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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不怕鱼儿不上钩
    不怕鱼儿不上钩



    萧旭回府,萧鄂刚好也在。



    听见他回来的动静,把人叫过来,神情颇严厉,“你最近怎么了?也是整日的不归家,怎么跟那孽子一个癖性?”



    萧旭微低下头,解释道“父亲,儿子最近有些事在忙,并非在外玩乐的。”



    萧鄂不是很信,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一眼,口气不好,“你说的是实话也就罢;若是假话,对不住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是。”萧旭顺从地弯下腰。



    萧鄂脸色才松泛些许,“那你下去吧,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但萧旭没有退下,反而问道“儿子有一个问题,不知道能不能请教父亲?”



    “你问。”



    “不知道金吾卫将军沈执沈大人,父亲可了解?”



    萧旭抬起头,发现萧鄂的眉皱起,面上划过一丝反



    感的神色。



    萧鄂“你问他做什么?为父劝你,别跟他来往,他是先太子以前的旧部,为人心性阴狠,不可相交。”



    先太子是如今比较避讳的存在。倒不是因为犯事,只是宣帝和皇后都看中先太子甚,但其英年早逝,便成了两人心中隐藏的深痛。大家都不敢提,久而久之,更是如此。



    萧旭眉心一折,表情有些犯难。



    萧鄂看了果然就问,“怎么了?是有别的什么事?”



    “我瞧着大哥…近些日子跟沈大人走得很近。”



    萧瑾时跟沈执?



    萧鄂沉吟片刻,很快就放弃思考,因为萧瑾时实在不值得他多关注。



    口吻淡漠,“他爱如何如何,就算到时候因此生了什么事,想来陛下英明,不会迁怒我们。你不要学他,也不用管他,做好你自己的就是了。”



    萧旭心思两转,嘴角得意的地牵起,“是,父亲,



    我明白了。”



    他转身要出书房。



    萧鄂望着,念及萧瑾时为人,嘴角一绷,又多叮嘱一句。



    “他的事你别掺和!”



    一想起那双不像自己、狭长又犀利的眼睛,萧鄂就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就像…萧瑾时早晚有一天会给他惹出真正的灾难,那种不可言说的危机感。



    萧旭脚下一停,顿了会才扬声答“是!”



    出了萧鄂的主院,萧旭脸上才露出点讽意。对萧瑾时有,他虽然是个世子,爹不管娘不亲的,自己也混;对萧鄂也有,你既然这么嫌弃萧瑾时,为什么非要让他做这个世子?



    到了晚间,萧旭仍是没个头绪,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烦躁地睁开眼,同时也发觉外头的动静。



    外头下雨了?



    萧旭想,反正睡不着,起来转转。他走到窗边,手还没碰上木边,眉头骤然一蹙。把耳朵往墙上靠紧,



    果然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些。



    心头一凝,他“哗”地把窗打开!



    偏偏什么都没有。



    萧旭心里的疑窦越来越大,索性往房外走。



    外头守夜的小厮吓了一跳,“二公子,您这是要?”



    萧旭兀地瞪住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那小厮被吓着,呆呆地摇头,“没、没有啊公子。”



    “公子,怎么了?”



    萧旭没再说,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轻功跳上房梁。



    除了四望无际的星野,仍是什么都没有。



    萧旭脑子里当即滑过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往芳篱院去。



    那院门口,今日奇特地守了四个人,这是以往从来没有的。



    那院门口忽然响起来声音,萧旭下意识把身子猫下去。



    却听下头懒懒散散的调子响起来,“人都安排好了?”



    声音不大不小,没有刻意压低也没有升高,恰似狂妄的人不觉得自己的话会被旁人听到。



    然后是一道女声,“共十人,都已经安排到白马山去了。”



    “好。”



    底下斑驳的树影中,萧瑾时不紧不慢地打量了一圈,在高处某个点格外停顿一下,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



    “那就不怕了。”



    不怕鱼儿不上钩。



    随即,又是一阵躁动,便再没有了声音。



    萧旭的眼里渐渐聚起精光,猫着身子等了一会儿,确认不会被发现后用比来时更谨慎的姿态回去了。



    小厮看见他,隐约瞥到他面有兴奋之色,十分疑惑。



    然而不等他问,萧旭就瞥了他一眼,“我刚才出去看了看,没什么,是我听错了。你好好在此守着,不



    要溜号。”



    “是!”



    重新躺回自己的床上,他脑中灵光一现。



    宁芳笙不也是要去白马山吗?



    萧瑾时也安排人去那儿,是巧合?还是阴谋?



    若是阴谋,萧瑾时要做什么?又想从宁芳笙身上得到什么?或许还跟别人有关?



    就这么想了一夜,萧旭仍没有个确切合理的猜想。



    他耐着性子,去上朝。心里存着事,格外留意宁芳笙、萧瑾时和沈执。



    看起来三个人都很正常。



    好不容易捱到下朝,目送着三个人各自离去。他便找了入京后结交的朋友,同他们打听沈执和宁芳笙。



    说到沈执。



    从宫里容嫔给他递了私信后,他心心念念等着和孙家结亲的圣旨。但他等到今天,陛下却是一点表示都没有,心下便有些怀疑。



    容嫔同样如此。



    本不该心急,但还是耐不住一早又去找了宣帝。明



    显感觉宣帝的态度冷淡不少,还找了个说辞把昨天的话挡了回来。



    在她临离开之际,扔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往后这些事,爱妃还是不要多费心思了,无事也不必分心于旁人。



    容嫔一出殿门,脸色就阴了下来。



    宣帝话里话外就是不要让她多管闲事,管好自己就够了!



    可是昨天明明还不是这样的,今天就变了,一定是有人作了什么手脚!



    想到这层,容嫔神情几变。要不是还记得这是在外头,恨不得把地踩出个窟窿来!



    甫一回宫,当即让自己的大宫女去查。



    “去打听打听!从昨日本宫见过陛下后,还有哪些人见过陛下,又跟陛下说过什么!”



    大宫女也是激愤,“是!”



    容嫔当宠,平时手底下也大方,故而到乾清殿打听个消息也不难。



    不过两个时辰,大宫女使去的两个小宫女就回来了



    ,嘀嘀咕咕咬了一阵耳朵。



    大宫女颇有几分诧异,随即忿忿不平起来。



    到容嫔身边禀报时,口吻便很激动,“也不知这宁太傅是突然吃错了什么药!”



    昨日去寻过宣帝的人不多,除了她、宁芳笙,就只有皇后个一群议事的大臣。



    一群大臣都在,宣帝当然不可能提起什么赐婚;皇后此人一向平和淡泊,从不多说话也不多提事;剩下就只有一个宁芳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