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桑旗又像唤狗一样,我朝他跑过去站在他的面前,他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差点没把手也放在他的手心里朝他吐舌头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以为他会抱我或者吻我,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这样静静地跟我对视。
最后他说“怎么,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讲吗?”
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话,我搜肠刮肚,对他说“路上小心。”
“唔。”他淡淡地哼着。
“工作起来的时候不要太忘我,注意休息。”
“唔。”他又是应了一声。
“少吸点烟少喝点酒。”
“唔。”
叮嘱完了,我就没什么话说,我傻傻地看着他。
他极淡极淡地笑了笑“如果没话了,那我就走了。”
本来我也没准备什么千言万语跟他道别,又不是生离死别,几天就会回来的。
我实在是没话了,舔舔嘴唇看着桑旗弯腰坐进了车里,然后车辆发动从我的面前开走。
当车子载着桑旗从我面前离开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又跳出了很多话。
我记得我以前没那么后知后觉的,我很无趣地跟着车跑了几步。
我心里明知道我是压根追不上的,我本来就穿着拖鞋跑不快,再加上天生就是运动白痴,还没跑几步我就喘息着停下来,很颓然地看着黑暗的前方。
有很多话是当时桑旗的面说不出口的,因为奔跑所以心跳加速,但是又迅速地恢复了正
常。
我穿着拖鞋,夜风吹得我脚后跟都痛,我被包裹在夜色中。
我在黑暗中呆立了一会儿,慢慢转身,刚刚转身忽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没回头便听到了桑旗的声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
他怎么又回来了呢?
我想要转身却被他呵住“别转身,你有什么话就这么说。”
我有什么话呢?有什么话需要现在跟他说呢?
我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费劲地开口“桑旗,我有点害怕。”
他站在我的身后,我感觉到他说话的气流喷薄着我的后颈处,他的声音也非常的低沉。
他问我“你怕什么?”
“我怕我们俩现在太安稳太平淡,平淡
到忘记了之前我们有多激烈。”
“那你想怎样?”
“我在想,难道我们两个真的不能回到过去了吗?”
桑旗长久都没有说话,我想答案应该很明显。
几个月前他就跟我说过,我们维持现在的关系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懒得改变,而我们根本回不到从前了。
桑旗不说话我也什么都明白,我转过身微笑着看他,想跟他说一句打扰了。
在小区门口,灯光明亮,风雅小筑几个亮闪闪的字映在他的脸上,五光十色的,看不清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实在是有些尴尬。
我想咧开嘴跟他笑一笑,忽然他伸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并且紧紧地抱住我。
他的怀抱踏实又温暖,最主要的是我感受到了一种熟悉感,很久很久都没有感受过的属
于往日的那种熟悉感。
他抱了我很久,我气都喘不过来,他将脸埋在我的发丝中,我听到他的声音极低,但是很清晰的响彻在我耳边。
他说“可以的,我们可以回到过去的,但是,”他的低哑的嗓音模糊在我耳边“记住,不要再让我难过…”
我错愕而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中映满了霓虹,五彩斑斓令我目不暇接。
我还在努力的辨别他说这句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字面意思。
但是桑旗压根就没给我机会,他已经捧着我的脸吻上来。
他的吻又激烈又狂热,压根没给我思考的机会。
我知道他这个吻和之前任何一个吻都不
一样,没有发泄没有怨恨。
是不是也代表着桑旗愿意把之前的过往全部通通都给抛掉?
我不知道他吻了我有多久,只模模糊糊的听到蔡八斤在一边催促“桑先生,飞机要晚点了。”
我是听到了,但是桑旗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仍然专注的吻着我,就好像在做一件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我从他的怀抱里挣扎出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忽然拖起我的手“送我去机场。”
我就这么被他拽上了车,躲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他用一种令我窒息的力度拥抱着我。
甜蜜,疯狂,纠缠…
各种情绪矛盾地撕扯着我。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前的事情我不会再多想一个字。
我缩在他的怀里,感觉到他的唇落在我
的头顶上,耳垂上,甚至是颈窝里。
他忽然轻轻地咬了我一口,一点点刺痛,更多的是痒。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捧起我的脸郑重其事地跟我说“以后不管什么样的原因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许再离开我。”
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他再一次将我揽在怀中,他抱的我骨头都要断了。
我在他的怀里小声哼着“肋骨要断了。”
“如果断了我帮你接起来。”
“你又不是医生。”
“我可以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也捧着他的脸“有一句肉麻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说“但说无妨。”
我笑嘻嘻的“你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
好的医生,怎样,肉麻不肉麻?”
他笑了“好肉麻,”
我搂着他的脖子送上我的吻,余光分明瞥到坐在副驾驶的蔡八斤很明显地抖了一下。
谁让他跟我们坐一个车,情人之间的甜言蜜语就是这样。
桑旗的大掌放在我的后腰,我知道他已经很隐忍了,没有伸到我的衣服里来。
他贴着我的耳畔跟我咬耳朵“怎么办,我不想去了。”
“很重要吗?”我问他。
“是,很重要。”
“那还是去吧!”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真的认真的在考虑,蔡八斤回过头来,一脸的生无可恋“桑先生,只买了您一个人的机票,再加仓已经来不及了。”
“你呢?”桑旗瞅着他“你打算自己
跑过去?”
蔡八斤的脸色很是绝望“桑先生…”
“想办法把你的票换成我太太的,然后你坐下一班飞机过来。”
明知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蔡八斤也只能欣然应允,我忽然很同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