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阳心如刀割,急忙将凌若寒抱起,飞快奔至楼上卧室,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将一枚回神丹塞入口中,抬起凌若寒的下巴,确保她已经吞咽。对于这种状况,针灸失去了作用,越阳手指抵住凌若寒的膻中穴,持续不断注入真气,直到看见她气色红润,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确保凌若寒安然无恙,越阳这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隔壁卧室。自身的损耗,已经无法用食物弥补,越阳不得已,用封血剑的剑气刺破掌心!
鲜血喷涌,顺着手腕流进器皿里,随之而来是天旋地转的眩晕感。
修行之身的血液十分珍贵,越阳背道而行,也是无奈,自救的下下策。这样可以用降低血压的方式,使得体内达到真气充盈的假象,之后再进行补充。
折腾到半夜,越阳缓缓睁开眼睛,手掌上的伤痕正以超与常人的速度愈合,现在看只是一道浅浅的印痕,但他的心情并不轻松。
这只是最坏阶段的初期情况,将来的发作会一次比一次严重,还要根除才行。
叹了口气,越阳刚刚躺下,就接到了阿龙的信息,“越爷,高娟打车去了郊区,又到了一处院子里。”
越阳立刻机警起来,这个时间,高娟应该待在家里,即使有要紧情况出门,也该是开着自己的车并有人陪伴。
“这户人家肯定不是普通百姓,查查是干什么的。再发个定位,派人到后门接我,我马上赶过去。”
越阳穿戴整齐,又悄悄去了凌若寒的房间。此刻她正睡得香甜,薄毯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恍惚间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模样。
越阳弯腰,想在那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可又怕惊醒她,便蹑手蹑脚退出来并将屋门带好。
越阳从车库出家门,走到监控死角,几步冲刺踩在树干上,借力落在高墙上,一个攀爬便翻越而过。
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前方,副驾驶座上一位黑衣壮汉打开了车门。
越阳拍了拍手上的土,大踏步走过去。
“越爷,龙哥让我们来接您的!”
嗯,越阳面无表情上车后,问道“打探清楚了吗?”
“清楚了,那里住着个民间神棍,男的,四十多岁,叫范统。原先在集会上玩过杂耍,后来便装神弄鬼的,搞了些土配方,忽悠了不少人。”黑衣人道。
“怎么以前没听说过?”越阳问道。
“骗那些没文化的人,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上他的当。嘿,高娟半夜过去,肯定没好事儿,这老娘们也不过如此,一点都不老实。”
黑衣人吃吃笑了,突然感觉车内空气凝固,侧脸看到越阳冰寒的脸,惊得冷汗狂流,“越爷,我错了!”
“做好自己的事,不该往外传的,一个字都不要说。”越阳冷冷吩咐。
“是,是!”
蓝家在华京也算得上是二流家族,如果出了丑闻,势必会波及凌家,无论是蓝雪舞还是凌若寒,都不愿意看到这种场面。
所以,等到了目的地,越阳让人在外面等着,他自己撬开院门,慢慢走了进去。
呜呜……
院里养了只大狼狗,敏锐发现有人进来,支棱着耳朵低吼着就扑过来。只是还没起跳,就倒在了血泊中。
越阳收起封血剑,向亮着灯光的屋子靠近,屋内拉着窗帘,但遮光不好,隐隐能看到室内物体的轮廓。
越阳微微闭上眼睛,听到里面传来不堪的声音,女人的声音正是高娟无疑。
一脚将屋门踢开,越阳手机拍摄到了现场,这一幕连他都不忍直视。一名瘦黑长头发老男人,比他养的那条狗都要狂躁,双眼圆睁,眼球充血,一看就不正常。
高娟拉过脏臭的被子遮挡身体,上来就是一通大骂,“越阳,你怎么阴魂不散?”
“我看你俩才是阴魂不散!”
越阳将范统拉下床,用膝盖强行摁住他的头,不顾他鬼哭狼嚎,银针如雨点般落下。挣扎中的范统渐渐不动了,任由越阳摆弄。
只见范统背后,有黑血渗出,等越阳将所有银针拔除,黑光一闪,还有凄厉的嚎哭之声,一道黑影嗖的从范统身上脱离,消散殆尽!
这还没完,越阳又封住范统的穴窍,从此以后,他就是个普通人了,直到终老。
范统幽幽醒来,恢复正常的眼神里全是恐惧,“饶命啊,饶命啊!”
高娟也开始清醒,慌忙套好衣服,一边用手拢着头发,一边惊慌问范统,“你,你没对我做什么吧?你说啊!”
“你自己找来的,不能全怪我啊!”范统带着哭腔道。
“我让你害死了,我要杀了你!”高娟哭出来,搬过椅子就砸,范统不敢还手,只能拼命护住自己的头喊救命。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越阳挡住高娟,冷脸道“砸死他,你就得跟他到地狱算账!是不是觉得蓝风行配不上你,想为相好的殉葬?”
“他,他才不是!”高娟无法辩解,沮丧地放下椅子,瘫坐在地上猛抽自己的脸。
“说,从哪里学来的邪术?”越阳蹲在范统面前问道。
“我不会什么法术啊,都是骗人的把戏,就是那种障眼法,混口饭吃。”范统问道。
“我是说,术!范统,你少他妈装糊涂,这些天,你自己什么本事,心里没点数吗?”越阳逼问道。
“以前我是练过这方面的法术,但悟性太低学了个稀里糊涂,还没等到学会,我师父就死了。我师父死前很不甘心,说死后要把魂魄寄居在我体内!我当时也没多想,就答应了,一定是他!对,就是他,这些天,我老是迷迷糊糊的,总感觉师父在跟我说话!”范统惊恐道。
“都说了些什么?”越阳追问。
“说是蓝家的老园子里藏了宝贝,我趁着晚上去过好几次,但什么都没有发现。我还跟师父说,自己打光棍几十年了,想,想女人了……”范统不敢隐瞒,如实说道。
“越阳,你听到了吗,我被控制了,不是我自愿的!我怎么会看上他,又老又丑,还很臭。”
哇!
高娟吐了起来,吐完又动手去打范统,边打边哭,恨不得让这人立刻去死!
直到打得手疼,高娟稍稍冷静些,爬过来抱住越阳的腿痛哭不已,说话都语无伦次,“越阳,越阳,你可要救救舅妈啊!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儿稀里糊涂就上了当,我很后悔,不该整天跟雪舞过不去,这才让脏东西盯上了。你想,我怎么会看上那点东西呢,还是死人用过的,我根本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