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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神秘女人
    北北跑到木棚前,石面被热浪烤得滚烫,那个女人平静的坐在屋内,不躲不闪,手里轻旋着一根火柴。



    北北双指点向湖面,默念起一串咒语,指尖闪动出一抹蓝光,射入湖面。



    水涌动而起,她挥舞着手臂,双指指向木棚。



    瞬间,河岸中涌起一道水柱,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直扑向火焰中心,水淹没木棚上的火苗,似大雨倾盆,侵入房内。



    女人精心盘好的秀发被水冲散,桃木簪掉落,头发披散而下,垂到腰间。



    她的头发乌黑似墨染,不见一根白丝。



    火熄灭了,木棚上的草席滴答滴答落着水,焦黑的地面冒出一层热气。



    北北双指扣回掌心,水柱失去力量,洒落地面,雨雾朦胧,阳光直射而下,隐隐呈现出一道彩虹。



    北北跃过那圈石头,走进木棚内。



    木棚内,空间狭小,只勉强塞着一个床垫,原本洁白的床单,现在中间多出一个黑色窟窿,边界留着乌黑的火痕。



    床垫旁,有一个小木箱,应该是手工做的,用几块木板简单拼起,用钉子砸起来。



    木箱上摆着几本书,牛皮纸钉成的手账本上写着一行娟秀的小字。



    书旁放着一个玻璃瓶,里面插着一束已经枯萎的百合花。



    房间的另一个角落里放置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每一样东西都成双成对的摆放整齐,而如今,透明牙缸里落满了燃烧过的灰烬。



    北北问女人“您有没有受伤”



    女人冷眼瞪着北北,起身,怒指着她,呵斥道“谁让你多管闲事。出去,这是我家”



    这时,莫夜朗一把将北北护在身后,挡在她的面前,直视着女人说道“你对她说话客气些。”



    女人冷笑一声,盯着莫夜朗说道“还有你,也给我出去”



    在莫夜朗身后的北北,轻拉了拉他的胳膊,悄声说“咱们还是先退出去吧”



    莫夜朗却丝毫不让,与女人针锋相对。



    女人尽管比莫夜朗低了半头,可气势丝毫不减。



    莫夜朗从口中冷冷得念出一个名字,“莫守心。”



    北北紧抓了下莫夜朗的胳膊,她探出头,仔细看了看女人满是怒气的面容,又看了看莫夜朗,他眼睛透出的寒光,都快冻结了空气。



    女人眉毛飞扬,冷冷得讥笑道“莫家,这种名门望族,我可高攀不起。”



    莫夜朗从北北手中抽出那束花,放在门框边,对女人冷冷得说“花,我送到了。路是你自己的选的,那就继续走下去。”



    百合花的香气慢慢弥散在屋内,女人的目光变得柔淡,她看着那束花,叹息一声,“这个傻子。”



    这时的女人,锋芒散去,宛如风雨中飘零的玫瑰。



    北北从莫夜朗身后走出,望着女人轻声问“你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他临死前心心念念的人是你。”



    女人忽然收起悲伤,眼神中充满了戒备,望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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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说道“你是谁”



    她用锐利的眼睛细细打量着北北,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望向莫夜朗,说道“哈,真希望这时候你父亲在,让他亲眼看看自己的儿子,放着蒋静舟不要,选了这么一个山野丫头。”



    女人的话,让北北心下莫名有些不安。她的眼神霸道,咄咄逼人,带着嘲讽。



    “她不是山野丫头,她是顾北北。”莫夜朗直视着女人说道,同时握紧了北北的手。



    女人修长的手指按着太阳穴,懒散而傲慢得说着“我没有瞧不起她的意思,只不过门第之见是你们莫家的一贯作风。”



    莫夜朗冷冷地说“在外面待久了,怕是忘了自己名字的含义了吧。”



    “我家世代为莫家忠仆,守护莫家先祖陵墓,可从来奉的都是明主。”女人把头瞥向一旁。



    “你是说谁不是明主。”莫夜朗目光变得冷峻,口吻却是平淡。



    女人挑衅得说道“谁那是当家,我便说的是谁。”



    “你又怎么能确信,你所见便是真呢”莫夜朗反问着她。



    女人精明的眼睛恍惚出现了一丝疑虑,却要强支撑着微薄的气势,回击道“那时候,你才那么小,又能知道什么”



    莫夜朗嘴角微微勾起,轻叹声“爷爷在时,念你们家这么些年的操劳,让我叫你一声小姑。你也算是从小长在他身边,生在莫家。倘若有些事真如你知道的那样,你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和办公室的实习生一走了之,逃到国外,安安稳稳生活这么多年”



    女人眼中的信念仿佛崩塌,恍惚得问“什么这么多年来我我信得都是假的”



    “有人告诉我,我一直忠心的莫家,暗藏猫腻那时,正好莫家出了很多事刘意远的父母也在那时死了我那时觉得我们家族可笑极了我要改变家族的命运,不能做刽子手的帮凶我这么些年来的骄傲,原来都只是一种无知”女人胸膛起伏,好似在颤抖,她仿若从梦中惊醒,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茫然中,她如落水之人看到木筏,求生一般扑向门框旁的百合花。



    女人拥抱着地上的百合花,花朵娇艳欲滴,是一束美丽的花,但也是一束普通的花,花房内任何一株花都与它一样。



    可女人却视若珍宝,用手轻拂去沾染在包装纸夹缝中的泥土。



    她回到了她的梦里,表情逐渐变得骄傲,发丝在她指尖缠绕,她声音里充斥着炫耀,而那种炫耀来自于心底最踏实的幸福,“那年,我十六岁,我遇见了他,他是这个虚伪世界中唯一的真实。”



    北北看着她那双闪烁着星光的眼睛,一股生命的活力涌现而出,时间在此刻变得虚无。北北仿佛看到了一位骄傲年轻的十六岁少女,穿着礼裙走在人群中熠熠发光,明艳不可方无。



    少女走进市中心那栋最富丽堂皇的大厦,推开顶楼那间办公室,“莫叔叔,我回来了。这次商会办的很成功。”



    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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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窗前,俯视着商业帝国的男人,无视着她的存在,只唤她一同站到窗边。



    而有人却为她打翻了手里的咖啡,眼睛从此再也没有离开过她。



    女人取下玻璃瓶中那束干枯的花,她只是刚一碰触,花头就掉了下来,只剩下孤零零的枯干。



    当北北伸出手想帮她把枯枝取出时,女人一把夺走花瓶,警告着北北“不要碰我的东西。”



    女人用手把枯枝挑出,弃在地上,把新鲜的花朵插入瓶中,脚踩过枯干,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迎着屋顶投射进来的稀疏光芒,观赏着她的花。



    女人捧着她的花,在房间内轻盈地旋转着舞步,她表情含笑,却浸满了苦涩,“有的人,真的傻。为了和我跳舞,愿意抛弃似锦前程,跟我一起到海外流亡。”



    女人的脚踩在华尔兹的旋律上,哒哒哒,飘扬的裙摆,旋转的脚尖,她的声音飘飘得传入北北和莫夜朗的耳中,“他刚毕业,凭借着一份企业规划书,被莫家破格录取。能力,天赋,他都有可偏偏为了我,就放弃了一切”



    女人说着,舞步缓缓停止了,抬头仰望着那束光,肩膀微微颤抖着,声音哽咽得说道“多傻的人。”



    莫夜朗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在国外生活得不错。为什么突然回来。”



    女人从床垫下拿出一本病历,说道“我生病了,癌症。”



    她轻轻抚摸着秀发,手顺着发梢移到了发尖,一掀,长发垂落,露出头顶。



    “你的头发”北北微微愣住。



    女人踢了脚地上的假发,坦然地说道“嗯,做化疗,头发全部掉光了。”



    女人顺势躺在了床垫上,身子覆盖住床单的窟窿,慵懒得伸了一个拦腰,袖子跑了上去,露出她满是针眼的胳膊。



    “收起你们怜悯的表情,比起你,莫夜朗,我要幸福得多。我是自由活着的。”女人骄傲得扬起头,眼眶却湿润了。



    女人把手臂搭在双眼上,藏起来自己的表情,极力克制着声音,平缓地叙述着“为了给我治病,他背着我在做金融理财。起初,他赚了很多钱,给我用最好的药,找最好的医生,但,慢慢的,他来医院看我的次数愈来愈少了。尽管,每次他来见我时,表情总是笑着,让我不要担心,但我知道,他一定有事瞒着我。”



    “最后一次,他来医院看我,为了让我开心,把自己的头发也剃光了。”女人说着笑了起来,而眼泪也缓缓从肌肤的缝隙下流出,“他说,他要回国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会回来。”



    “回国后,他的手机便一直打不通。我等了一个月,终于忍耐不了,也回国了。”女人说着,坐起身来,从床垫抽出一张广告单。



    北北看着广告单上那抹鲜红的口红,即刻认出,说道“财雪金融”



    女人皱了皱眉,“你们也知道”



    “我们正在查这家公司。”北北说道。



    女人喃喃道“看来,这件事真的不是莫家在捣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