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赵铁柱到了镇上的时候,正好看见官差又在抓赵三郎,说是县令大人找到了罪证,可以证明叶员外家的儿子,就是吃了嫃米才中毒的。
赵临羡不会束手就擒,陈子豪等人正好也在,便奋起反抗。
说起来官差还真不是陈子豪他们的对手。
一下子就打成了一片。
要说这衙役那是奉了县令大人的指令来抓人的,就算打不过陈子豪等人,气势也还在。
“赵员外,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的行为,根本就是和县令大人和朝廷作对,咱们兄弟几个是打不过你们,随后县令大人会多派些人来。就算县令大人派来的人都打不过你们,还有朝廷呢!”
赵临羡自然也知道,强行反抗没用,县令大人只会变本加厉的在他身上泼脏水。所以他便说“衙役大哥,我跟你们走,但不要为难我家人和兄弟们。”
衙役便上前困住了赵临羡。
陈子豪为赵临羡打抱不平,还想动手,苏玉嫃便劝他不要。
赵临羡有些愧疚的看着苏玉嫃“嫃儿,让你有着身孕还要为我担忧,真是对不起。替我好好照顾爹娘,照顾好竹子。”
苏玉嫃整理一下赵临羡的衣裳说“我只帮忙照顾几天,等相公回来。”
赵临羡笑了笑,便跟着衙役走了。
杨氏急的在一旁直跺脚,这可咋整啊!
苏玉嫃安慰杨氏“娘,我相信朝廷会给相公一个公道的。”
杨氏不信“儿媳妇,咱们可都知道县令大人是什么德性,他能给三郎做主吗?对了,你对县令夫人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你去求求县令夫人,看此事能不能行。”
苏玉嫃琢磨着说“衙役说有证据证明是咱们家的米毒害了叶员外的儿子,这个证据是什么才是关键。”
杨氏语塞了,她哪里知道什么证据,只知道自家儿子是被冤枉的。
这会赵铁柱才发声“铁锹也被抓走了,应该是和铁锹家找出的坏米有关。”
大家这时才留意到赵铁柱。
苏玉嫃忙问“二哥家怎么会找出坏米?这不应该啊!嫃米统共没有出来多久,每年的也都将米售出去了,要说没好好打理,也不应该。”
赵铁柱说“估计咱们家是被人害了呢!那坏米是在铁锹家找出来的,但铁锹和江氏都说,那米是一个女人给他们的,并不是他们自己的,所以我这不赶紧来找你们,没想到三郎也被抓了。”
“什么人给他们的?”苏玉嫃又追问。
赵铁柱摇摇头“不知道,铁锹和江氏他们自己都说不出来。估计压根就不认识那个女人,就是有人故意害我们呢!”
杨氏闻言,嗓子已经提的老高了“哎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要害咱们啊!咱们老赵家一直就本本分分的,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苏玉嫃狐疑的则是“有人给一袋坏米给二哥二嫂,他们没看就收下了吗?这也太奇怪了。他们为了撇清关系,还把田契给三郎送来了,如今倒是也不怕了,收下一袋坏米。”
赵铁柱倒是没想这么多,只是赵铁锹和江氏怎么说的,他就怎么说。
杨氏也觉得不对劲“三媳妇,你是不是怀疑江氏和人一起害三郎!要真是这样,我就撕烂她的嘴。”
苏玉嫃摇摇头,她不能确定江氏是要害自家,但这说法是说不通的,正常人谁会要一袋坏米,而且坏米刚刚拿回去,衙役就去抓人了,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就是一个局。
但也不能排除,二哥一家是被人利用了。
杨氏性子本来就急,她直接说“老大,你去把江氏带来,我们要亲自问问她,她到底想干嘛!是不是觉得我们老赵家的日子太好过了,所以整这些幺蛾子。看来也是我太久没收拾她了,所以她无法无天,再这样下去还了得,家都要被拆了。”
老娘发了话,赵铁柱自然是不敢不听,连忙又回了村里,一来一回,等到了镇上,都是夜里。
江氏原本就心虚的慌,又加上一天没吃东西,差一点点,就要晕过去了。
特别是到了赵府,杨氏让江氏跪着,把话说清楚,江氏一度犯晕。
苏玉嫃最后还是让江氏起来先吃点东西再把事情说清楚。
江氏自觉理亏,吃完东西又跪下了“爹娘,三弟妹,是我混蛋,我不是人,求你们救救铁锹啊!他是木棍和穗儿的爹,这没爹的孩子可是太可怜了。”
原本赵老汉是不轻易发火的,现下两个儿子都被抓了,儿媳妇又这么吞吞吐吐的,他也控制不住脾气了“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不然咋救人。”
江氏“哇”的一声就哭了“上午我们回去,在路上被人拦住了,一个年轻的女人给了一袋米给我们,说是三郎定罪是迟早的,让我们拿着米去举报三郎,这样县太爷就不会怪罪我们了。”
杨氏的血全部冲到了头顶“你们还是人吗?三郎可没亏待你们,你们居然伙同外面的人来害自家兄弟。”
江氏哭的委屈“我们也没敢啊!只是那个女人说,让我们拿着米考虑一下,我又急着回家,就让铁锹先拿着米回去。谁知道我们才刚刚进屋没多久,衙役就到了。”
杨氏气的到处找鸡毛掸子。
小竹子很懂他奶奶,从屋里拿了鸡毛掸子出来给他奶。
苏玉嫃先拦住她婆婆打人,对江氏说“二嫂,还记得那个女人的样子吗?你说说。”
江氏回想了一下“女人穿的很好,衣服是上好的绸缎,看上去跟三弟妹你差不多年纪,她的脸长长的,算不上好看,我只记得这么多。”
苏玉嫃大概是明白了,听上去像是苏玉妍干的。
苏荣昌向来和县令大人关系好,主要是利益往来,每年苏荣昌都要孝敬县令大人不少银钱。
这顾家也是一样的,县令大人是见利起义,谁有银子给,那大家就是好朋友。
虽说这次的事情是江氏被摆了一道,成为别人的棋子,但说到底,是有人想要赵临羡入狱。
杨氏真是气不过,她反正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左右半截埋入黄土的人,也不惧怕县令大人。
便在第二日,去到县衙门口放声大骂,这骂声吸引了不少人,也包括六皇子。
县令大人怎么能允许一个刁妇在自己县衙的门口撒泼呢!便出来让衙役将杨氏赶走。
杨氏不依不饶“县令大人,你好歹是个官,没想到为了掩盖你自己的失职,要让我儿子为你顶罪。乡亲们啊!县太爷说我儿子米铺的米毒害了叶员外家的公子。我就想请大家伙想一想,那坏米是不是颜色都不一样了,咱们家的嫃米那向来是白白胖胖的模样,叶员外说我儿子卖坏米给他,这说的过去吗?要是你们去买米,米铺老板拿一袋子黑乎乎的米给你们,你们要吗?”
乡亲们都附和着不要。
正常人都是不会要的,只不过苏荣昌和县令大人不管这么多常理了,反正就找个人顶罪得了。
杨氏见有人回应自己,胆子又大了些,继续说“对啊!你们都不要,怎么叶员外就要了坏米呢!叶员外家的人就那么蠢吗?”
县令大人皱起眉头“这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是你们米铺把坏米藏在好米里,谁买米还一颗一颗去看了,你这刁妇,就是在故意找茬。”
杨氏争辩“县令大人,如果买米的时候没注意,那可以理解。等到煮饭的时候,那发霉的米,怎么还会煮呢!如果厨娘看见那米都已经发霉发芽了,还煮给叶员外公子吃,那县令大人要去调查一下厨娘吧!还有叶员外的儿子,看见一碗发霉发芽的米还能吃下去,也是够蠢的,这种人就算不被毒死,也被蠢死算了。”
这一番话引得大家发笑。
县令大人明显没有耐心听下去,直嚷嚷着让衙役把杨氏赶走,要是她不走,就用手中的棍子打。
衙役正在赶杨氏的时候,苏玉嫃赶来了,连忙劝慰着杨氏先回去。
杨氏还没骂够,不愿意回去。
衙役因为有了县令大人的指使,便朝着两人动棍子了。
杨氏瘦且年老了,苏玉嫃还大着肚子,两人都不是能挨棍子的人。
六皇子便忍不住出手了,身边的两个随从将衙役推倒,然后六皇子说“县令大人,怎么不允许老百姓说话吗?我觉得这位老夫人说的倒是在理,这案子看起来疑点重重。”
县令大人眯着眼睛,似笑非笑“你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这么和本大人说话,不想活了你。本官告诉你,这是我的地盘,我要怎么判就怎么判,你能管得着吗?”
六皇子挺直了腰板说“这眼见着朝廷钦差就要到了,你就不怕吗?”
县令大人“哈哈”一笑“钦差我怕什么,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六皇子,我告诉你,本官在上头有人,谁都动不了我。”
“是吗?”六皇子被县令大人的嚣张也弄出一肚子火。
不来不知道,地方上的父母官,就是这样结党营私,欺压百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