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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事了拂衣去
    事了拂衣去



    跑吧!



    跟着跑吧!



    跟着方漠跑,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只有与方漠同步,他们才能实时掌握方漠的动态。



    毕竟,谁也说不准方漠会选择从哪个方向出来,所以,只能跟着。



    于是,场面再次壮观起来——方漠在里面跑,几十个人在外面跑,傻得连当事人都面红耳赤了,臊得不行。



    为了减轻羞耻的感觉,人们开始威胁方漠。



    “小子,你真当你跑得掉吗?”



    “不论你怎么跑,都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的!”



    ”我劝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出来吧,我们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不错,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投降,否则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



    路到尽头,丑态百出。



    热心的表象已经不在,实在装不下去了。



    方漠也就不再需要配合他们的演出,一边跑一边得瑟“有本事你们进来啊,剑就在我手上,欢迎各位来取!”



    如果能进去,还说啥呢?



    问题的关键是,进不去啊!



    人们恨得牙根痒痒,只能接着跑,越跑越快。



    因为,方漠越跑越快,跑得无比认真,就像是在参加什么特别严肃的比赛似的。



    只不过,方漠跑步的方式有点奇怪,居然拖着腿在跑,以至于双脚一直都在跟地面进行着摩擦,卷起灰尘四起。



    结界无形,隔人,隔剑,就是不隔灰!



    于是,灰尘乱飞,扑得外面的人满身都是,令得怨声载道。



    “小子,你故意的是吧!”



    “妹的,我看你是找死,跑就跑吧,踢什么灰啊



    !”



    “呸呸呸,吃老子一嘴灰,等你出来,老子非得把你摁土里不可!”



    …



    方漠最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对手的痛苦之上,于是踢得更加欢实了,扬起漫天灰尘。



    当然,这种行为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己,伤敌八百,自损好几十万——方漠自己早就被灰尘淹没,全身上下都黄了!



    不过,他依然乐此不疲,越跑越快,越踢越猛,以致烟尘蔽天,都看不见人了。



    远远望去,祭坛底部就好像有一条黄色的土龙在盘旋环绕,壮观而又操蛋。



    看不见人,自然也就没法跟着跑了。



    结界外,人们都停了下来,有些发愁。



    “这个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他应该是要遮蔽咱们的视线,这样就没法跟着了。”



    “好阴险的小子,居然想用这种方法迷惑我们,



    门都没有!”



    “就是,咱们虽然看不见人,但他迟早要出来的,咱们就在这外面等着。”



    “大家散开,把祭坛四周包围起来,彼此配合,别让姓余的小子找到机会逃了!”



    …



    当利益相同时,再高傲的天才都会放低姿态,再十恶不赦的凶徒都能心向和善。



    于是,人们有条不紊的分散各处,将祭坛四周包围了起来。



    只是,祭坛太大,人却不多,所以彼此间留了不小的距离。



    好在这个距离不算太宽,彼此可以很快支援。



    瓮,已经摆好,请君入。



    入与不入,瓮就在那里。



    方漠没有入,继续跑着。



    烟尘依旧,遮蔽视线。



    看不到人影,只能听到脚步声。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开始急躁起来。



    负面情绪的出现,无疑会分散注意力。



    不知不觉的,有人变得懒散起来,甚至有人打起了呵欠。



    打呵欠肯定要张嘴,然后,那人吃了一嘴的灰。



    那灰,来自结界内,直射而来。



    灰后,是一个人!



    一个快若闪电的人!



    方漠,出现了!



    “余…咳,呸…”



    他刚喊出一个字,就被嘴里的灰尘给堵住了嗓子眼儿,一会儿咳嗽,一会儿吐口水。



    不过,一个“余”字已经足够表达他要说的意思了——余钱在这里,大家快来轮了他丫的!



    只是,下一秒,当他想看个真切的时候,却惊愕发现,方漠居然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后,人们从四面八方而来,聚在了他的身边,到处瞧着,没有看到他口中的那个人。



    “陈冲,人呢?”



    “是啊,在哪呢,怎么没看见?”



    “就是说啊,你小子不会是晃点我们玩儿吧!”



    “妹的,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居然还敢开玩笑,信不信我们揍你丫的?”



    “妈蛋的,害老子白白激动了,差点没尿出来。”



    …



    陈冲好郁闷,信誓旦旦的道“我发誓,我刚才真的看到余钱了。”



    有人道“那你倒是告诉指给我看啊?依我说啊,你小子肯定是昨夜跟那个骚娘们儿玩得太晚,睡眠不足,所以眼花了。”



    “我…”



    陈冲想要解释,但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陈冲心里有些没底,也开始考虑是不是看错了。



    毕竟,人在打呵欠的时候,眼睛通常是会半闭着的,而且通常会分泌眼水,看花眼倒的确大有可能。



    人们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各自回到之前的岗位,继续监视着结界里的烟尘。



    陈冲不敢再犯困,更不敢再打呵欠,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生怕再次犯错——万一因此错过绝世神剑,他可就有得后悔了。



    只是,就像之前那人所说的那般,陈冲昨夜跟那个老相好玩得太过风生水起以至睡得太晚,所以,没过一会儿,他再也坚持不住,困意再次袭来,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



    而后,正在打呵欠的他,再一次吃了一嘴的灰。



    那灰,依然来自结界内。



    灰后,依然是一个人。



    一个快若闪电的人。



    方漠,又出现了!



    “快来,余钱又…咳,呸…”



    这一次,他多喊出来了几个字。



    然后,如之前那般,嘴里的灰尘再一次堵住了他的嗓子眼儿。



    只是,当他咳完了之后,他郁闷的发现,余钱又不见了。



    紧接着,大家又聚集了过来,左右瞅了半天之后



    ,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陈冲,你特么是真的找打啊!”



    “奶奶的,一次不够,还要再来?”



    “这么关键的时刻,你就不能靠谱点儿吗?”



    “说的就是啊,简直太操蛋了。”



    “娘的,老子这次是真的激动得尿出来了一点点,好想揍人啊!”



    …



    陈冲急声道“你们听我说,我是真的看到余钱了!”



    有人问道“那他人呢?”



    陈冲实话实说“没了!”



    “没了?就这么没了?”



    人们当然不信这个怎么听都不可信的答案。



    陈冲认真点头,道“是的,就这么没了,不信的话,你们在这里等着,他肯定还会再次出现的。”



    人们当然不可能就这么都站在这里等着,而是需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去守卫,不能给方漠可趁之机。



    不过,他们也不想再被陈冲这般“忽悠”,简单



    商议之后,陈冲与另外一个人换了位置。



    被调换位置后,陈冲难免怀念之前的风水宝地,但却又毫无办法,所以显得有些郁郁。



    郁郁的情绪会让人丧失精神,从而衍生困意,以致于…打呵欠。



    是的,这货又一次打起了呵欠。



    当呵欠刚出现的时候,他就惊醒了。



    没办法,连续两次之后,他都快形成条件反射了。



    只是,呵欠一旦成形,难以阻止,他的嘴已经张开了,然后…又吃了一嘴的灰。



    那灰,依然来自结界内。



    灰后,依然是一个人。



    一个快若闪电的人。



    方漠…又出现了!



    “我靠,又来!?”



    陈冲都想骂娘了。



    妹的,你就不能换个地方吗?



    等等,不对,他已经换了个地方了!



    尼玛的,你就不能换个人欺负吗?



    等等,不对,神剑在余钱的手里,应该开心才对啊!



    于是,陈冲兴奋起来,大声嚎叫“来人啊,余钱…咳,呸…”



    一如既往的,他忘了嘴里的灰尘,嗓子眼儿再次被堵住,差点没被灰尘给呛死。



    按照先前的情节发展,下一秒,“余钱”或者说方漠应该消失不见,然后大家都齐聚而来把他陈冲臭骂一顿。



    “又见面了!”



    一道淡笑在陈冲耳中响起。



    陈冲惊喜发现,方漠居然没有消失,而是真实出现在了眼前。



    只是,更加“惊喜”的是,大家也没有齐聚而来,想来应该是觉得他陈冲又在上演“狼来了”的典故。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陈冲与方漠正面硬刚,一对一。



    陈冲又是兴奋,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兴奋的是,他赢了方漠就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剑。



    激动的是,他居然要得到绝世神剑了。



    紧张的是,在得到绝世神剑后,他要往哪个方向逃跑才对?



    娘的,管他那么多干毛线,先干了再说!



    不过是一个伤未痊愈的家伙而已,不值一提。



    陈冲拔出长剑,向方漠攻去,一往无前。



    “你好,朋友!”



    方漠飞掠而至,微微一笑,和善的打了个招呼。



    “再见,朋友!”



    方漠没有出手,流星步施展起来如风似幻,几乎是贴着陈冲的长剑擦身而过,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就这样走了!



    轻轻地我来了,正如我轻轻的走!



    挥一挥衣袖,带走一把神剑!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方漠觉得自己好帅,简直媲美方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