嘴念叨道。
班蝶和追刀对话之后,本来嘈杂的魂鬼之声突然间沉寂了下来,两方之中希求好战的魂鬼皆闭起了嘴鼻,大气都不敢再多喘一声,生怕两个高级鬼阶的统领真打起来,它们会直接被班蝶和追刀的余波直接波及致死,到时候就别说仇怨了,自己的魂可能都难以存活了,比起计较大小恩仇一事,更多的魂鬼还是希望能先活下来。
死寂持续了片刻,片刻之后,真正打破死寂的是姗姗来迟的九殿阎罗使者,列在鬼兵卫一职的肚白,肚白整一人身燕子白肚,肚似人肺喘息一般一鼓一缩地张弛着,此鬼进到油画大厅之后,并未直接走到中央台前,而是环绕着厅内的炫彩油画逐一看了一遍,最后才沿着一大王和二大王中间的分线行到了魂鬼中央,和追刀以及班蝶三足鼎立,似乎并不害怕比它魂力更强的班蝶和追刀一样。
“两位大人都来了呀。”虽然鬼兵卫肚白和班蝶追刀同阶而立,但是面对这两个实力远强于它的一方鬼侯,问候却也恭敬。
“阎罗使者,你这脚程可慢了一些啊,明明是你发起这鬼宴,怎么来的最晚?”追刀见肚白与它同阶而立,似乎有些不满,没好气地问道。
“抱歉抱歉,本来组织从齐城招来邀客也来跟我一起登宴的,只是组织里的一阎罗长知道了那邀客有些非常的手段,心有所想,便提前让我送它去了下一个节点,我去了两天将它送走,又两天才匆忙赶了回来,所以偏差了一些时候,还望两位大人见谅。”追刀问完之后,肚白似乎知道追刀看不起它,倒也不恼,噫嘻赔笑道。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篓鱼小虾什么的就不等了,阎罗使者,九殿对我们上番城鬼蜮有什么指
示你就在这里直接宣布吧,我上番城虽然不大,鬼蜮势力也比不上一些地方,但是实力在诸城之中也不算太弱,倒也可以为九殿的诸位王者排忧敬香。”肚白的态度似乎获得了追刀的一些好感,追刀继续代表上番城道,好像自己就是上番城的王一样。
就在三鬼在群魂中间对话之时,化身为苍狼鬼状的张嫌眉头已经紧皱成了包子的褶,他知道鬼兵卫肚白送走的那位九殿阎罗的邀客,肯定就是随其一起来到这上番城的翻车鬼,也就是说,他再一次于翻车鬼擦肩而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