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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真假虚实
    只见房内屋顶上泛起一道金光,一张正反面都写满了清心咒的画轴朝着祁冠霖压了过去。



    祁冠霖瞧着连喘息也变得费力的老门主,嘴角抽搐着,说“你就算豁出自己的性命,也不愿意把家主之位给我你究竟是如何瞧不起我”



    祁冠霖羞怒之下,也动用起自己的全部力量,狞笑道“那咱们就拿命赌,我能不能当家主”



    祁冠霖的手一挥,数十张黄符划出半空,他双手结印,但所结的方位却是和老门主相反,手腕上逐渐生出来一条条黑蛇血咒,再张开嘴时,舌尖也分叉,变成了蛇舌。



    “那夜在林中的蛇也是你放的”老家主厉声问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何如,反正事已至此了”祁冠霖说罢,纵身跃起,两根手指夹住半空中的一道黄符,由着他的舌头一舔,黄符顺便变成黑色,像是一把黑箭朝上窜去,射向法咒卷轴。



    而老门主双手上下翻腾,双臂朝上,将真气注入卷轴。



    卷轴金光一闪,开始在半空中与黑箭追斗,两股真气冲撞,发出轰轰的声音。



    祁冠霖吐着舌头,一扫而过,舔舐 着其余九张黄符,瞬间九箭齐发,冲向了卷轴。



    老门主脸上的每一根肌肉都起了痉挛,口中的黑血不断往外涌出,浸湿了他的衣袍,黑血不断窜动,还差一寸便到达他的心脉,而他仍不停止手上的动作,反倒又逼出一股真气,支撑着卷轴。



    那卷轴上的法咒一字一字的飘落下来,避开黑箭,围绕在祁冠霖身边。



    祁冠霖胳膊上的黑蛇咒文受到金光侵蚀,发出痛苦的惨叫,眉毛和眼睛都变得扭曲,他满口喊着“为什么”



    老人一边咳嗽,一边问他,“你知错了吗”



    祁冠霖疼得跪倒在地上,猛然的冲击下,刚扎破在膝盖的碎瓷直接化为千万碎渣揉捻进了他的血肉,而他也坚持着,绝不放弃,口中速念起法咒,与卷轴缠斗的十支黑箭调转船头,全部朝向老人刺去,“我说了,不如以命相搏”



    老人的目中闪过十道锐利的黑光,刺入眼中,他单手点向自己天眼时,忽有一个人影停在门口,低声问“家主,可有什么事情吗我听见您房内有打斗声。”



    祁冠霖屏住了呼吸,他望向老人,而老人也看向他。



    祁冠霖的黑箭就停在老人的胸前,差一寸就可取其性命,而老人即将开启天眼,催动法阵最强化的手指也紧紧只离半毫,双方都仿若定格,彼此凝视着双眼的眼睛。



    而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家主家主”



    祁冠霖心下有些紧张,他在走一步险棋,他的眼睛又流出了眼泪,双手一挥,十支黑箭悄然落地,化为了十张黄符。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种悲凉的呜咽声,血从他的膝盖中流出,他望着老家主,失声喊着“爷爷,我知错了。”



    老家主在迟疑,他闭上了双目,不想多看祁冠霖一眼,手指点向了天眼,额头中心隐隐闪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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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光。



    祁冠霖的表情紧张而痛苦,他一动也不敢动,只盯着老家主的手指。



    额心的金光愈来愈强烈,可以看见眼睛的形状时,老家主忽然停住了手,深吸一口气,缓缓对着门外的人说“没事,我在练功而已,你退下吧。”



    门外的人松了一口气,说道“您无事便好,那徒儿告退了。”



    同时松了口气的人还有地上的祁冠霖,他瘫软地趴在地上,身子旁的法咒收回到了卷轴里,老家主双手一合,卷轴掉落道他的双膝,一角沾染上了黑血。



    老家主平复了许久,才睁开眼,对着祁冠霖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祁冠霖连连在地上磕头,说道“孙儿,孙儿谢谢爷爷我一定珍惜这次机会”



    老家主把卷轴丢到了祁冠霖的面前,有气无力地说道“这个卷轴,你拿去吧。每日诵读一个时辰,连续七天后,再来找我。我会把法咒口诀传给你,连续七七四十九天,可以去你的蛇咒。”



    祁冠霖刚要拿起卷轴时,听见老家主说道“那些你瞒着我的事,是不是也该说清楚了。”



    祁冠霖爬到老家主腿旁边,认起错来,“爷爷,我真的是逼不得已才做出这些事情的。”



    老家主问道“谁逼你”



    麟云集团”祁冠霖脱口而出,“就是在您百岁寿宴那天,我被蛇咬了中了蛇毒血咒第二天,他们派人来找我他们说,只要我答应他们做相师顾问,便每个月月末给我一次解药。”



    “你还在撒谎,我寿宴那晚为你在后山疗伤吸毒时,你体内的毒素早已沉淀,和血液混为一体。”老家主说道。



    祁冠霖的眼皮在颤抖,他愈来愈看不透眼前的人了,“你明知这样会有损你修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救我”



    老家主的表情有些失望,“你还不懂吗”



    祁冠霖像是再次失了智,手拽扯头发,像是要把头皮撕下来,低吟自语着“你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来救我为什么却不肯满足我的愿望”



    老家主轻抚在他的手上,按下他拉扯头发的手,缓缓说道“因为你的愿望要牺牲掉很多无辜的人。”



    祁冠霖仰着头,眼底泛着泪光,“可要想成功必须有牺牲,您当初难道不是经历了大风大浪,同门相残,一路拼杀才坐到今天的位置吗”



    “你得到多少,就会失去多少。正因我知道这其中的苦,才不愿让你去尝。”老门主用沧桑的手摸了摸祁冠霖的脸,语气温柔,谁也猜想不出这云淡风轻之下藏着的苦楚。



    祁冠霖的眼睛依旧茫然,而老门主却问他“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这次开口时,是否还会有隐瞒。如果有,那我只能按家法处置你了。”



    祁冠霖按住老门主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说道“我说我说我不要按照家规被取出精元,镇压在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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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那你继续说吧。”



    祁冠霖陷入深思,沉默许久,才开口说“的确什么都瞒不过您那毒药是他们一早给我喂下的但我从未想过要害您。”



    祁冠霖的身子靠向了老门主的腿,仰着头说道“我那时只当自己是一个将死之人,那天也是带着最后一次给爷爷拜寿的心情参加那日的寿礼是我所有的财富,我想在死前,尽数送给您,送给祁家所以我也义无反顾为父亲挡住毒蛇的攻击您帮我运功吸毒时,我本是拒绝的可当时毒性爆发,让我快要失去意识,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都怪我,是我害了您”



    祁冠霖情绪激动,用头拼命得撞着床板,放声哭嚎,“是我不好都怪我”



    老门主不动声色,用手点住了他的穴位,强制着祁冠霖平静,说道“修行之人最忌讳大悲大喜,你情绪太易波动了,小心促发法咒,而我的身体状况也已经不能再为你疗伤了。”



    一注稳定的气息透过穴位,传到体内,平息着祁冠霖内心的波动。他抽搐着嘴角,说道“爷爷,你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老门主只说道“人皆有命,不强求。”



    老门主继续问祁冠霖,“那你帮麟云集团都做过些什么”



    祁冠霖些许犹豫,吞吞吐吐说“就只是一些转运、祈福的法事”



    “他们费这么大功夫,单单只是为这个那随意找些相师也可做成。”老家主问道。



    祁冠霖沉默了半响,眼珠子盯着指尖,想了片刻,抬头对着老门主说“他们想利用相师知天命的能力,拉拢其他企业,形成以麟云集团为首的商圈”



    老门主捋了捋胡子,问道“那就没有关于祁家的事情”



    祁冠霖忙否定道“爷爷,我是祁家的人。倘若他们打着祁家的注意,或是动了什么歪心思,我绝对不会和他们合作的。”



    老门主听后,只望着祁冠霖的眼睛,问道“冠宇这件事情,与你有关吗是他们的意思吗”



    祁冠霖回答得坦坦荡荡,直视着老门主的眼睛,而自己也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说道“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情和麟云集团无关,他们的计划从不是针对祁家。”



    老家主坐久了,身子骨也有些乏了,一直强靠着一股精神气在支撑自己与祁冠霖的对话,看着他那双赤城而发光的眼睛,心也稍放下些来,对着他说“你把腿包扎下,好好默诵法咒,不仅可以去心魔,更可以清除掉你体内的蛇咒。”



    祁冠霖透过老家主微敞开的道袍,发觉那黑血已顺延过肩膀,形成一道黑线,快要到心室了,“您这儿毒”



    “你只需顾好自己,别再生出歹念异心就好,不用挂念我。”老门主说道。



    祁冠霖撑着地,勉强起身,对着老门主躬身说道“爷爷,您多保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