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王一一
“怎么回事?为什么全是三叶草?”
中心广场上,人们看着光幕上的药桥以及药桥上的王一一和王一一面前的十株三叶草,哗声四起,差点儿将整个天空都给掀开了。
“是啊,怎么会十株三叶草呢?”
“太玄乎了吧,这莫不是中邪吧。”
“中邪个屁啊,哪里来的邪啊,那是药桥好吗?”
“那是怎么回事呢?这十株都是三叶草,那还玩个屁啊。”
“肯定有问题,要不然哪会出现这种情况?一个人的运气怎么也不可能差到这种程度吧。”
“对,一定是有什么问题,说不定啊,难道是王景…”
…
伊西华白醉冬等人是跟着高婉慧一起回来的,此时正与老妪站在同一个高台上。
白醉冬皱眉看着光幕,声音很低沉“这根本就不可能好吗?十株都是三叶草?这机率得有多小
啊,只怕他王景思兴连续被雷劈个十次的概率都比十株都是三叶草来得可能性更大。”
伊西华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也太敢以置信了,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王二二比较直接“哼,肯定是王景思兴那个混蛋搞的鬼。”
伊西华赶紧捂住王二二的嘴,低声道“小家伙,你可小声点吧。”
王二二想要争开伊西华的手,但却又做不到,只能唔唔半天以示抗议。
高婉慧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视线投向王宏旷“二长老,过分了吧。”
王宏旷佯作不懂,问道“过分?什么过分了?”
高婉慧冷声道“你们就这么怕一一吗?居然连正面比试炼药都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让我药殿的脸往哪搁?”
王宏旷厉声道“高长老,你不要信口开河,有些事是要讲证据的。”
高婉慧讥了一声,道“证据?你们暗地里做的龌蹉事又哪里会留下证据?不过,公道自在人心
,所有人都能想到是怎么回事。”
王宏旷“我王家作事向来光明磊落,行得正,坐得直。”
高婉慧“好一个光明磊落。你们就是看着他不在才敢放肆,但是,相信我,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宏旷想到了那个人,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而后很快恢复自然,道“就算他回来又如何?这一切都是按规矩在进行,谁也说不得什么。”
高婉慧眼睛微眯,死死地盯着王宏旷,但又做不了什么。
虽然她用各种话语来威慑王宏旷,但终究只是话语而已,很难有太大的影响力。
而且,就算他真的回来了,此时只怕也无法帮助王一一——就像王宏旷所说,药桥上的一切都在按规矩进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不管谁有疑问,都拿不出实际的证据来。
白醉冬看着沉默的高婉慧,问道“高长老,现在怎么办?”
高婉慧想了想,叹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白醉冬“十株一模一样的灵药根本无法炼药的啊,一一岂不是输定了?”
高婉慧也是这般想的,但她还是得安慰众人,说道“一一是他最喜欢的徒弟,没那么容易输的。”
虽然话是这般说,但其实高婉慧比谁都清楚王一一想要赢真的难逾登天,情势非常不妙。
此时,在药桥的亭子里,王一一的表情也很不好看,死死地盯着王景思兴,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王景思兴静静的看着王一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但眼底却是隐隐可见一丝淡淡的得意的笑容。
方漠叹了一声,缓缓道“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够无耻够不要脸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比我更无耻更不要脸,真是佩服佩服啊。”
王景思兴怒哼道“小子,你找死。”
方漠斜了他一眼“原来你知道我在说你啊。这么怕输,你还来比个屁啊,赶紧滚回去玩泥巴吧。”
直接,干脆,方漠不再藏着掖着,甚至连暗
讥都懒得装了,就是要直白的嘲讽,激将对方。
可惜王景思兴并不中计,道“你不用激将我,石桌是公平的,既然都已经这样分配了,那就按规矩来。师弟,你是准备认输呢,还是想试试?”
方漠看向王一一,没有说话。
这是他的事,方漠只能是旁观者。
别人的人生,只能别人自己来决定。
王一一沉默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似有光芒在闪烁。
“师兄,真的一定要这样吗?”
王一一看着王景思兴,说得很慢,但却很认真。
王景思兴佯作不懂,道“这是石桌分配的,与我无关。”
王一一深吸一口气,道“师父一直都告诫我要尊敬师兄你,所以,在炼药一途上,我从来都是谦让的。但是,现在你逼我无路可走,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
王景思兴冷冷一笑“全力以赴?就十株三
叶草,你又能炼出什么丹药来?”
王一一缓缓道“若是比炼丹,或许三叶草真的炼不出什么来;但是,药桥上比的从来都不是炼丹,而是药战。”
药战?
方漠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
药战是什么玩意儿,用药战斗吗?
王景思兴讥笑看着王一一,道“好,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
说完,王景思兴真元一吐,石鼎中升腾起一团火焰,开始炼药。
随着一株一株的灵药扔进药鼎中,王景思兴开始炼化提炼,手法玄妙华丽,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这家伙挺让人讨厌的,但他炼药水平是真的高啊。”
方漠真的很不喜欢王景思兴,但客观评价后者的炼药术,方漠依然得赞上一句。
王景思兴尚且如此,炼药术更强的王一一又将如何呢?
方漠看向王一一,然后有些懵逼了,跟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没有华丽的手法,没有迅疾的速度,也没有高深的技法…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王一一此时的炼药的话,只有两个字平常。
真的很平常。
平常到跟炒菜似的。
放了一株三叶草进鼎,王一一很小心。
火焰控制得很谨慎,不敢大开大阖,甚至有些生疏的感觉。
“什么情况?”
这可不是方漠想要看到的场景。
不是说王一一的炼药天赋比王景思兴高得多吗?
不是说王一一是不世出的炼药天才吗?
这…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一个会炼药的人啊!
昨夜,王一一曾经炼过药,当时的操作也比这要高级多了。
别说方漠不解,中心广场上的人们更加不解,不由得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感觉有些不对劲啊。”
“是啊,三叶草淬炼起来更容易,不应该这
么小心翼翼才对啊。”
“为什么看起来王一一就像是一个不会炼药的人一样?你们确定他是个炼药天才?”
“喂,这可是大长老说的,而且他几个月前就能炼制出三品丹药了,这样的人不是天才是什么?”
“那么,他为什么那般的小心翼翼?只是三叶草而已,而且全部都是三叶草,药性完全一样,根本用不着一株株的淬炼啊,直接十株一起炼岂不是更快?”
“谁知道呢?或许他有别的打算?”
“看不懂,这还能有什么打算?”
“快看,他要做什么?”
“停下,怎么能这么做呢?”
“…他,他想炸鼎吗?”
…
惊呼声中,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光幕中的王一一。
只见,王一一又投了一株三叶草进入药鼎之中。
这,本来是无可厚非的事,看起来依然很平
常。
然而,这个时机却是很不平常。
因为,药鼎里的第一株三叶草刚刚淬炼至一半而已。
三叶草刚刚化成药液,在炽烈的火焰中翻腾,可以感受到很狂暴的药力因子。
这时候的药液实在太狂暴,需要稳住才行,根本不能承受任何外物或者外力,否则的话,很有可能会落得个炸鼎的下场,以至先前所作功亏一篑。
对于这个情况,方漠是不了解的,不过,他注意到了王一一面色凝重,不由得跟着也紧张起来。
当第二株三叶草落到鼎中时,顿时被药液中的狂暴之力给冲击得飞了起来,就像是火山喷发一般。
火焰猛然升腾,仿佛火蛇一般,一边冲击着空中的那株三叶草,一边轰击着石鼎四壁,发出“蓬蓬”的震响,整个石桌都跟着震了起来,以至于王景思兴的石鼎也不安稳了,火焰腾腾而起,就像是一座不安定的火山。
“你…”
王景思兴瞬间明白了王一一的打算。
原来,他压根就没有准备炼成丹药,而是要同归于尽。
“师兄,炼药呢,不要说话,会分心的。”
嘴上说着不要说话,王一一却是说个不停,而且淡然无忧的模样贼气人。
这,大概就是真正天才的底气吧,即便是在这种外部条件极端不利的情况下,他们依然能够凭借着强大的实力来挽回局面甚至是完成逆转。
药战而已,我王一一怕过谁?
王一一,果然是王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