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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一章.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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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真虽然见惯了生死,但是在一刻,弥漫在心底的悲伤也让她低着头,不再言语。



    她不知道该不该去劝慰谢轻谣。



    在她看来,谢轻谣现在的放声大哭是好事,比路上一直隐忍的状态,已经好了太多。



    南宫承煜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见的是谢轻谣这样的画面,他脸色阴沉的吓人,走向谢轻谣身边,一句不发,轻轻抱起谢轻谣,也没有劝慰,只是将谢轻谣抱回了房间。



    谢轻谣一身薄衣,已经成絮状,腿下裙衫也已经因为在陡坡处纠缠的撕扯开来,裙下鲜红,她受伤了,伤的不轻。



    姣好的面容上已经泪痕满满,发鬓倾斜,已然凌乱,一缕青丝从耳边垂下,伴着泪水,凄婉动人。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谢轻谣摇头泣道。



    “和你没有关系,轻谣……别这样。”南宫承煜大伤大痛下,看着谢轻谣这番样子,一种无能为力一种自责感更甚。



    他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护不住,他当这个宸王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南宫承煜压住心中的苦恨,他紧紧抱着谢轻谣,一直道“别哭了……”



    谢轻谣缓和了很久,她控制不了自己,她在南宫承煜回来之前,就努力告诉自己,要忍住,不然这样只会让南宫承煜心里更加难受,可是真的太难了。



    她已经尽力了。



    当谢轻谣抬头看见南宫承煜神情的那一刻,还手抱了上去。



    南宫承煜一直默不出声,但眼睛却通红。



    之后的几日,南宫承煜滴水未进,一直一个人在房间里。



    谢轻谣也需要冷静,她怕自己承受不了,她想要去劝南宫承煜,可自己都说不出口,说不出让别人宽心的话来。



    司暮云葬礼的消息从宫中传到了宸王府,南宫承煜面无表情的接旨。



    司暮云葬在了南宫远身边,南宫远的坟墓都还是新土,如今司暮云也要埋葬了。



    虽非国丧,但却胜似国丧。



    镇国公一脉如今是彻底的断送了。



    便是满朝官员,思及此,也不由得心中寒凉。



    这一切,没有人料到。



    送葬的那一日,谢轻谣一身白衣,当初南宫远送葬时,她还要顾及身份亲疏,要顾及皇上颜面,南宫承煜也有顾虑,就算心中悲痛也还要在意皇家天威,但是到了司暮云这里时。



    南宫承煜不再有半分的顾及了,亲自给司暮云送葬,就算是于礼不合又怎样。



    长长的队伍,越走越远,太子等一众朝臣也只是跟了一段路,过了礼后就不再跟行了。



    太子站在那边,一边的门客轻声“宸王殿下如此不顾及皇上的脸面,怕是皇上要动怒啊。”



    太子轻轻道“对于宸王来说,父皇是君,在宸王心里,真正的父只怕是镇国公吧。父皇又何曾不知道这一点?”太子嗤笑一声,“说到底,还是宸王自己害死了镇国公满门。”



    送葬结束后,宸王的所作所为确实触怒皇上。



    或者说,就算皇上还没有动怒,礼部官员看着宸王有越礼制也都纷纷上奏弹劾。



    但这一切似乎都跟南宫承煜没有关系了。



    宸王府紧闭大门,不再听外界一丝一毫的消息。



    礼部上奏弹劾宸王有越礼制,皇上一开始并没有理会。



    但是南宫承煜每逢上朝就抱恙,也不再进宫请安,态度一下冷了很多,御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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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也觉得宸王行事不妥,上奏于皇上。



    皇上将上奏的折子压了整整十日,在谢轻谣看来,这也或许是在给南宫承煜机会,但南宫承煜却丝毫不打算接纳这个机会。



    数日后,皇上朝上下旨“驳回宸王原任职,以左都御史一位降任,另将外二十四城及京城城防兵权收回。”



    城防兵权便是南宫承煜之前以令牌带兵出京去找南宫远的兵权。



    但这几重下来,果真是将南宫承煜手中的所有权利全部剥夺了,一点也不留情面。



    说到底,身处皇家,又有何情面呢?



    但是这些对于南宫承煜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他或许早已经看清了这一切,从金銮殿内走出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放弃了,他不想再去挣扎。因为他的挣扎都是无用功。



    宸王府的大门永远紧闭,似乎像是不想开启一样,外界多少的流言蜚语都与宸王府再无干系。那样安静,那样寂静就像是与世隔绝。



    这样也好,大家都省心,皇上省心,太子省心,宸王也不用再费力气,对于满朝文武来说,也总算看到了一段落幕。



    尽管这段落幕不是那么美丽,充满了危险,充满了荆棘。



    从金銮殿内走出的南宫承煜,之后也再没有进过宫去,他似乎放弃了进宫,放弃了见皇上,放弃了与外界的一切接触。



    谢轻谣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或许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南宫承煜身边,陪着他守候他,做他最后的一丝希望。



    没有谁生来就是要承担一切的,不过是环境逼人,不得已而为之。



    曾经的一切他们可以不用担心,因为有镇国公府在前面帮他们遮风挡雨,但是现在没有了,现在只有偌大的皇宫,那个皇宫又是充满了危险,充满了未知,他们不知道这个皇宫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果非要接受这一切,小心哟,宁愿减轻南宫承煜的痛苦,换自己来承受。



    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无用功,她已经尽力在调节自己的情绪了,却还是久久难以从那种悲伤的气氛中走出,她想要给南宫承煜一个微笑去安慰他,去让他心情缓和,但是连自己都做不到。



    这一年的冬天京城上下的宴会似乎少了很多,没有人提起了,所有人都笼罩在一种莫名的气氛下,那样安静,那样枯燥。



    或许时光的流逝,可以让人们淡忘这一切,可以让南宫承煜和谢轻谣走出悲伤,但是这种时间是需要久久的苦伤来弥补的。



    他们做不到像皇上所说的那样痛快,转眼间就能忘记一切。



    人是感情动物。



    恐怕就连皇上自己也做不到吧。



    难道不是吗,皇上在听到南宫远出事的那一天,也是将自己闷在了金銮殿内许久没有出来。



    总是奢求所有人将历史淡忘,却忘记了当人们在淡忘的时光中,总会留下刻骨铭心的伤痕。



    有些伤痛会一直存在,难以消逝。



    如果你还记得,你还恋眷,你会被人称为优柔寡断。



    如果你选择了忘记,隐藏住心中的悲伤,对所有人施以笑脸,又会被称作无情。



    没有对错,只是如果被风言风语所左右,那么一切都是不值当的。



    对于宸王府来说便是如此。



    不论南宫承煜如今做了什么,说了哪些话,最后都会令人所诟病,有些刺儿是挑不完的,与其这样,倒不如什么都不做来的干净。



    宸王府的上空总是那样明朗,就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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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秋冬两季,外面都是灰突突一片,树枝干枯,褐色的叶子垂落满园,但宸王府依旧那样多彩。



    种了满院的鲜花。



    春夏秋冬,无一没有例外。



    缤纷乱眼,才能弥补内心的空虚。



    那一片梅林是司暮云当时最喜欢的,绿梅红梅将雪海遮掩,红绿一片,不似妖媚,更似孤傲于群芳,不愿与其争渡。



    花蕊的嫩黄,花瓣的鲜红,小小一点,那样娇俏。



    这里的梅花养的极好。



    宸王府封门的这段日子,谢轻谣经常来这片梅林,一则是怀念,二则……



    她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变了。



    曾经的她十分务实,对这些花花草草并不是很感兴趣,觉得这种文人雅客的情趣她或许学不来,但现在不同了,她觉得,这些未必是文人雅客才要有的,培养情操不过是借口,内心的空虚才是最致命的



    看着这些梅花,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幻境内,司暮云还活着,那样温柔的向自己走来,一身棉绒斗篷,温暖和蔼,踏足雪迹,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话声轻柔,像是百灵鸟一般动听。



    莫真说她其实还没有缓和过来。



    她承认。



    她确实没有缓和过来。



    所以也更别提去安慰南宫承煜了,她自己都做不到宽慰心胸,又何必假惺惺的说一些自己都做不到的话。



    她最后能做的,只有陪伴,只有相守。



    这是最大的承诺了。



    已非年少,青春流逝。



    曾经的她可以将这种伤感带给所有人,让每一个人都陪着她悲伤,她会不顾及场合,她会一直趴在南宫承煜哭喊的撕心裂肺,她会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发泄出来,只为了自己能够安慰一些。



    但如今不同了,她不想那样做。



    将自己的痛苦强加于他人之上,与恶人又有何异?



    她也不会像曾经一样,趴在南宫承煜的怀中,哭诉着自己的悲伤。



    如今的她看来,这样的行为,是对南宫承煜的莫大折磨,也是对她自己的最大羞辱。



    她已经是王妃了,她要能担得起这个身份。



    走在雪地中,已是黑夜,远处雕花廊道内点着幽黄的竹灯,清净孤冥,梅林中隐约闪着微光,树梢之上挂着竹灯,灯芯微弱,渐灭淡薄。



    夜晚的梅花更有一番韵味,独立枝头,没有那么明艳,却像是一种精神的寄托,纵身流连花丛中,回首,却发现此处才是最后的归宿。



    踩在地面软软的,传来沙沙声响,冰凉的雪水渗着鞋袜触碰到脚踝,寒气丝丝入骨,旧伤的疼痛从心底作响,像是有针在扎,像是有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肺。



    只有在痛苦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不是傀儡。



    “主子……我们回去吧,你的伤还没好,这里真的太冷了……”



    莫真的脖颈间围着一圈纯白狐毛领,一身紧身的短衫,手腕处的束腕是墨金色,腰间别着一刻夜明珠,十分华美,将周身的杀气减少了一分,多了一些女子的温和。



    那颗夜明珠是司暮云之前送给莫真的。



    司暮云估计是满大燕除去谢轻谣和南宫承煜外,唯一没有对莫真的身份有过歧视的。



    莫真的漠北血统几乎致命,在大燕受到的羞辱她都默默忍住了,从来不会给谢轻谣透漏半句,任谁问起都是笑哈哈的说一句“好着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