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往前奔去,还没走两步,就见莫真像是痴呆了一样,走了回来。
谢轻谣忙问道“人呢见到沈明煦了吗”
莫真抬头,嗓子压住,没有说话。
谢轻谣推开莫真往前走去,却被莫真拉住,莫真道“主子对对不起”
莫真的嘴唇发青,身体支撑不住的跪了下来“沈公子被杀了。我我”
谢轻谣身子一震,心中瞬间冰凉。
谢轻谣难以支撑的半跪了下来。
莫真用力道“我尽力了远处就是山谷”说着,她咳出鲜血来,手撑在地上,费力道“对不起”
谢轻谣道“你怎么样”她手把上莫真脉搏,心中一惊“你中毒了”
没等回答,莫真就已经晕了过去。
再一看那边的左丘逸,也已经在地上昏沉了。
谢轻谣坐在地上,她想哭,但是却没有了眼泪,这种悲痛,她经历的太多了,以至于现在近乎麻木,只想呐喊
宸王府内。
谢轻谣带着莫真和左丘逸回来了。
两人都陷入了昏迷,云荷惊吓中急忙派人去请了姜之洋来。
房间内,左边是莫真,右边是左丘逸。
姜之洋匆匆前来,赶忙道“王妃脸色怎么这么差,可还有事容臣把脉。”
谢轻谣摆摆手,手撑着鬓角,疲惫的说道“先看看他们二人。”
姜之洋点头,将药箱放下,先走到了左丘逸身边,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剑伤”
之后抿唇不语,将左丘逸的衣衫拉开了一些,云荷端了温水和棉布来,姜之洋接过,棉布刚刚沾染到伤口上,瞬间透红,姜之洋伸手,说道;“白色的药瓶。”
云荷连忙道“好”
递过去后,姜之洋将药粉撒了上去,前后折腾了有一个时辰,这才将伤势控制住。
姜之洋擦了擦额头的汗,叹声“剑伤有所偏移,此人体虚,就算是治好了,也”
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云荷递上了毛巾,轻声道“姜太医,您擦擦汗。”
谢轻谣道“看看莫真吧。”她起身,面容不善,“莫真中毒了,我回府后,拿了解毒丸暂且压制,现下也不知如何了。”
姜之洋诧异的走过去,把脉,面色一沉,随后又点了几处学到,拿出银针,扎下去,拔出来,银针变色。
姜之洋摇摇头“这毒好奇怪。王妃可知是被何人所伤”
“不知”
“此毒阴柔,我并未见过,能见毒性,但却对人身无害。”
“若是无害,她怎会晕过去”
“晕过去是因为气血不足,打斗之下晕厥,但是与毒无关。”
姜之洋低喃道“好奇怪”
谢轻谣沉声“若是能下毒,必是有所影响,断不会毫发无损”
姜之洋收回银针,轻声道“听说承碧老先生已经在王府了”
谢轻谣看他一眼,向外走去“我现在就去找他。”
云荷连忙拦住谢轻谣,小声道“小姐,这里离不开您,还是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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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轻谣侧目,回头看了眼莫真,随后嘱咐道“一定要将人请来。”
“小姐放心。”
等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外面传来了埋怨声。
“呀呀呀,你这个小妮子,不要催我呀,我又没说不看病,急什么”
“老先生,求求您了,您快一些吧,里面的已经晕过去”
“晕受伤了晕不是很正常嘛行了,你让我先去打一壶酒来再看病吧”
谢轻谣走了出房门,只见承碧正要往回走去,她立刻上前,叫道“斋主”
承碧斋主停步。
谢轻谣拱手道“晚辈知道贸然请您前来实在失礼,情况危急,晚辈不得不出此下策,求您相助。”
云荷也急着跪下来,抹着眼泪“求求您了,您就进去看一眼”
承碧回身,拉着云荷想让她起身,苦声道“你这小女娃娃,怎么动不动就哭呀”
这时,姜之洋也走了出来,姜之洋客客气气的行了礼,随后道“师叔好。”
承碧转身一看,叹口气“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出来劝我了”
谢轻谣看一眼姜之洋,只见他往前走去,并笑道“师叔可是想要酒喝”
“对呀,我就说我去要壶酒回来,谁知这小女娃娃就在地上哭起来了”
“师叔,我在宫中见过这么一种酒水,颜色清澈,玉酿甜果,闻着似烈酒,似米糟,喝一口,却香甜丝滑,用人七十多天才能酿造一壶,味道绝美”
不用姜之洋再往下说了,承碧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姜之洋扶着承碧往屋内走去,他给谢轻谣了一个眼神,谢轻谣在后面跟着,只听着姜之洋道“这酒啊,我那里还正好有一份,正是给您留的,您若是愿意,现在不如早些看了病,看完病就跟着我去取酒”
“好好好看病看病”
谢轻谣无奈一笑。
原来这神医还是个酒仙呀。
承碧斋主摇摇晃晃的走进去,先是啧啧啧几声“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啊就是这个人看剑伤是吧”
姜之洋赶忙道“错了错了,是旁边的这个,毒伤。”
承碧走过去,看着一旁摆放的银针,笑了笑“你都已经看过了”
姜之洋不好意思的说道“晚辈才疏学浅,并未看出是何毒”
承碧先是把脉,随后照旧,用银针看了看,之后又用手按下几个穴位,轻轻道“我来考考你,体热躁动,血气喷张,何解”
“若是无恙,应为燥热,寒性相对。若已怀伤,毒者。”
“你师父没有给你说过么,若是为毒,应是寒症。”
姜之洋面色有些尴尬,立刻道“师叔说的是只是其他症状都是毒”
“非毒,应是一种迷魂散。”
“迷魂散”
承碧一笑“我这个老头子也多少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了,看着像是毒药,实则并无毒性。当初大燕与漠北还战时,漠北一家族善用此迷魂散,药效甚猛,今日你们所见,不过尔尔。”
谢轻谣忽然安心了许多,问道“这么说她一会儿就会醒”
承碧一笑“明日应该就醒了。”
他收回袖子,怅然“我还以为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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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行了,快带我去找酒吧”
姜之洋致歉的看了一眼谢轻谣,谢轻谣点头示意,姜之洋带着承碧斋主离开了。
等着人离开了,谢轻谣才从新坐下,云荷眼眶红了起来;“小姐沈公子”
谢轻谣闭眼“给殿下的信送过去了吗”
“一早派人加急送了。”
只是这一句话,云荷瞬间眼泪出来了。
“是。”
谢轻谣一个人往外走去。
她或许是已经有了准备,从发现沈明煦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猜到了他可能遇难。
但是现在心中还是好痛。
一种自责感在心头萦绕。
她不知道如何抉择。
她不敢去拿着宸王府上下百口性命做这个担保。
谢轻谣觉得自己越来越绝情了,她的顾虑越来越多,限制也越来越多,现在的她多么想冲过去将那些贼人手刃
这段时日,外面学子也消停了许多,没了沈明煦的带头,他们就像是无头苍蝇一样,无所踪,说话也没了分寸,很容易就被太子一党带上了高帽子。
给南宫承煜的信已经送出去三天了,谢轻谣在府中一直等着,沈明煦的丧事也并未操办,她还留有一份希望,但看到府中下人找回的尸体后,彻底闭眼。
这一日,正是小雨朦胧,南宫承煜策马而归,面上并不好,进了王府后,回了房间。
他看着谢轻谣,只是短短几日,就已经憔悴了这么多。
南宫承煜抱着她,先是问道“你如何”
谢轻谣摇摇头“不好,都不好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他要是”
南宫承煜嗓子一哑,嗓音沉重,心中悲痛,控制住面上的表情,闭眼先尽力道“说什么都迟了,但本王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绝不让他枉死。”
话是这么说,但南宫承煜面上也有悲痛,只不过为了照顾谢轻谣的情感没有显露出来。
谢轻瑶看了一眼他,低声道“如果”
南宫承煜走到一边,手在桌子上撑着,良久,压声道“没有如果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
突然的静止。
南宫承煜看向谢轻瑶,两人对视一眼,心意交通。
南宫承煜坐在一边,手抚上额头,轻轻按揉,很疲惫的样子,他虽不做声,但谢轻瑶知道,他心里很不好受。
谢轻谣吸吸鼻子,她已经缓和了很久了,她并不希望在南宫承煜回来的时候还表现的这么无力。
但事实证明,她确实无力,无力且无助。
无力于若是要反抗便是赌上全部身家性命。
无助于不知道前路究竟如何,也不知道自己的决策是否正确。
“让你受委屈了。”南宫承煜温声道。
谢轻谣摇摇头,擦了擦眼睛,道“你去看看吧。”
南宫承煜松开手,点头,往外走去。
沈明煦的丧事不宜大操大办,只能在府中办一场,也不能让人太多人知道。
南宫承煜走进灵堂,心中沉痛,他手下握紧。
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南宫承煜回忆起了沈明煦初来王府的样子,又想起了当初沈副将的救命之恩,托孤之情,重重情感下,不容他有半分差错,但他却还是疏忽大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