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没想到，自己体内的黄色金光竟然是传说中的功德金光。
她诧异地问十一：【我的功德不是一般都会最后再总体给我发吗？怎么这里直接给我了？】
【可能是这个这个世界可以修仙，所以功德具化了。】十一说道，【也有可能是大地之母的手笔，发现你这句身体没有资质，所以开了后门让你可以通过功德来修炼。】
姜如却看向小美，［小美，是不是你搞的？］
［是的哦，主人。ヾ(????)?系统提供的灵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单属于宿主的。
所以宿主使用灵力做出来的食物被人吃下以后，会随着美味点一起反馈回来。
同时反馈回来的还有人们的感激和信仰。这些感激就形成了功德啦。ヾ(????)?~］
姜如听见，不由得眯眼。
［那我任务结束以后，这些功德能被带走吗？］
以前的功德都是存在她的灵魂里，所以最后可以通过系统结算。现在功德直接出现在她的身体里，那么她离开的时候还能带走吗？
［应该可以吧…!!!∑(°Д°ノ)ノ］
很明显，小美也不太确定。
姜如叹了一口气，［算了。］
药粥一直持续了整个冬天，在春天的时候，终于把她从珍馐轩顺来的药给用光了。
这时候，姜如的身体也终于被灵力打通了主要的经脉，可以正式修炼了。
只是这些灵力由修炼增加的依旧很少。
她没有灵根，就无法从外界吸收灵气，只能靠身体自产，所以每日从一点灵力分子增加成了两点。
好在，姜如也没抱太大的希望，把这些灵力当做内力使用，淬炼身体，和炼体功法同时起作用，让她的身体越发强大了。
姜如虽然无法从外界吸收灵气分子，但是却可以通过使用含灵气的东西，增加体内灵气含量。
终于，姜如的身体也达到了可以服用灵气食物的时候了。
姜如把那枚灵参拿出来，做了最简单的药粥。
不愧是含有灵力的灵参，用来做药粥，药力更强了。
她才吃了一口，就突生变故。
她的房顶突然就多了一个洞，一个人就这么落在了她的饭桌上。
也幸亏她反应快，眼疾手快地把桌子上的粥全部给端走了。
端走的同时，她还不忘记喝一口。
嗯，味道真好。
这么想着，她又喝了一口。
伴随着药粥落肚，一股暖乎乎的气流从她的胃部散发到全身。
浑身就像是泡了温泉一般，一下子毛孔都舒展来了。
“舒服！”姜如一声长叹，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喝着粥，那模样就像是退休的老太爷在喝茶一样。
至于桌子上的人，姜如根本就没搭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晕倒了。
【宿主，这人身受重伤，看起来就是一个危险人物，还是把她扔出去吧。】十一提醒道。
姜如拍了拍十一的脑袋，【你也太狠心了吧。】
【宿主？】十一抬起脑袋，满头问号地看向姜如。
宿主不是最不喜欢麻烦了吗？竟然还说他狠心？！
姜如一边喝粥一边看着趴在桌子上那个——努力地想要爬起来的重伤患者。
“你要吃点吗？”她好心地舀了一碗粥放在那人面前。
也许是太过于渴望活着。
这个重伤患者感受到药粥里面的灵气以后，顾不得烫，甚至顾不得思考里面会不会有毒，就伸长脖子，用舌头去舔。
尽管那粥里面的灵气很少，只能够稍微缓解她干涸的内力。
可是她依旧坚持地伸出舌头去舔。
她就那么以一种扭曲的姿态躺在桌子上，歪着脑袋舔舐着碗里的粥，狼狈得像一只狗。
不，不能用狗来形容她。
她眼里那炽热的光芒，更像是狼，受伤的孤狼。
“你想活吗？”姜如不知不觉便说出了这句话。
“想！”
她的声音很沙哑，就像是许多天没有喝水，没有说话了一般。
姜如望着那双眼睛，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
在听到她的问话的那一刻，那双眼睛仿佛被点燃了火焰。
那双眸之中满是对于活下去的渴望，还有对即将死亡的不甘，这让姜如忍不住感到心颤。
“我只能尽力一试，成不成只能听天由命了。”姜如叹息。
“好！”
姜如给她喂了一颗丹药，然后留给她收拾换衣。
这是一个女孩，浑身是伤的女孩。
她的年龄应该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可是她不知道是怎么伤的，浑身没有一处好肉，全是伤痕。
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碎了的就有一百五十多块。
普通人这样，估计都已经死了。
可是这姑娘硬是吊着一口气，睁着双眼，努力地想要活着。
她浑身都是伤痕，姜如没办法给她洗澡，只能用水给她擦拭身体。
原本有伤痕遮掩，姜如还没发现。
可是当姜如给她擦干净了之后，就发现……她竟然被侵fan过。
不，或者说，被人长期虐待！
瞬间，姜如神色变得冷漠，头发无风自动，四周平地卷风。
【宿主！淡定！】十一吓得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我淡定得很。】姜如嘴唇勾起，眼里满是冷色。
她小心翼翼地把小姑娘翻了一个身。
当她给小姑娘擦身体擦到腰部的时候，小姑娘身体下意识地出现反抗意识。
于是，姜如动作更加地轻柔了。
“别怕，别怕哦，安全了，你已经安全了。”
她的声音温柔而有耐心，伴随着她的精神力，很容易就让小姑娘变得放松起来了。
擦干净小姑娘的身ti以后，姜如耐心地给她上药，就像是对待着一个珍宝，小心翼翼，呵护备至的。
擦干净小姑娘身体以后，姜如又给小姑娘喂了一碗粥。
小姑娘浑身虚弱，却努力睁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姜如。
她想：她好像我娘，如果我娘还活着，肯定也和她一样吧。
一碗粥下肚，小姑娘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就像是泡在暖暖的热水里面。
她躺着的地方软软的，就像是躺在云朵里面。
她好久都没有睡在这么温暖舒服的地方了。
“你叫什么名字？”
“秦青……我叫……秦青。”
慢慢的，小姑娘感觉眼皮子越来越重，便睡了过去。
姜如给她抹了药，做了一些木片，用布条缠在了她身上固定她的骨头。
忙活了大半天，姜如才把小姑娘秦青安顿好，随后便走到外面去发呆。
十一担心她，靠在她的身上，无声地安慰她。
姜如摸着他的脑袋，垂着眸子，盯着地面的某一点，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逐渐暗了，已经是傍晚，该是晚饭的时候，灰猫带着三只锦鸡出现在院墙外面，探头探脑。
【宿主，该吃晚饭了。】十一蹭了蹭姜如，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姜如捋了捋他头上的毛，笑了笑，【我知道了。】
她对墙外面的那四只招了招手，让它们进来。
四只便开开心心地跑了进来。
灰猫咬着一只山鸡，跑到姜如脚下挨着她的小腿坐着，把鸡放在她脚面前，歪着头卖萌。
姜如瞥了它一眼，笑了笑，捡起那只和灰猫差不多大的鸡就进屋去做吃的去了。
自从她搬下山之后，这四只便也跟着搬下山来了。
只是由于她白天的时候不在家，所以它们出现的时间大多是晚上。
每次它们来的时候都会带些伙食费来，兔子山鸡或者一些上了年头的药材。
那三只锦鸡竟然也吃鸡肉，每次都吃得欢快，一点儿也没有吃同类的异样感。
是夜。
姜如又喂了秦青一道药粥，查看她的状态。
小姑娘发烧了，脸色绯红，烫得惊人。
姜如不断地用冷水给她敷脸，又给她喂了回春丹。
想了想，她怀疑药粥不能够提供她足够的能量，所以又给她喂了一枚辟谷丹。
她之前抽奖剩下最多的就是这两样了。
说不上多有用，但是是她身上目前最有用的丹药了。
小姑娘是修仙的，但是如今却经脉断了大半，体内的丹田干涸，只有一丝丝灵气在打转。
姜如喂她丹药，药力进入她的体内，就如同石牛入海，只有一点点的效果。
秦青仿佛做了噩梦，紧闭着眼，眉头紧锁，浑身打颤。
要不是姜如用木片绑住了她的身体，她身上的伤口肯定又要裂开。
姜如盯着她好一会儿，便开始轻轻哼着一首没有词的曲调。
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明显，轻轻的，钻进了秦青的耳朵里，钻进了她的梦里。
一夜过去，秦青退了烧。
她的求生欲太强了。
她太想活着了。
姜如想：要是我的宝贝当初也有这样的性格，也许就是不一样的结局了吧？
可是，她想到女儿当初的场景，又觉得，女儿其实离开了也是好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她去厨房点燃了火，把粥煮上，又分了一个小锅放在炉子上，放了一些灵参片进去。
很快，粥便熟了，慢慢地传出香味。
天亮了，姜如昨日已经休息了一天，这时候该出摊了。
她一夜没睡，却双眼深邃有神，看不出一点没睡的痕迹。
高汤是一直熬着的姜如舀了汤出来，开始煮汤底。
门外传来车轱辘的声音。
是杀猪刘给她送肉来了。
姜如迎他进来，让他把猪肉放在院子里。
然后又给他舀了一碗高汤，加了些葱姜蒜和盐巴，搅了搅，递给他。
“喝口热汤暖暖身吧。”
杀猪刘接过热汤，轻轻地吹了吹，抿了一小口，“贺大姐，你昨日没出摊，好多人都问我呢。还以为你生病了，都想来看你。”
姜如笑道：“我不是贴了告示在那儿吗？”
“他们不放心呢。知道我是每日给你送肉的，就特地来问我。我给他们说，你好久没休息了，所以要休息一天。你晓得他们说什么吗？”杀猪刘卖关子道。
“说什么？”姜如配合地问到。
“他们说，要是贺娘子累着了，就让她多休息几天，可别让她累着了。”杀猪刘掐着嗓子学着人家说话。
说着，他又道：“贺大姐你要再休息一天不？”
姜如弯着眉眼，笑了笑，“休息一天就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远近闻名的贺娘子的身边就多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姑娘。
小姑娘带着面罩，每日只帮忙做事，从不说话，好似是个哑巴。
有些人说，这是贺娘子的女儿。
也有些人反驳，贺娘子的女儿去做仙人了，才不是这个。
不知不觉就到了春天了。
姜如很早便说过，自己施粥只到春天的时候。
所以尽管众人依依不舍，却也不能强制姜如继续施粥。
而且那懂事的人就该知道，药粥用药珍贵，根本无法长期供应。
有人猜测，贺娘子这一个冬天赚的钱，估计都进了药粥里面了。
只有珍馐轩的人气恼万分。
他们又不是傻子，很快就知道了姜如药粥里面的药的来源了。
可是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姜如这里已经声名鹊起，他们根本不敢再轻举妄动。
不然犯了众怒，就算是他们珍馐轩这么大的势力，也不敢保证自己平安无事的。
过了年，才刚入春，姜如就没去镇上摆摊了。
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尤其是自己专门让铁匠打制的锅具，这些是必须带上的。
秦青在一旁看着她发呆，目光呆滞，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我要去仙门收徒大会，你去不去？”
“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秦青看着姜如，语气坚定地说。
她眼里隐隐透着些害怕。
她害怕姜如会丢下她。
姜如摸了摸她的脑袋，“好啊，那青青跟着我一起去找我女儿吧。”
秦青轻轻地点头，“我帮贺姨一起找小雪。”
她看着姜如温柔的脸庞，心里抑制不住地有点儿嫉妒。
她嫉妒那个自己没有见过面的小姑娘，嫉妒她是贺姨的女儿。
可是她不敢把这嫉妒表露出来。
她知道，没有人喜欢嫉妒别人的人。
姜如看到秦青垂着眸子，心里叹了一口气。
“青青，既然你要一直跟着我，那不如就做我的女儿吧？”
“什……什么？”秦青惊得抬起头，目瞪口呆地望着姜如，手脚无措，不知道该放在哪儿。
“我说，你做我的女儿吧。”姜如与她对视，轻声温柔地说。
“可是……可是我……”秦青嘴唇颤抖。
她想答应。
可是，她想到自己发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退缩了。
她这么脏，根本不配做贺姨的女儿。