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个老匹夫,敢这么和我说话!小心我让人把你抓进牢里去!”
赵公子本就是来戏弄牛新章的,目的没有达到,心里本就不舒服,听见别人说他,顿时恼怒不已。
“你!”村长双脸涨得通红,指着赵公子的手都哆嗦了。
赵公子冷笑了一声,大声道“牛兄,这丫鬟我就给你留在这儿了,你要是不喜欢,就让她在这饿死吧。”
说着,就转身对凝梦说“以后你是牛兄的人死是牛兄的鬼!可千万要好服侍好他!”
“是!赵公子!”凝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低着头应诺。
她看着自己的脚面,那上面全是泥土,就想今日这些人给她带来的屈辱,那么地肮脏!
赵公子就像是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留下凝梦站在原地。
村长气哼哼地冲着姜如喊了一声,“新章娘,你还是好好管管你儿子吧!不要给我们牛氏宗族丢了脸!”
说完,就拂袖而去。
姜如看了一眼凝梦,说“这位姑娘,你现在已经被人赎身,将来已经是自由人,你自己想去哪便去哪,就算是嫁个人做正头娘子也是可以的,何必到我家来呢。”
凝梦低着头,眼泪落在泥巴地上,留下一个个圆点。
“我早就没了家人,又身无分文,哪里有什么去处?大娘求求你,就收留我吧。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我吃的少做的多,绝对值得的!”
李大姐呸了一口,“你要是真想做丫鬟,镇上那么多大户人家,随你去做。干嘛非得揪着新章家呢?他们家也不富有,再多养一张嘴,就算吃得再少,那也是粮食。平白无故的谁要多养一个人呢?”
这个小狐狸精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的,那妖妖娆娆的样子,怕是还不死心。
姜如挥了挥手“散了吧,散了吧。”
说完,就把李大姐拉进门,然后关上了门。
“哎?新章娘,你让我再和他好好说说呀!这女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新章哥儿已经有了女人,她怎么还敢找来?”
姜如皱着眉说“谁知道呢。”
要是说上一辈子,这凝梦跟着牛新章,还说得过去。
毕竟牛新章还是为了她花了不少钱。
可是这辈子,她一来就把牛新章的腿给打断了,没给他机会胡来。
怎么凝梦还找了上来?
“哎哟,新章娘,你这孙子可真好看啊,像观音娘娘座下的童子一样,白白胖胖的,瞧着就喜庆。”
段张氏笑道“这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巴掌那么大,谁能想到才一个月就长得这么壮实?”
“孩子就是见风就长,长得白白胖胖的不正说明你们养得好吗?”李大姐逗弄着两个孩子,笑呵呵的。
段张氏有些得意,笑眯眯地和她说着话。
夜里。
因为段小梅已经出了月子,所以就和牛新章同床共枕。
两个孩子放在姜如这屋,段张氏也在这儿一起睡。
姜如听着隔壁的声音,糟心得很。
就像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的心情。
倒是段张氏乐呵得很。
还和姜如说了一些荤话,可见对于两人是乐见其成的。
第二天,段小梅不出所料地起晚了。
两个孩子早就饿得直闹腾,段张氏给他们喂了米汤喝,才让俩孩子安静下来。
段小梅一出门,就被段张氏拉到一边叽叽咕咕。
姜如抱着小的那个摇来摇去,不用看都知道,自家大嫂说的啥,
没一会儿,段小梅就带着红扑扑的脸蛋过来,“娘,我来抱吧。”
说着,就从姜如怀里把孩子抱了过去。
吃了早饭,段张氏就提着包袱准备走人。
“小梅啊,娘回去了。你才出了月子,要注意着身体呀,不要劳累很了,是有什么事记得托人回娘家,知道吗?”
她满心不舍全部化成了嘱咐的话。
虽然知道自家小妹不会亏待了女儿,但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尤其是昨天发生的事情,让她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知道了,娘。”段小梅哭笑不得,“你快些回去吧,不然到了家只怕赶不上中午饭。”
“我早就说了今日要回去,就算是我回去晚了,你爹也会给我留饭的。”段张氏嘴上这么说着,却连忙走出了门。
段小梅抱着两个孩子依靠在门前,和她招手。
“娘!你路上小心些!”
“知道了!你快些进屋去吧!”
姜如和段张氏一起出门,走到分叉路口时。
段张氏停了下来,她对姜如说“小妹,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日里最是宠她,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还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姜如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便郑重承诺道“大嫂你放心!我是绝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门的!而且你不是看到了吗?新章也不会要她的。”
段张氏道“小妹,有些事你也懂,男人总是朝三暮四,得不到才是最好的。那个女人我看没那么容易放弃。”
说完,怕姜如生气,她又说“小妹,我是相信你的,但是我不相信那个女人。”
姜如安抚道“大嫂放心,我会看着的。”
“哎!只能这样了。”段张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没多久,村子里就多了一户人。
那凝梦带着一个婆子一个丫鬟在牛家村住了下来。
等姜如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她跑去找村长问,村长说人家自己买房落户,他没法拒绝。
说是没法拒绝,不过是因为钱罢了。
回到家,姜如就看到段小梅坐在床上发呆。
“小梅,你怎么了?”
见到姜如回来,段小梅连忙挂起笑容说“有些累了。”
段小梅在段张氏走后,就把孩子抱回去了,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孩子喂奶把尿,十分辛苦,有时候白天还要打瞌睡。
姜如发觉她有些不对劲,转念一想,“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那个女人搬进我们村子的消息了?”
段小梅迟疑了一下,点头道“嗯。”
她好怕啊,虽然夫君发誓自己已经改过了,可是她还是好怕。
去年怀孕这么久的时间,娘和夫君都对她很好,好到有些虚幻,仿佛一场梦,一场虚幻的梦。
她其实并不傻,只是不想从梦里醒来,就算一切是假的,如果能一直维持下去,她也是愿意的。
可是突如其来的女人,让她的梦有了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