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将军,向升格后的江南营全体官兵宣布最新任命和正式命令,这个惊人的决定,直到现在,都还让苏朋举又是震惊,又是激动,当然更多的还是感激。
这是什么
这暗示着将军不仅对他的信任,嘉许,更多的还有对他的嘉奖和期许。
而实际上,当孟远乘着全部由大木船组成的船队远去,回到战舰上的苏朋举,看着手中一纸命令上自己的名字,已经从原来的江南特别先遣支队十个连队主官中,一跃成为暂编江南营营一级主官之一,顿时让他又是倍感激动和振奋。
未来可期,未来可期啊
想着自家将军对他的嘉许和重用,苏朋举面对程方平探询的目光,倒也没有对他隐瞒,毕竟现在的小分队,两个主官也就只有他两人,这道最新命令他作为主官之一,也是有资格提前看一下的。
只不过,当程方平拿到这一纸命令,仅仅看了一眼,当即便惊呆了
兹命令如下
自即日起,派往江南执行联络与潜伏任务的临时作战单位江南特遣支队正式升格为暂编江南营,并与现有的大本营向阳城、暂编新兵营同时并列为三足鼎立的同级一级机构。
大本营向阳城、暂编新兵营性质不变,任务不变,领导机构不变。
暂编江南营则以江南为主,负责执行江南区域内的所有政治、军事等各项任务,下辖十五个主力作战连队,一个前进基地并二十个各类辅助连队、民兵连队,一个江南号战舰水师特混编队并十五个水兵连、陆战连。
其中,周杏东、秦祖客、过山虎、苏朋举为暂编江南营总前指四人成员,集中统一领导全营所有事务。
四人总前指暂不具体分工,以票决方式决定行动指南。
“苏、苏连长,你、你这一下子就算是鱼跃龙门了啊”
程方平捧着手里的正式命令,内心一阵阵惊涛骇浪,脸上更是不掩满眼的羡慕嫉妒恨,良久,才算是反应过来,嘴里终于吐出一句祝贺道
“噢噢,不管怎么样,这也算是我们这支小分队的大喜事,恭喜,恭喜呀苏连长,今日这是喜上加喜,你无论如何得多喝三大碗才行”
苏朋举哈哈大笑,眼里哪有看不出自己这位搭档难掩的失落之色,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
“程连长,你我从跟了将军后就是兄弟,这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的。”
“哈哈,别忘了,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以后,你我兄弟之间互相帮衬,互相扶携,追随将军,不怕前程没有更大的光辉”
看到自己已经驾轻就熟的神舰,竟然眨眼间就易手而去,最痛苦的,莫过于刚刚铁了心要投靠过来的原江南水师,被高杰弄到他的江北四镇,又被朱大典要了过来的头牌掌舵周汉明了。
跟着众人,从战舰上转移到船队的大木船上,眼瞅着已经划拨给了别人的战舰徐徐驶离,周汉明的一双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战舰半步。
直到在他视力超群的视野中,再也看不见战舰的一点影子。
随后,周汉明整个人便彻底陷入到了失语状态,而且两眼发直,目光呆滞,谁跟他说话,他都没有任何回应。
时间一长,船上的人就感觉到不对劲了,于是赶忙将此事上报到了阿武那里。
现在,苏朋举、程方平他们一走,整个船队,又重新回到了大队人马中,除了阿武和孟远自己外,全部都是几乎还是陌生人的沿途搜罗上来的各色水手、船工和渔夫们。
所以,不用任何人叮嘱,阿武自己就主动承担起了安全任务,即便是在战舰上,他就一刻不停地四处巡查着,生怕有什么坏人蒙混了进来。
现在从战舰上换到了木船上,他的两眼不由也瞪得更大了,在船上到处走着、看着,唯恐被人暗算或者下了什么套子。
听到最为公子看重的周汉明忽然出了问题,阿武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拔腿跟着报信人来到了他的面前。
“喂,你,怎么回事,掉魂了”
盯着周汉明看了两眼后,阿武抬起脚丫子,轻轻踢了踢他。
谁知,原本对阿武畏之若虎的周汉明,这时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两眼无神地直直盯在远远的海面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嗨他奶奶的,连老子来了都还敢这样子
阿武怒了,劈手一把抓去,就要揪着周汉明的衣领将他提溜起来。
“阿武”
不知何时,一声严厉的喝声,从后面传来。
公子
阿武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家公子,正大步流星而来,慌得赶紧收回手,讪讪地闪到一旁。
“公、公子,这家伙不知道犯了什么失心疯,谁都不理睬,坐在这里一动不动,都快半天了”
阿武说着,指了指呆若木鸡靠在船板上的周汉明,又对报信人瞪眼道
“他到底怎么回事,还不快快与俺家公子细细道来”
报信人慌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周汉明的状况从头到尾又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孟远听完,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周汉明,随即转过身去,抬头望着遥远的天色,眯眼看了一会儿,忽然自言自语道
“阿武,你在船上转来转去,有没有懂得在海上看天色的人,去找一个来。”
哦,阿武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句话有些没头没脑的,抓了抓脑壳,转身就要去找人。
就在阿武将走未走时,孟远忽然又冒出一句话来
“阿武,你说这都已经是后晌了,眼瞅着马上就要日落西山,等天色全黑了下去,公子我再弄一艘神舰过来可好”
啊
阿武嘴巴大张,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旁的周汉明忽然像活了过来一样,猛然扭过头,脱口便道
“神舰,哪里还有神舰”
孟远微微一笑,也是缓缓转过身来,直面着周汉明道
“周汉明,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我是谁”
话音未落,就见周汉明浑身一震,忽然甩了甩头,跟着便是彻底清醒过来,慌得也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告罪道
“将军恕罪,将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