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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9章 内谍(一更)
    李澄空摇头“这一次他们会有所防备。”



    “有防备又怎了!”袁紫烟得意的道“他们的兵马已经出动,总不能返回去吧。”



    “一旦觉得有危险,肯定会返回。”李澄空道。



    “那我们抢在他们返回之前动手便是。”袁紫烟兴致不减,非要再抢一把。



    抢一次长春城,抵得上南境十几年的收成,这种感觉太刺激强烈,无法抗拒。



    连徐智艺都蠢蠢欲动。



    李澄空蹙眉沉吟。



    袁紫烟与徐智艺眼巴巴看着他,生怕他否决。



    “……也好。”李澄空慢慢点头“不过要注意,监视好周围的情况,不能被人摸了屁股!”



    袁紫烟娇笑道“我们会撒出网,一旦有消息,马上就撤走!……老爷,就让这帮长春营,哦,北营的出动呗,骑兵速度更快。”



    李澄空沉吟。



    袁紫烟道“抢了这一次,他们就上了我们的船,不能再下来啦。”



    李澄空摇摇头“算了,还是让我们自己城卫军去吧。”



    “城卫军不够哇,人太少太不爽利。”袁紫烟忙道“人越多,抢得越快,撤得越快。”



    “这帮北营的军纪还有待加强,一旦放纵,弄得一塌糊涂。”李澄空道。



    “那好办。”袁紫烟道“找一帮执法队便是,……不行就从青莲圣教借人呗。”



    青莲圣教做执法队,他们武功强,眼明耳聪,反应快奇快,还有足够的威慑力。



    徐智艺轻轻道“这样一来,还能给他们一点儿警惕,让他们知道我们南境与北境是不同的。”



    “就是就是!”袁紫烟忙点头。



    李澄空沉吟“这样罢,北营不得进城,在外面接应,城卫军进城。”



    “老爷,这样的话,北营肯定会有想法的。”



    “进了城,即使有执法队,恐怕也……”李澄空摇头“他们一旦破坏,即使执了法,又有何用?”



    他治下的军队军纪第一,一旦有违军纪,轻者鞭子,重者直接斩首。



    绝不能祸害百姓,这是他从前世得来的宝贵经验,培养与百姓的鱼水之情。



    当初长春营来镇南城的路上,两边做工的百姓为何那般镇定,便与南境军纪有关。



    百姓们善忘,南境军队的军纪让他们对军队放松了戒心,不像从前一样见到军队就避之不及。



    城卫军当初抢长春城,以势压人,把所有百姓都驱赶到一起,派人守着,然后再把东西搬出城。



    其中难免会有一些视财胜过命的,需得动手才能解决,甚至藏着武林顶尖高手。



    袁紫烟她们出手解决。



    南境城卫军已经被培养出了森严军纪,不敢有犯,所以只抢劫不杀人。



    可长春营的士兵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一旦热血冲头,兽性大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就依老爷之言。”袁紫烟笑道。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可以自由发言,有什么想法就说什么想法。



    可一旦李澄空决定已下,那就只能遵从。



    ——



    清晨时分,段瑞在夫人温柔服侍下穿好铠甲,出了家门,恰好与易寒园相遇。



    易寒园的府邸便在他旁边,两人成了邻居。



    一个穿着金甲,一个穿银甲,行走在飘溢着早餐香气的大街上,惹来人们纷纷注目。



    清晨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金光闪闪,银光烁烁。



    易寒园与段瑞两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尊敬与羡慕,让他们不自觉的挺直腰杆。



    两人说着闲话,大步流星来到三里外的北营营地,里面热闹非凡。



    他们来到中军大帐,开始点卯操练,在帐内却不见两个百夫长。



    易寒园皱眉,脸色阴沉。



    “将军,古参将与吴参将是被南王府的人叫走了。”



    “王府?”易寒园脸色仍不好看“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时辰前。”



    “可说了什么事?”



    “没有,只说他们是烛阴司的人。”



    “烛阴司?”众人皆一头雾水,互相看来看去。



    “有人知道烛阴司是哪个衙门吗?”段瑞扬声问道“听没听过?”



    众人纷纷摇头。



    他们先前是对南境毫不关心的,根本不会打听南境的事,印象还停留在落后贫瘠上。



    到了镇南城之后才知道南境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可南境封闭,北边的人根本不知道这变化。



    “去打听一下,陆天风!”段瑞喝道。



    “是。”一个英俊的百夫长陆天风抱拳转身便走。



    他是哨探营的,专司刺探消息,不管是战场上的前驱,还是平时的打探消息。



    易寒园脸色难看。



    一个千夫长忍不住道“将军,王府怎能越过军中,直接下令?!”



    “王府是越权了吧?!”



    “根本没把我们放眼里嘛!”



    “这是军中,不是朝廷!”



    “南王爷难道不懂这规矩?”



    “有可能啊,城卫军与我们正规军毕竟不是一路,南王爷肯定是按照城卫军来对我们了!”



    “那要跟王爷说清楚!”



    众人纷纷议论,脸色都不好看,胸口憋着一股气,觉得受了羞辱。



    他们身为降将原本就敏感,此事又触及了他们的逆鳞,犯了军中大忌。



    “将军,还是跟王爷主动说清楚,这是我们军中的规矩,不能偏废!”



    有人哼道“如果王爷非要插手军务呢?”



    “既然插手军务,何不直接撤了我们?!”



    “休要啰嗦,开始操练吧!”易寒园冷冷扫一眼他们,目光如刃。



    他们身为降将,本就没什么地位,还指望着跟在长春营一模一样,继续做大爷?做梦!



    “是……。”众人有气无力。



    原本见到家眷后,已经死心塌地,不想再有什么变化了,就老老实实呆在南境。



    南境不是从前的南境了,比长春城还繁华呢,呆在这边也不错,反正吃谁的军粮不是吃。



    可这一下打击了他们的积极性。



    脚步声响起,陆天风大步流星进来,抱拳道“将军,诸位,已经打听清楚了,烛阴司是南王府负责秘谍的。”



    “秘谍?”众人脸色皆变。



    涉及到秘谍,准没好事。



    “难道吴参将与古参将涉及到秘谍?”众人面面相觑。



    易寒园的脸色尤其难看。



    “不会弄错了吧?”有人道“古参将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说他是秘谍,我头一个不相信!”



    “吴参将也不像,嘴里藏不住一句话,他能是秘谍?就是古参将是,吴参将也不可能!”



    “是不是弄错了?”



    “既然是秘谍,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来吧?我们才刚刚到而已,王爷恐怕还认不全我们的名字,怎能知道是秘谍?”



    众人疑惑更大。



    “将军,外面有一位和尚求见,就是那天的那个和尚!”外面传来禀报。



    “了坚?”易寒园一怔,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是。”



    ……



    “阿弥陀佛!”了坚和尚挑帘进到大帐内,合什朝众人一礼“见过将军与诸位将军。”



    “大师此来是?”段瑞问。



    了坚和尚道“贫僧乃烛阴司了坚,奉司主之命特来通报易将军。”



    他目光扫一眼众将。



    “大师你竟然是烛阴司的?”



    “正是。”



    “真是不可貌相,不知司主是哪一位?”



    “袁紫烟袁司主,王爷的侍女,穿紫衣的那位。”了坚和尚微笑道“诸位将军应该见过。”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



    随即皱眉。



    让侍女做烛阴司的司主,这不是瞎胡闹嘛,王爷这便是武林气派。



    不过想想皇上让身边的大太监做掌印,便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身为人主,最信得过的还是身边人。



    “袁司主乃大宗师。”了坚和尚缓缓道“已经洞察古夜与吴庸皆是内谍。”



    “了坚大师,这不是有什么误会吧?”段瑞道“怎能这么快就查明他们是内谍?”



    了坚和尚道“诸位难道不知王爷是青莲圣教的教主。”



    “知道。”众人点头。



    他们一直觉得,比起南王,青莲圣教教主的地位更高,权势更大。



    了坚淡淡说道“青莲圣教的圣女有洞察人心之能,诸位难道不知?”



    众人脸色微变。



    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个。



    青莲圣教毕竟是大月的顶尖宗门,他们身为大永的将军,对青莲圣教仅仅听其名字,并不了解。



    了坚道“圣女能看透人心,已经洞明他们一个是太子的内谍,一个是皇上的内谍,所以决定驱逐他们离开南境,特来通禀易将军一声。”



    段瑞忙问“大师,不知哪一位是圣女?”



    了坚道“一共两位圣女,诸位想必是知道是哪两位的。”



    众人对袁紫烟她们四人印象深刻,昨晚睡前还忍不住回想,心中惆怅。



    这般绝色美人也只能被李澄空这般的强者拥有,他们这些人只是癞蛤蟆而已。



    此时一提两位圣女,他们便断定了叶秋与冷露。



    她们两人的气质更独特,飘逸出尘,袁紫烟相貌气质俱清丽绝俗,可二位圣女的脱俗如仙的气质更强。



    “唉……”他们忍不住叹息。



    “怪不得王爷如此放心咱们呢。”一个千夫长苦笑“还以为真是信任我们呢。”



    他们一下便明白了究竟,先前还以为李澄空是故意示之以宽收买人心,原来却是真能看清楚他们心思。



    了坚微笑道“王爷看清楚了诸位之心,所以信任诸位。”



    “唉……”叹息声在帐内几乎同时响起。



    他们实在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头疼,有这样能看透自己心思的王爷,实在难说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